諸多的遼國騎兵由城門進入瞭望雲關中。
城牆上的韓寒揮舞著自己的鐵槍,而後用帥旗發令,城門失守,讓城中的預備宋軍,立即搶回城門。
在城門彈丸之地,上千悍不懼死的宋軍開始對著入侵者發起了衝鋒。
宋軍雖是用命拼殺,但還是擋不住城門失守之大勢。
更多的遼國騎兵進入城中。
而那些臨時徵召的民夫在嚴雲峰的帶領下,與遼國騎兵在望雲關中開始了巷戰。
宋人對於望雲關的內部城鎮都很熟悉,遼國騎兵在城中的行動受阻,總有落單的遼軍在狹長的街道上,被突然出現的民夫亂刀砍死。
但也有更多的民夫在主街道上被衝鋒的遼國騎兵射殺。
到處都在流血,哀鴻遍地。
雖然城牆上的宋軍打的很艱苦,城內的宋軍也不是遼軍的對手,但戰鬥打的都很頑強。
城牆上的戰鬥沒有停止,望雲關中的戰鬥也沒有停止,但遼軍卻覺得自己徹底攻占下瞭望雲關。
耶律楚齊興奮了,但他清楚現在不是興奮的時候,他的目標可不是這麼一座小小的城池。
他看到望雲關破,便當即命令兀赤哈兒帶領本部人馬將望雲關徹底肅清,而自己卻等不及徹底掌握望雲關,當即下令大軍開拔,翻過望雲關,直取真定。
他本就是在兵行險招,走到了這裡也不用考慮那麼多了,望雲關作為真定的屏障都那般容易攻破,真定的那些守軍又能好到哪裡去。
遼軍率領著十萬騎兵穿過望雲關,朝著真定的方向浩浩蕩蕩開去。
一百里處就是真定,他越發興奮,一掃在安寧作戰時候的抑鬱陰沉。
他仿佛看到了勝利。
而韓寒看著遼軍大軍的動向,惱怒異常,自己第一次真正帶兵打仗,就要以這樣的結局告終嗎?
遼軍的大軍走了,自己失敗了,正當韓寒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時候,遙遠的前方出來一道火光,而火光越來越多,馬蹄聲震耳欲聾。
正是郭子梁與羅志遠二人率領著的一萬大宋騎兵。
他們看到望雲關上的烽火喊殺聲,並沒有過多的思量,下令全體宋軍衝鋒。
羅志遠年紀大些並沒有衝鋒,而是在後壓陣,郭子梁一馬當先,朝著城外的遼國騎兵衝去。
宋軍看著望雲關的慘狀,無不為遼軍的速度心驚。
而在城外督戰的兀赤哈兒看到來援的宋軍,也不驚慌,派遣手下阻截來援的宋軍,而自己率先率部眾進入望雲關。
他要替遼軍守好這道關口。
騎兵們的衝鋒只能一往無前。
遼軍是,宋軍已是。
兩個不同的國家在望雲關城下展開了一場生命與生命的對抗。
雙方在沒有接觸的時候,便各有數百人中了箭矢掉落馬來。
當雙方一接觸,又有數百人直接死在了他們的敵人手中。
沒有人退縮。
也沒有人害怕。
在這種戰場上有多餘的情緒就等於死亡。
耶律楚齊率領著大軍朝著真定而下,半日後便能依稀看到了真定的城牆。
這座城,是大宋北面最後的門戶,但這座城也是漢人失去幽雲十六州後的恥辱證明。
而當遼國大軍已經到瞭望雲關的時候,真定就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由總兵付子嬰統一調度指揮。
韓琦大軍趕來之前,他用命也要將真定守住,為此,早早定下了各種賞賜標準,與遼軍一樣,腦袋算賬。
此時的真定上下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就等著遼軍的到來。
在付子嬰看來,只有在真定下全殲遼國之軍隊,才能更好的震懾遼國,而後為收復幽雲十六州做好鋪墊。
等到遼國大軍到了真定下後,部將勸告耶律楚齊先休整一番,卻被耶律楚齊拒絕,他只是讓大軍稍稍休息,招來了各部得首領與自己麾下的所有將軍,做了一些攻城得部署於商討。
一隊隊斥候騎著快馬繞著開封府探查。
而張永站在大軍中看著恢宏的開封府,心裡得意的很,有能力的人在哪個地方都能發揮出自己的光和熱,自己在大宋的時候不受重視,來到了大遼,卻有了用武之地。
只要拿下真定,錦衣玉食,高官厚祿就不再是水月鏡花的東西。
想著明天的美好生活,張永咧開嘴直笑。
而重新看到真定的蔣進先卻又是另外的一種心思。
自己只要在這裡露出一絲懦弱,他就完蛋了!
