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雲初下意識的喊著這個一夜間蒼老了很多的女人,曾經的風華絕代,雍容華貴在她的身上一夕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悲涼和傷痛,雲初看了,心也跟著揪疼。
沈玉凝冷冷的掃了雲初一眼,「別叫我娘,我不是你娘,要不是聽說你回來,老爺怎麼會去調香要送給你,都是你這個女人,害死了老爺,如今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雲家?」
「爹他是為我調香所以才……」深深的自責在雲初的身體裡蔓延開來,雲初的心痛的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爹一定是覺得她跟鍾夜辰好事將近了,曾經爹說過等她成親的時候會親手調製一道香的,沒想到……這道香卻成了爹爹的催命符。
「不然呢?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霸占了我兒子的位置十幾年還不夠,如今還要回來奪走老爺的性命,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沈玉凝聲聲泣血,簡直將雲初恨之入骨。
雲初則沉浸在莫大的傷痛之中,一時無法自拔。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爹是因我而喪命,您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能不能讓我去送他最後一程?」雲初跪下來乞求著道。
「絕不可能。」沈玉凝的態度很堅決。
鍾夜辰看不過去了,「雲夫人,不知道雲老爺有沒有跟你說,雲初也是你的女兒,你這樣做未免太絕情了吧?」
「我的女兒?我只生過一個兒子,什麼時候生了一個女兒了,小侯爺不要以為我家老爺不在了,就來懵我,這個女人,早就跟雲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沈玉凝冷聲道,「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小侯爺若是執意帶著這個女人進來,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否則,就帶著她離開,不要再靠近我們雲家。」
「大伯母!」
「娘!」
雲柔跟雲歸齊齊的上前扶著有些眩暈的沈玉凝,她因為傷心過度,沈玉凝這輩子都是在雲慕揚的寵愛中度過的,如今雲慕揚一死,她仿佛就沒了主心骨一般,不過好在二房的幫忙打理著。
不過對於雲初,沈玉凝覺得她就是個掃把星,害的她跟雲歸母子分離了十幾年不說,如今又害死了雲慕揚,她沒有上前去打人,已經算是修養好了。
雲初也想上前,但被沈玉凝恨恨的瞪了一眼,她就不敢上前了,怕到時不怕什麼,但她擔心自己非要衝進去,會讓沈玉凝的情緒更加的激動。
「你已經害死了大伯父了,難道還要氣死大伯母不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大伯父死了,你突然說自己是雲家的女兒,呵呵,你到底想幹什麼?」雲柔在一旁冷嘲熱諷。
此時的天昏昏沉沉的,一如雲初的心情,變故來得太快,她也沒有準備好,今天還準備著歡歡喜喜的來雲家,可沒想到昨天一別,竟然是天人永別。
「別……」雲初見鍾夜辰要上前跟雲柔理論,甚至他手握成拳,已經動了要打人的心思。
「別怕,有我在,今天誰也攔不住你去見你爹的。」鍾夜辰道。
雲初搖了搖頭,「不必了,這樣鬧下去,只會讓我爹沒辦法安心的離開。」
說罷,雲初在門口跪著給磕了三個頭,眼淚一滴滴滾入了塵土中,對於自己的身份,她也沒有再解釋,在自己這個親娘的眼中,她就是個掃把星。
這樣的雲初,鍾夜辰心疼不已,他很想為她做點兒什麼,比如踹翻所有擋在前面的人,然後帶著雲初進入雲家,但他還沒來的及去做,就被雲初攔下來了。
「算你識相!」雲柔冷哼一聲,想到曾經在雲初這裡得到的羞辱,這一次都還回來了,誰都知道雲慕揚寵愛雲初,可在他死的時候,雲初偏偏不能去弔唁,這於雲初來說,是致命的一擊,看著雲初傷痛欲絕的轉身離去,雲柔的嘴角微微揚起,隨後笑容消失,一臉傷痛的看著沈玉凝,「大伯母,咱們走吧!」
沈玉凝拂袖,憤恨的看著雲初的身影,「以後不要讓這個女人靠近咱們雲府半步。」
雲初還沒有走遠,聽到自己的母親這麼說,身形一頓,沒人能夠體會這種悲傷,明明那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卻覺得那麼的陌生,從小,她就沒在她身上得到過半點的疼愛。
「初兒,想哭就哭吧!」鍾夜辰攬著雲初,本以為她會放生大哭,可她並沒有,「夜辰,我爹的死有蹊蹺,我我找出真相,你幫我!」
「好!」鍾夜辰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還是覺得強忍著淚水的雲初很讓人心疼。
