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軌跡 二百四十三章 最後的戰場

    位於碧之大樹有相當距離的克洛斯貝爾郊區，一場幾乎算得上異樣的戰鬥正在這無人的曠野中進行著。似乎是因為碧之大樹太過於吸引人的緣故，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邊，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原野中正發生著比之碧之大樹一切戰鬥都要劇烈的戰鬥。

    金黃色的鬥氣與碧藍色的鬥氣相互碰撞著，壓抑的氣息甚至讓周圍的地面都因為承受不住而發生了皸裂顯現。兩個人影、不，應該已經不能算是『人』這個概念了，那兩道身影相互交錯著，兇悍的長槍隨著每一擊的刺出都能夠發出狙擊槍一樣撕裂空氣的聲音，足以刺穿鋼板的突刺以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持續不斷的進攻著，原本應該是必殺的一刺，此時卻被鋼之聖女玩笑一樣的連續使出，那異乎尋常的突刺速度與力量，完全讓人想像不出被正面擊中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而在這種狂風暴雨一樣的攻勢之下，手持魔劍的艾克卻完全不為所動，仿佛像一位在暴風雨中行船的船長一樣，每一次躲避都與長槍擦身而過，每一次攻擊都迫使鋼之聖女不得不停下了剛剛加速起來的攻勢，一切的一切就像他恰巧踩在了鋼之聖女的要害之上。匪夷所思的一幕就這麼發生了，原本只要有觀眾就能夠一眼看出雙方力量差距的戰鬥，卻在艾克精確的嚇人的攻擊下讓人難以置信的發生了扭轉，艾克居然開始占據了這場戰鬥的主動權。

    「。。。。。。那個進攻方式，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隨著一連串的攻防再一次結束，，阿瑞安赫德罕見的主動拉開了差距，四分五裂的鎧甲已經完全起不到防禦的作用，只能是象徵性一樣的掛在身上，恐怖的刀痕像切肉一樣的分割著鎧甲，如果不是阿瑞安赫德那匪夷所思的戰場直覺，掛在鎧甲上的任意一道深痕就已經足夠要一個人的性命，即使是這樣，在她身上，鮮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染紅了潔白的鎧甲，連帶著臉上與裸露的肌膚一起，鮮紅成為了主色調。

    「你想說什麼？」眼中仍舊散發著略顯黯淡的藍光，艾克不解其意的問。相比於阿瑞安赫德，艾克的身體同樣被鮮血染紅，沒有強力的盔甲護身的他，雖然能夠躲開阿瑞安赫德直接的攻擊，但是在那種級別突刺所產生的風壓下，僅僅只是強化了的身體根本擋不住持續不斷的進攻，應該說能夠在數百擊的突刺下能夠存活到現在，強化魔法立下了大功，而更多的，則是碧之至寶所產生的偉力。才能夠換取如此之高的戰損比。

    「那種進攻，不是千錘百鍊的人是不可能使用的，每一擊都能擊中在要害處，憑現在的你來說不可能做到。以及攻擊。。。難道說！」平靜的阿瑞安赫德臉上出現了赫然，似乎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這是至寶的力量。」

    「如果第一擊沒有命中就第二擊，然後第三擊、第四擊。。。」艾克搖了搖手中的魔劍，漫不經心的回答「而十一擊，這就是我攻擊的次數。」

    「果然是用那個聖子的力量。。。將因果給改寫了嗎？」阿瑞安赫德眼中露出明悟。

    「可以這麼說，也不可以這麼說。」艾克搖頭，眼中的光芒再一次變得黯淡了許多「想要改寫因果需要的力量比想像中的要大，而且如果要將有變為無就更大了，但是如果是在事情將要發生之時預測到發生之後的話，想要改寫將會容易許多。也就是說。。。」

    身影消失，與此同時，阿瑞安赫德也再一次動了起來，長槍架在了左側身前，只聽得鐺的一聲，艾克的魔劍已然划過，在撞到了長槍之餘，剩餘的威力順勢劃向腰間的鎧甲，再拉出一大條傷痕後，隨著腰間的鮮血溢出，掛在身上的鎧甲終於是因為失去了為數不多的載點而掉落在地。

    「只要在攻擊的一瞬間判斷是否能夠防禦得到再做出選擇是嗎？」摸了摸腰間的傷口，阿瑞安赫德面無表情的看著出現在不遠處的艾克，沒有波動的面龐上簡直看不出剛剛她受到了一絲重創的意思。「很聰明，但是又能持續多久呢？雖然你吸收了聖子的力量，但是終究只是一介人類的身軀，無論一個人有多強也終究會有界限，現在你的身體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界限了吧？一旦聖子的力量耗盡，你該打算如何做？」

    「條件是相當的吧，老師。」並不為阿瑞安赫德話語說動的姬神同樣冷靜的回答「現在老師你的身體，又能再接下幾次攻擊呢？你說的對，人類終究是有界限，再強的人類也達不到神明的領域。但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嘗試去比肩那些所謂的神明，我從一開始所要追尋的目標，只有老師你！而想要超越已經超出了人類範疇的鋼之聖女，沒有一點打破界限的覺悟怎麼行。」

    看著眼中露出了高昂戰意的艾克，阿瑞安赫德沉默了許久，最後無聲的笑了笑「看來我認為的這個弟子目標還真是低。並不是以神明為準，而是以我為標準嗎。。。」

    「容易滿足一直是我引以為豪的性格。」艾克再一次架起魔劍，眼神盯著前方的阿瑞安赫德，銳利的視線上下掃過，試圖在尋找著可以一擊決定勝負的要害，正如她所說，一個人能夠承載的力量有限，在這股力量完全消失後，就算是重傷的阿瑞安赫德，也不是現在的艾克所能夠打贏的，要說為什麼。。。。。。

    身體，早就已經達到極限了。。。。。。

    「那麼你不妨現在就把你那個性格扔掉好了，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能夠打贏我。」微笑回歸冷漠，面對著艾克，原本屬於嚴師的表情換成了戰士的冷酷，碩大的騎士槍高舉著，渾厚的鬥氣一點都不像重傷之人所能夠發出的，雖然有著聖靈藥持續不斷的進行治癒，但是那可是僅僅是出血量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昏迷的傷勢，在阿瑞安赫德這裡卻像擦傷一樣。正如卡西烏斯所說的那樣，眼前的這位鋼之聖女，並不僅僅只是在武藝上達到了超越人類範疇的領域，在她的存在本身上更是如此。

    要來了！艾克架緊了魔劍，仔細看著阿瑞安赫德即將使用的最後一擊，只要挺過了這一擊，贏的人一定會是——！！！

    思維在一瞬間發生了停滯，連帶著放大的瞳孔與空白的大腦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高舉騎士槍的阿瑞安赫德，那渾厚的鬥氣並不是打算進行最後一擊，但是她所做的卻是比最後一擊還要恐怖的事情。金色的鬥氣如同帶著光輝的雨點一樣從槍尖灑出，淋到了阿瑞安赫德身上後，原本那些駭人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治癒，短短不到一分鐘、也就是艾克失神的這一分鐘，已經恢復了所有傷勢的阿瑞安赫德放下了高舉的騎士槍看著震驚之色尚未褪去的艾克。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