他只有一次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遼軍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做好了部署。
先攻南安門。
原因也很簡單,南安門是真定的主門,也是宋軍的主力所在,只要將宋軍的主力打垮,那麼整個真定的的宋軍防禦就會土崩瓦解。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在真定外的大宋邊軍都在飛速趕來,對遼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但現在已經不是耶律楚齊考慮的事情了,只要拿下真定,他們就勝利了。
南安門的守將是赫章。
赫章再遼軍手中吃過三次敗仗,對於自己來說,乃是奇恥大辱,早就想找個機會一雪前恥。
而遼國軍再度來犯,俘虜了大宋的一名士大夫,又獲得一場大勝,再加上其他將領都在安寧,付子嬰不得不啟用作戰勇猛的赫章,這也是給了赫章一雪前恥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
赫章站在城頭上,眺望著遠處的遼國軍隊,心中的怒火不斷的燃燒,就是這些遼國人,差點讓自己被關死在牢房中,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他的厲害。
因為營帳都丟在了安寧城外,這些遼國人都是席地而坐,讓自己休息片刻,也讓馬兒休息一會兒。
他們吃著自己的口糧看著不遠處的真定,如同耶律楚齊一樣也是興奮異常。
他們可不惦記什麼遼國的領土或者是國家的走向,但他們知道在那高大城牆保護下的內城有著許多美麗的漢人女子,有著數不完的金銀財寶,只要進入內城,就能收穫很多的財富。
幾十名遼國斥候沿著真定疾馳,而在南安門的斥候最多。
赫章看到這些遼國人就來了脾氣,在一旁的甲印喜趕忙從親兵手下取出強弓。
而後在城頭拉動強弓,瞄準了一名斥候。
那名遼國人看到拉弓的甲印喜也是絲毫不懼,每個遼國人都精通射術,現在自己離城頭可不止百步,即便自己巍然不動,那明人的將軍也決計射不中自己。
甲印喜自知那遼國斥候多是瞧不起自己,當下冷哼一聲,箭矢嗖的一聲飛出。
而遼國人只見到那箭矢直奔自己而來,剛想側身閃避,便覺得自己胸前一疼,箭矢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中。
而後遼國斥候掉落馬來,甲印喜哈哈大笑。
而周旁的宋軍紛紛叫好,就連赫章也滿意的點頭。
甲印喜乃是赫章的外甥,都說外甥像舅,這話不假。
甲印喜勇猛異常,弓馬之術在宋軍之中也屬一流,即便對上遼軍的精銳不差分毫。
甲印喜於赫章說了一句後,便立即下了城門,騎著一匹快馬到了這遼國斥候的身邊,用繩索捆著還沒有死絕的遼國人,而後駕馭駿馬,將其拖入了城中。
其他的斥候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活生生的拖入城中,也都不敢上前。
扔到城牆上的遼國斥候,被宋軍好好蹂躪折磨了一番,便將其的頭髮割掉,掛在了城門樓上。
「舅舅,待會咱們爺倆要多殺一些遼國人,才能給舅舅出氣。」甲印喜冷笑著說道。
赫章哼哼兩聲,「這些遼人讓爺爺我受盡屈辱,這次竟然還敢來,真當我是廢人嗎?」
「叔叔,不知大將軍下一步有什麼安排,以我看來,現在遼國人從望雲關百里奔襲,我軍以逸待勞,此時正好衝殺一波,打擊一下遼人的囂張氣焰,也能振奮我大宋軍心。」甲印喜說道。
正當甲印喜的話說完後,便有傳令官拿著付子嬰的令旗在沿著城門樓子奔跑。
「大將軍有令,大將軍有令。」這傳令官邊跑邊喊,而城牆上的宋軍趕緊退讓。
甲印喜聽到後,面露一喜。
難道付子嬰要讓他們全軍出擊,直奔遼國大軍嗎?
「南安門總兵赫章何在。」
「赫章在。」
「大將軍令,整點兵馬一萬,只取遼軍,命,只能進不能退,需擊潰遼軍,前隊若有退者,後隊斬之,赫章接令。」傳令官一臉嚴肅的說道。
赫章接過令旗,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
在遼國未圍城之前,付子嬰就已經做了安排,赫章是那南門總兵,有堅守南安門之責,但也有為其他城門支援之任,南安門的這一段城牆凝聚著宋軍兩萬軍馬,還有三千的騎兵在城中待命。
真定內的八萬軍隊,只有不到一萬的騎兵,有三千都放在了南安門防線上,就是讓赫章承擔起支援突擊之任務。
而付子嬰的安排就是,要掌握戰場的主動權,不能讓遼軍過的太愜意了。
在安寧城下,尉遲淵等人不敢硬碰硬,是因為局勢不明,不敢有敗,現在都到了大宋的門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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