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裡只有老四!」大皇子忿然答了一句。
「大爺,」蔣先生一臉疲倦,「眼下的局勢,咱們說過不是一回了。皇上待貴妃這份深情,世所罕見,皇上心目中,其實只有您和四爺兩個兒子,大爺要爭的,不過就是和貴妃的母子之情,和皇上的父子之情,大爺只要一個孝字就行了。」
大皇子冷笑一聲,沒說話。
「說到底,不過就是哄的貴妃歡心,貴妃覺得大爺孝順,皇上也就覺得大爺孝順,大爺是長子,原本就得貴妃和皇上偏愛,皇上要立大爺為太子,提了不只一次,可見皇上和貴妃心目中,大爺就是國之儲君,是太子,大爺只要自重身份,好好討了貴妃歡心,別的,都不重要。」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從小到大,我一直在討她的歡心。」大皇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恨恨,「可我沒有老四的奸詐虛偽,老四處處詆毀我,在阿娘面前說我壞話,偏偏阿娘糊塗,老四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你讓我怎麼辦?老四的惡毒她看不到,她就指責我!她糊塗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辦?」
大皇子越說越氣,直氣的臉色鐵青。
「大爺,童敏被科場一案絆倒,不光壞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還壞了大爺的名聲,那張請託名單,哪些是大爺的吩咐,朝中只怕沒人想不到,大爺是未來的人主,卻伸手敗壞國之根本,大爺自己就拿自己當未來的人主看待。」
蔣先生一字一句,話說的很慢,「皇上只怕也失望得很。大爺,童敏一案,把朝廷人心往四爺身上推了不少,大爺再不醒悟,再有幾次童敏這樣的事,只怕大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大皇子緊緊抿著嘴,臉色鐵青,卻沒再出口反駁蔣先生。
「大爺自己也明白,您和四爺,不過是看誰更能得了貴妃的歡心,大爺,您是長子,立嫡立長,您已經占了長字,只要貴妃不覺得大爺不孝,大爺就比四爺占了絕大優勢,大爺,您現在要做的,就是討貴妃歡心,別的,都不要緊。」
「怎麼不要緊?」大皇子抓住話縫兒,「老四孝敬給阿娘的那掛珍珠帘子,就掛在阿娘面前!阿娘今天又跟我說,看到帘子,就想到四哥兒的孝心!你聽聽!聽到了吧?他毀了我的帘子,我的銀子,成全了他的孝心!你說不要緊,那好,你不用銀子就能給我再弄一掛珍珠帘子?比老四那個更好,能讓阿娘把老四的孝心扔一邊兒去,把我的掛上?」
「孝心不在這上頭……」
「那在哪上頭?」大皇子打斷了蔣先生的話,「那你教教我,在哪上頭?」
「大爺,先生說的對,不過大爺這話也對,無錢寸步難行,這孝敬,都是要拿銀子孝敬的,不過。」周渝海頓了頓,「四爺最近可惹貴妃生了不少氣,那個阿蘿,聽太婆說,貴妃氣壞了。」
「這個阿蘿,倒可以用一用。」蔣先生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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