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希子穿了件小衣裳,胸口繡了個可愛小豬,圖案簡略,針線一般,應該是周氏自己繡的,就算如此,整個小人看起來也是可愛極了。
狐籬玉立刻 笑眯眯朝他招手:「希子,這裡,過來,到姑姑這裡來。」
狐希子站在門檻邊,將屋內的人看了個遍,最後瞄準大紅嫁衣的狐籬玉,邁著小腿一搖一擺慢吞吞的走了過去。睜著大眼睛仰著小腦袋看著狐籬玉。
狐籬玉笑彎了雙眼,伸手就想將他抱起來,誰想,狐希子小手張開,一下就撲向狐小媚,把她的腿抱了個結實。
眾人愕然。
狐籬玉嘟著嘴,對著狐希子學他淘氣的模樣,委屈的道:「希子不要姑姑嗎」
也不知狐希子是否聽懂,他歪著腦袋看了狐籬玉一會兒,咧嘴一笑,就在眾人以為他會轉送狐籬玉的懷抱時,他突然朝狐小媚伸出小胖手,道:「花,花」
狐小媚很驚訝,沒想到這小子的記性這般好。
笑咪咪把他抱到腿上,細聲溫柔的哄他:「我現在可沒有花哦,等改日幫你摘好嗎」
這小子也是越長越靈性,狐小媚只說了一遍,他似乎就聽懂了,不再纏著狐小媚,重新看向旁邊的狐籬玉,慢吞吞的從狐小媚腿上滑下去,抱著狐籬玉的腿就往上爬。
狐籬玉高興,以為他終於肯要自己抱了,將他輕輕抱起來。狐希子呵呵直笑,接著手一伸,就朝著她頭上那朵漂亮的牡丹伸手。
周氏嚇了一大跳。
那喜花可是狐籬白親自去跟別人要的。一般鄉下人家哪種的起。
她忙上前把狐希子抱下來,一面跟狐籬玉道歉。
狐籬玉笑著道:「沒事,沒事。」
話是這麼說,終究沒再逗狐希子。
沒得到想要的東西,狐希子又吵又鬧,就差哭起來了,周氏見情況不妙,強抱起狐希子跟狐籬玉說了句「帶他出去玩會兒」就去院子。
周氏前腳出去。狐籬雲後腳跟著起身:「我帶他到外面玩。興許能摘兩朵花。」
藉口找得太明顯
狐籬玉臉上的笑容立刻 淡了不少,點頭:「去吧」
待狐籬雲出去,狐小媚幾人說了幾句,也紛紛起身。
接親的人還沒來。新娘子到夫家後還有許多事。要打起精神應付。這時候自然需要 多休息。
院子裡到處是站著,坐著的人,席面已經擺好。只等著新郎把新娘子接走後就可以開席。衛三娘等妯娌全都站在廚房外等著幫忙。
狐大友湊在一群男人堆里說話,其中一人正是前幾謠傳病重的王長生,今日看起來人倒是非常精神,臉色紅潤,有說有笑,一點也不像有病的樣子,也許,應該是病已經好了
這種場合自然不能表現出絲毫不和群。
小聲商量後,狐小媚和狐籬香朝著人群走去。
村子裡的年紀相仿的姑娘全都站在一起,而本來說要帶狐希子去摘花的狐籬雲也在其中。
狐小媚笑眯眯的走在狐籬香身旁,她輕輕拿出周蘭花送給她的那方手帕,輕拭嘴掩飾,低聲道:「看來有人也有待不下去的場合。」
狐籬香抬頭挺胸,端正優雅的邁著小步子朝前走,顰顰婷婷,婀娜多姿,優雅又不做作。在外,她從來都是端正的狐家大姑娘。聞言,笑著轉過臉來,看著狐小媚,眼神溫和,笑容龐溺,一幅正在哄妹妹的好大姐模樣:「老二,你今兒話多了。」音調小聲壓抑,有點磨牙。
狐小媚立刻 笑嘻嘻挽住她的胳膊,緊挨著她,嘟著嘴沖她撒嬌,聲音不緩不急:「大姐,旁邊又沒人,咱聲音跟蚊子似的,誰能聽見」