回去的時候,馬兒跑的並不快,鍾夜辰一直在擔心著雲初,但云初似乎格外的堅強,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不怎麼說話。
「回來了?」鍾夫人看著雲初的臉,心裡也跟著疼,本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可雲老爺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不過還有一件事兒,雲初的爹剛死,可是要守孝三年的,三年不成親,到時候雲初都多大了,二十了,她能等,鍾夜辰也不能等了,除非在熱孝之內把婚事給辦了,鍾夫人剛剛跟老太太就是這麼商量的,但這個時候不適合提這個。
鍾夜辰淡淡的「嗯」了一聲,「初兒有些不舒服,我帶著她回去休息。」
「好!」鍾夫人看著他們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
回到屋子裡,雲初強忍的眼淚才得到宣洩,趴在鍾夜辰的胸口,哭成了淚人,直到哭淚了,鍾夜辰才把她抱到穿上,蓋好被子,才出來把事情的經過跟老太太和鍾夫人說了。
「豈有此理,親爹死了,哪有不讓女兒弔唁的?沈玉凝這是要幹什麼?自己的女兒都不認了嗎?」鍾夫人憤憤的道。
「看樣子云老爺並沒有跟她說雲初的事兒,或許是還沒來得及說,就發生了意外,如今沈玉凝視雲初為仇人一般,無論我們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所以雲初的身世,暫時還是不要說了吧?免得讓雲初更加的傷心。」鍾夜辰想的周到,分析的也有些道理。
「唉,說到底還是個可憐的丫頭,只是到底是誰那麼黑心,演了這麼一出偷龍轉鳳呢,只是委屈了那丫頭,心裡必定不好受,你多哄哄她,還有你們的婚事,到底咋打算的?」老太太道。
「原本是想要把婚事定下來的,可如今……也沒辦法了,看看她的意思吧。」
「那可不行,百天之內若是不成親,那就要等三年了,你倆都多大了,再說了到時候奶奶還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了,而且雲初這丫頭無依無靠的,若是早點嫁過來,咱們也好替她出頭,像今天這事兒,若是她已經嫁給你了,奶奶和你娘就可以替雲初出頭,否則,就是仗勢欺人了。」老太太也有她的顧慮,今天的事兒,她跟鍾夫人的確不好再出面了,可若是雲初嫁過來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奶奶,這個時候提成親……」鍾夜辰說不出口。
「不怕,你不好意思說,等過兩天奶奶去跟雲初說,她會明白的!」老太太嘆息了一聲,「苦命的丫頭!」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可誰想到半路卻出了這麼糟心的事兒,不光是雲家,就連侯府也跟著沒了喜色。
雲初睡的很不踏實,鍾夜辰跟兩個長輩交代了之後,就回來守著雲初,可雲初在睡夢中也是哭泣的,看的人心疼。
「爹……」雲初在夢中驚醒,一摸臉,濕冷一片。
「夜辰,我夢見我爹了!」雲初道。
鍾夜辰摸了摸她的頭,「恩,乖,不哭。」
「我也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止不住。」雲初伏在鍾夜辰的懷裡哭成了淚人,「我沒想過回雲家,可我只想我爹能夠活著,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鍾夜辰拍著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淚在自己的身上流淌。
「夜辰,我要回晉城,我要查出幕後的兇手,我爹……絕對不會因為給我調香而把自己毒死的。」
「好,那就回晉城,我跟你一起查。」鍾夜辰道。
雲初哭了很久,然後擦了擦眼淚,「咱們過幾天動身回溯川鎮,我要把那裡的事兒了解了,然後回晉城。」
半個月後,溯川鎮。
雲初站在大門口,望著曾經給她無數溫暖回憶的鄉村小院,心卻再怎麼樣也暖不過來了。
「雲初啊,你回來了,咋不跟娘說一聲呢,快進屋,小四念叨你好幾天了。」潘美鳳去拉雲初的胳膊,卻被雲初悄無聲息的躲開了。
潘美鳳身形一頓,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小四聽到動靜,從屋裡竄了出來,抱著雲初的腰,「三姐,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雲初推了推方來娣,沒有將她推開,便作罷了,此事跟她無關。
這次回來,潘美鳳明顯的感覺到了雲初的變化,說不上來,就像剛從晉城來家裡的那樣,很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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