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軌跡 三百八十二章 艾克·波爾卡茨

    「說起來我並沒有說過我對你感到好奇的原因吧？」薇塔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艾克「即使是這樣你仍舊無意識、或者說是故意躲開我的視線。筆硯閣 m.biyange.net」

    「這是身體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艾克聳肩「如果有人被人整天派使魔跟蹤自己行動我想他也會和我一樣這麼做。」

    「也許吧。」薇塔也不加以否認繼續開口「不過我在一些見不得人的情報館中找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情報，魔女的身份其實相當便利，她能夠輕易的讓你觀看到一般人難以找到的情報，尤其是被人可以掩埋的那些。」

    「。。。。。。」

    「波爾卡茨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雖然他們並不強大，也不算繁盛，但卻比已知的利貝爾祖先更加古老，他的傳承甚至久遠到了連傳承後代都難以考察。然而他們非常弱小且微不足道，沒有神明的眷顧，沒有超凡的天賦和武藝，是一個平凡到極點的家族。那場大破滅般的末世，將一直低調生活的波爾卡茨一族捲入災難，原本就已經人口稀少的小族群為了生存不得不離開祖地分別前往各地，其中一支選擇了定居埃雷波尼亞。仿佛就像是詛咒，每當這個族群發展到一定規模時，總會有一場大的災難降臨。兩百多年前的那場內戰，讓這個好不容易在帝國留下一絲生機的家族又一次在戰火中消亡，原本已經殘缺不堪的傳承也泯滅在刀劍聲中。失去了傳承，失去了族人，倖存下來的人因為再也無法維繫這個古老姓氏的紐帶而紛紛選擇融入各個國家之中。」薇塔目光閃爍，言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說「但是仍然有一些人，雖然失去了一切，但是不知為何還是共同選擇來到一個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小山谷中定居。不久之後在山谷中發現了一座七曜礦脈，被礦脈而吸引來的人逐漸增加，最後變成了一座礦區小鎮，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為了紀念那個這個姓氏，這個小鎮被命名為梅德隆，與波爾卡茨一樣，遠古時期的文意，叫做祝福。」

    「那還真是諷刺的名字。」艾克嗤鼻「把詛咒作為祝福，還是說為了祈求神明放過他們而選擇了這個姓名？魔女還真是一群深不可測的傢伙，居然連大崩壞時期的文獻都有留存。」

    「即便是神明也沒有辦法抹消人類存在的痕跡，能夠抹消人類的永遠只有人類自己。大崩壞雖然滅絕了大部分的文明，但總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人苟延殘喘的倖存下來，用這一線生機將那些微不足道的歷史殘片傳承下去。」薇塔面帶笑容，神色與語氣帶著異樣的虔誠「人終究會死去，古老的家族煙消雲散，只有你們，縱使經歷了無數次大變動，卻仍舊頑強的活躍至今。真正的祝福不是平白無故的給予，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留下的希望。」

    「哪怕只有一個人？」艾克嘲諷。「說了那麼多關於我身世的故事，故事真偽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早就已經無法考證，我也不在乎那些所謂家族過往，我就是艾克，波爾卡茨不過是出聲時被賦予的標記，所有人都在拼命掙扎著活著，而你們把人們所做的一切努力歸做天命，這才是對人最大的褻瀆。這是神的工作，別太自大了，深淵魔女。」

    「自大。。。嗎？也許吧。」薇塔自嘲一笑「不過從你的語氣里並沒有絲毫對神明的敬意，這才是讓我在意的地方，相比於神明，你更在乎人類的存在，是這樣嗎？」

    「為什麼要用實在的人和縹緲的神明相比，神明早在十幾年前的冬天就已經死了。崇敬神明那是教會該幹的事，人就該決定人該做的事，而不是寄託於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

    「你在這裡突然說起艾克的身世，難道和接下來的行動有關嗎？」一直一言不發作為聽眾的萊維忽然開口追問。

    「不妨把目光看得更遠一些吧。」薇塔大有深意的回答「埃雷波尼亞帝國不過是世間的一角，雖然足夠重要，但終究還只是事像的一部分。奧菲斯計劃的腳步無法停下，空之女神將賦予神明偉力的七至寶贈送給人，遠古的勢力們接受了這個贈與，在獲得了無匹的力量同時，也承認了歸屬於空之女神的管轄，人類再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一切的命運都將歸結於女神，你們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嗎？就像艾克說的一樣，神將人的意志歸結於命運，而人的命運卻由神來掌握，無論執掌命運的神明多麼公正，多麼喜歡人類，但人類終究變成了神明的器物。」薇塔猶如在念誦敘述詩一般的說著讓人細思極恐的話語，平靜如流水的語氣此刻卻顯得無比森然「然而神明雖然能夠操控人類的命運，卻不能改變天命，歸根結底，神明也不過從天命誕生出的偉岸生命。」

    「你究竟想說什麼？」

    「波爾卡茨這個姓氏沒有生來就有的強大力量和聰慧的頭腦，卻能夠在諸多災變中維持至今，他們所擁有的是比力量和頭腦更高層次的存在，可以說是直覺，可以說是幸運，也可以說是天命，從這個名字出現的開始就被鐫刻在血脈中的力量，是這片天地對沒有背離道路的人唯一的祝福，它們隨著血脈的分散而削弱，隨著血脈的凝聚而匯集，無論是大崩壞時期，亦或是兩百多年前的那場內戰，總會有一個名為波爾卡茨的人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如流星般璀璨，然後再一次消失在人們視線中，這就是這個名字的真相。而作為背負這個名字的最後一人，你的選擇會是什麼？艾克·波爾卡茨。」薇塔說完，平靜如水的目光筆直的看著艾克，漂亮的瞳孔此刻仿佛在述說、在傾聽、在等待著艾克的答案。

    「聽起來我就像是世界末日時的救世主，只不過我最大的武器居然是幸運什麼的還真讓人提不起興趣。」艾克無奈的攤手「不過，如果真的要對你說的故事做出一個答覆的話。。。」艾克說完咧嘴一笑，十分真誠的看著面前的薇塔開口。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