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的手指僵了僵。
好一句「咱們應家的事,應家人自己解決。」
生生的僵他和應家人隔開。
幽幽的眸子,在許兒身上輕輕落了落,道:「許妹妹這話,說得有些早了。」
許兒不看他。
而是對應老爹和蕭大娘,道:「既然這麼定了,咱明天就往沛家一趟,怎麼樣先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
第二日。
夏光無限,照得有些耀眼。
沛家和應家隔的距離並不是很長,但蘇凌還是堅持要應家人搭乘他的馬車,說馬車裡面涼快。
應老爹這些天一直跟蘇凌在一起,也談得來,便答應了。
應家一眾人,還有蘇凌等前往沛家。
到的時候,剛剛過辰時。
沛家大院的門還沒有開。
遙遙的能聽見裡面蟬鳴的聲音。
應老爹伸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沛小雷。具體上回沛小雷砸破許兒腦袋,鬧出人命,應家上門算賬,已經過去一年了,前面的沛小雷長高了些,卻瘦了,看到應家人,臉色很不好,直直的定了幾秒,突然甩手把大門一關。
應家人等在外滿,便聽見裡面傳來聲音。
&娘,外面有鬼!」
應家人,「……」
什麼個意思,他們明明是人。
陸子剛的暴脾氣一下被激起,他撩起腳丫子,一腳將沛家的大門踹開。
應家人等走了進去。
隨著沛小雷尖銳的聲音,沛家娘,沛老爹,還有沛傲天,沛起雲等從裡面走出來。
沛家娘見自家門被踹開,一隻手叉腰,一隻手就指到了蕭大娘的鼻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沛家的大門是你說進就進的,出去出去.......」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出去。
並拿那隻指著蕭大娘的手在面前擺動,像在趕蒼蠅似的。
蕭大娘沒跟她較勁,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應老爹直直身子,很禮貌的道:「踹門確實不對,不過沛家的小兒也實在不應該說我們是鬼,若真是,那你們豈不是都見了鬼。」
沛家娘,老臉紅了紅。
把臉撇向一邊不說話。
沛老爹,道:「說罷,大清早的過來,什麼事?」
應老爹也不繞圈子,直接道:「我們應家想開了池塘,要用你們沛家腳下的這塊地,今兒過來就是問你們要個價錢。」
這話來得有些快。
沛家人齊齊愣了愣。
開池塘,要塊地,還讓沛家出個價。
沛家娘和沛老爹相互看看,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沛大娘突然就像吃了炮仗似的,一面把應家人往外趕,一面直噴唾沫星子,「滾滾滾,霸著咱們家閨女,逼著她吃苦,現在連她娘家的日子都要踐踏,滾滾滾,馬上從我們沛家滾出去。」
旁邊沛小雷凌空扔起了拳頭,跟著他奶一個模樣。
要把應家人趕出去。
應老爹又急急忙忙,道:「這不是來商量嘛,你們開個價,咱們應家能滿足的一定滿足,再說你們沛家現在要學堂沒學堂,要良田沒良田,留在這裡也翻不出個什麼天來,不如換個地界......」
&換!」沛家娘道。
沛家這是破罐子破摔。
明知道自家日子在杏花村里好不起來了,也不願意搬。
占著地,噁心噁心應家也是好的。
許兒站出來,道:「給你們安排好下一個地方,如何,只要你們把地空出來。」
沛家娘還是不同意。
應家越要地,她就越不給。
悶了半響的沛老爹突然,道:「可以啊,不是讓開個價麼,五千萬兩黃金。」
五千萬兩,黃金。
容我算一算,就是六千億人民幣。
想上天吧。
這麼多銀子且不說大梁朝的皇帝老兒能不能一下子拿出來,就是沛家祖孫十八代加在一起都花不完呀。
這明顯是不想賣地。
想坑人。
許兒聽完身子抖了抖,不是給氣的,也不是覺得這數字有多嚇人,而是,她在想,這沛老爹是不識數吧,五千萬,他也說得出口。
蕭大娘和應老爹臉綠了綠。
這個價,他們確實出不起。
此時,從進門一直沒說話的蘇凌,開了口,道:「其實要你們把地送給應家,也不無不可,只是五千萬兩黃金,很抱歉,這個數字不成立,你們也儘早望了這個數。」
其實要你們把地送給應家,也不無不可......
許兒思量他的話。
這意思是逼沛家送地了?
許兒這廂還沒完全思考過來,沛家的沛傲天突然沖了出來,手裡拿了個掃把,模樣就跟那罵街的潑婦一個樣。
他橫在應家面前,道:「沒有五千萬兩黃金,別想弄我們腳下這個塊地。」
大概是他的架勢過去激烈。
陸子剛以為他要傷人,三兩步上去,衝著沛傲天的腦門子就是一拳,「你敢懂應家的一根毫毛,看我不弄死你!」
這下可好。
沛家娘和沛老爹好容易把沛傲天給盼回來了,現在叫人在臉上弄了一拳,又哭又嚎,說應家的蛇蠍心腸,又重複剛才的話,應家不拿出五千萬黃金,他們死都不會走。
許兒看著前面的畫面。
心底還是有些不忍心。
說白了,要沛家腳下這塊地,是為了應家將來的發展更好,但總不能強人所難,只是了一己之快。
她走到應老爹跟前,道:「爹,要不咱再想想別的法子,總不能真的趕他們走。」
應老爹的臉是鐵青色的。
他像沒聽見許兒的話,直勾勾地看著沛家人,好像立刻就要將沛家腳下的地拿下來一般。
許兒看著應老爹的側臉。
莫名其妙的,外加狐疑的,她將視線從應老爹的側臉上挪下來,撇向蘇凌。
心中暗道:這個蘇凌到底跟她爹說了什麼,把她爹說得心服口服的。
見沛家這般無理取鬧。
蘇凌再次開口,道:「這樣吧,銀子多少要給的,頂了天,給你們五千兩,五千兩足夠你們幾代人安安穩穩過上一輩子了。」
哭鬧不休的沛家娘,突然倒吸兩口氣。
她默默的把蘇凌的話在腦子裡繞了一圈,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越是哭鬧,越是不走,能要到的錢財就更多。
一念閃過,沛家娘果斷哭得撕心裂肺。
惹到沛家外面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那些不了解情況,只能按沛家娘哭鬧的片面之詞,認為應家上杆子不讓沛家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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