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領導簽字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強掛下電話,握著方向盤沉思。
果不其然,肖東海這麼多年沒有白混,他真的走通了門道,繳納一部分保證金得以提前結束拘留,胡笑幫忙只能幫到這裡,她只是普通的便衣而已,沒法強制扣人15天。
不過對於林強來說,只要扣留一分鐘就足夠了。
警方畢竟是警方,他們的聯網核查系統可比銀行高明太多,路必達也根本不敢以曲康平的身份欺瞞過關,在拘留之時,報上的正是路必達的身份。
這樣一來,一切就好辦多了,林強再次約上了前一日晚剛剛喝過酒的朋友,奔赴市中心,他深知,肖東海與路必達絕非鐵板一塊。
長安街南,寸土寸金,在沿街的大廈後面,竟然立著一座高聳的公寓樓,獨此一棟,在這個地段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上相府,原來就是這裡,剛好是匯鑫抵押的地方,怎麼早沒想到。」林強站在樓門前,抬頭仰望,輕輕一笑,「這一棟樓里,怕是一個好人也沒有吧。」
「媽的,這樓我知道。」八兩金點了根煙,呲牙咧嘴地罵道,「三年前就開售了,當時……好像賣13萬一平,現在不得20萬了,壓根兒不是給人住的。林強啊,這次咱們還是來要債?」
「對,要債,上次憋著的火兒這次可以泄了。」林強笑了笑,沖八兩金身後幾人道。「這活兒不白干,幾位放心,此行零風險高收益。」
「嘿嘿。」八兩金摟著林強笑道,「你就是干銀行的,說話一套一套。不過你也別多想,我們純粹是幫朋友,提錢就沒勁了。」
「事後再說。」林強揮手作請,讓幾位先行。
他現在有些理解八兩金這號人的存在意義了,有些事,真的需要他們。用文的沒用。必須動粗。事到如今,大家都已亮牌,林強便也已下定決心大刀闊斧地干,不再瞻前顧後。
自己就是太文雅了。對面的膽子才越來越大。
幾人走到門前。正愁著不知如何打開單元鎖。卻聽「叮」地一聲,單元門應聲而開。
「怪了……」八兩金拉著門,撓頭不解。
「呵呵。那保安開的。」林強笑著回身一指,「進門的時候他就看著咱們,我看他臉上青了一塊,估計是之前吃過苦頭。」
身後的單眉流氓大笑道:「好麼,看來要債的不止咱們。」
大笑之間,幾人踏上電梯。
頂層豪宅,路必達坐在大廳中,雙腿搭在茶几上,看著電視,不斷換台。
此時他倒是無甚憂慮,反倒是情況剛好。林強跟肖東海斗吧,往死了斗,這樣就無人有心顧及自己了,林強比猴子還精,從他身上騙貸的事路必達早已不想,只等著微訊公布大廈計劃,自己快些把房都轉手,落個差價,從此隱退。
此時,一個歲數不小的捲髮女人抱著寵物狗從裡屋出來,口中嘟囔道:「我待卷捲去做美容了。」
「嗯。」路必達隨意擺了擺手。
女人見路必達沒反應,放下貴婦犬,叉腰質問道:「那張卡已經刷爆了,你還款了沒有?」
「過幾天還。」路必達本閒散的精神被刺痛了一下。
「那我花什麼啊?」女人沒好氣地罵道,「卷卷都一個月沒美容了,你看,這裡都長出新毛了,幾根幾根的,帶出去多丟人?」
「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麼?」路必達緩緩轉頭,壓著怒氣道,「就他媽會花錢,總得給我點時間掙吧?」
「這個月我已經很省了,連卷卷都吃的都是廉價狗糧。」女人輕哼一聲,不再理他,走到門前翻出肖東海的錢包,抽了些現金,「你快把信用卡還了,不然我天天在家煩死你。」
「出去,快出去。」路必達將遙控器砸在沙發上,使勁擺了擺手。
他開始想念起自己遠在國外,守著空房的原配,雖然歲數大些,沒有**的興致,但卻知冷知熱,至少在這種時候能理解自己。
女人抱起貴婦犬,開門準備離去:「卷卷,媽媽馬上帶你去香香~」
正此時,一個洪亮的問好聲傳來。
「打擾了!」
「啊!」女人一聲驚叫,連連後退,「那錢不是還清了?怎麼還來?」
路必達坐在沙發上,聽到這聲音神情一繃,腦袋嗡嗡作響。
林強信步踏入,大方地走進客廳,掃視四周,最終視線定格在路必達身上:「曲老闆,生活了無邊啊?」
路必達驚恐地坐在沙發上,不敢動彈:「……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這麼聰明,還會問這話?」林強微微一笑,沖身後揮了下臂。
嘭!
大門關上,八兩金揉著光頭隨後跟上,單眉男則一把拽過路必達的情婦,走上前來。
路必達本能向後退去,現在已經沒空思考林強怎麼找來的了,他抬起單臂顫顫指著林強:「林行長……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倒是遵守啊?」林強攤臂道。
「那都是肖東海的事,跟我沒關係。」路必達憤然甩臂,滿是冤屈,「林行長,你們內鬥是你們的事,我不想摻乎,現在只求安穩抽身度日。」
「我去你媽的!度日?渡劫吧?」八兩金當真給力,一步踏出,大腿掄上。
高檔的玻璃茶几被一腳踢翻,嗶哩啪啦,碎了一地。
「別別!!」路必達大驚失色,退到了沙發角,「這都不是我的……大哥你手下留情……」
「不是你的,還是老子的?」八兩金立刻又補了一腳,狠狠踏下,將茶几最後殘留的完整部分碾碎。
「幾位大哥,有話好好說。」路必達有苦難言,即便是前幾天來要債的大爺,也沒有鬧得這麼凶啊。
他隨即又望向林強,哀求道:「林行長,你是體面人,咱們坐下來好好談可以麼?」
「談。」林強點點頭,就此走上前去,坐在路必達身邊。
「……」路必達向旁邊躲了一下,沖情婦驚恐地說道,「你……去給幾位大哥泡壺茶。」
「我不過了……」卻見情婦紅著眼睛,抱著貴婦犬,滿是崩潰的神色,「沒完沒了了……你到底惹了多少事啊?上次是高利貸,這次又是什麼?」
「還他媽不都是為你了!娘的!!」路必達大罵道,「你他媽每個月十萬十萬的造,現在泡壺茶都不管?」
「不過了不過了……」女人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想掙脫出單眉男的魔爪,但她哪裡鬧得過那惡煞一樣的男人。
「別他媽扭。」單眉男被弄煩了,手臂一抬,「啪」地一聲脆響,狠狠送了情婦一個嘴巴。
這主兒也真心不吝,不管對男的對女的都這麼發力,情婦被這一掌扇過,恨不得翻了個跟頭,倒在地上,七葷八素,頭暈目眩,當即捂著臉大哭起來。
「還他媽哭!」單眉男看得煩,眼看又要補上一腳。
哪知那貴婦犬的責任心燃起,見主人被欺,立刻吠叫起來,向前逼去。
「滾你媽的畜生。」單眉男可不管那狗值多少錢,一腳掄圓了踢了過去,直接將小狗踢飛,「咚」一下子狠狠撞在牆上。
「唔……」貴婦犬一聲哀嚎,顫在地上,再也不敢動彈。
「卷卷……」女人好像自己親媽被打了一樣,也忘了身上的疼了,爬過去便要看看小狗的傷勢。
「你媽有完沒完?」單眉男徹底煩了,踏上去抓起茶几的碎玻璃,說著便要向狗崽子刺去。
林強看不過去,趕緊起身攔住單眉男:「眉哥,留著狗命,值錢。」
「一條狗,值幾個錢?」單眉男僅剩的一條眉毛挑了起來。
「這品相,少說幾萬吧。」林強只得無奈回答,隨便報了個數目,叫上這幾位是為了增強威懾力的,他可沒打算真的見紅。
「呦呵,行。」單眉男呵呵一笑,扔下玻璃,指著情婦道,「你老實坐著,不然老子一腳給狗崽子廢了。」
情婦只抱著貴婦犬,蜷在牆角,捂著嘴抽泣,連聲也不敢出。
「林行長,你到底要怎樣……」路必達顯然也被「眉哥」嚇怕了,苦苦哀求道,「我認,我都認,是肖東海讓我去陰你的……我最後不也沒陰成麼?林行長做人留一線,給條活路……」
「那得你先給我活路吧?」林強淡淡一笑,走到路必達身前,伸手道,「給我聽聽吧。」
「啥?」
林強只盯著路必達,笑而不語。
路必達神色一滯,立刻反應過來,一掌拍在腦門上:「錄音?」
「不然呢?」
「我操!!肖東海個畜生!!!」路必達神色一轉,破口大罵,「賣我!又他媽賣我!!!」
林強見他罵得投入,估計是真的怒了,便問道:「什麼情況。」
「操的。」路必達狠狠捶了下沙發,「都這樣了,我也沒法瞞了,林行長,那錄音是我最後護身用的,是我不對,我錄了不該錄的東西……但我從來沒打算公布過,只要林行長你不搞我,這錄音便會爛死。媽的!肖東海肯定是決定賣我了,竟然提出了錄音的事情……」
路必達罵得真摯,卻沒想想,自己賣肖東海也賣得不淺。(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7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