狐籬香鳳眼笑得如那彎月,明眸光亮閃閃,目光灼灼卻晃動著冰刃似要向狐小媚劈去,卻也更顯出她明眸皓齒,嫵媚之姿。
狐小媚看得一呆,心中感嘆「美人兒啊」
狐籬香已經將自己胳膊處狐小媚的小手拉住,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指狠狠在她手心一掐,復又馬上放開,狐小媚只來得及皺眉,就聽狐籬香對她耳提面命:「閉嘴,你若學小三一樣嘴碎,回去我就告訴 娘。」說完她自然而然的放開狐小媚,看向正朝她兩姐妹說話的人。
「笑得那麼開心,有好事也說給咱們大伙兒聽聽呀」看見狐小媚姐妹親親熱熱的咬耳朵,狐籬雲心裡泛起異樣的滋味,雖然她才十七,但已很能忍耐。眨眼間眉眼就帶了笑意,手拿帕子,微掩嘴角輕笑。一雙明亮的眸子眸光閃爍不停,趁著掩嘴的檔看向一旁的唐舉蓮,唐舉蓮抿著唇,朝她眨了眨眼,低頭淺笑起來。
兩人眉來眼去,互遞眼色。
狐小媚心中惡寒,一群心術不正的姑娘想學大戶人家的千金,身子擺的端正,臉上卻醜態百出,怎麼看怎麼扭捏,嬌柔做作
陰陽怪氣的樣子著實讓人不喜歡,拐彎抹腳的說話方式狐小媚最煩,好在這種事自有狐籬香出馬。
「雲堂姐這話說得倒說得有些奇怪,今天是玉堂姐出嫁的日子,大傢伙兒當然高興了」狐籬香隨了衛三娘,在外面說話從來不軟不硬,遇上硬碴,笑吟吟的卻誰也占不了她便宜:「倒是雲堂姐你,先頭我瞧著在屋子裡你臉色有些不好,這會兒整個人倒是神采奕奕起來,剛才好似三伯母找過你」接著一臉驚訝:「莫不是雲堂姐有什麼好事了」
狐籬雲神色一僵,嘴角的微笑僵住,心中怒極。怨恨狐籬香跟那嘴碎的三姑六婆沒兩樣,她前些日子鬧出的笑話才平息下來,現下被狐籬香又提起,眾人心中馬上各種想法,臉上神色也各不相同。
可偏她不能馬上翻臉,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垂下的嘴角重新彎起,淡淡笑,語言一本正經:「玉堂姐出嫁我自然高興,咱們家能有啥好事,倒是籬香你們。五堂伯在鎮上的生意好。想必掙了不少銀子」平日的鍛煉隱忍沒有白費,一番話下來思緒已經平復,神色笑容自然許多:「五堂伯掙了銀子,恐怕你們家終於也要修屋子了吧。說實話。籬香你們家也太小了。擴擴院子。修整一番也好,多修兩間屋子也能把多餘的地方兒騰出來了。」
先是誇她們家小,窮。後又提騰地方。
不說其它人就連狐小媚也聽得模模糊糊,他們家屋子少,多修兩間豈不正好,騰出來幹嘛騰到哪去,騰給誰
可狐籬香卻隱約猜到狐籬雲話里的意思,以前的狐小媚心眼粗,衛三娘不想讓她瞎操心,家裡的大事,難事,還有一些舊事很少對她提起。就算她知道 家裡的一些情況,也不詳細。
狐籬香可不同,很小就懂事了,幫著衛三娘忙裡忙外,像個小大人似的,衛三娘和狐大友有啥事也不刻意瞞著她。
狐籬雲話中另外意思無非就是指狐小媚家有一間公中的屋子,那都是上兩輩人的事了。不過,狐家的人一直惦記著,這幾年偶爾有人會無意識的提醒狐大友兩夫妻,礙於現在狐老太爺還在,沒人敢正經過問,想必等到狐老太爺歸天之後,這些事恐怕就會被人提到明面上了。
這兩年狐大友和衛三娘沒少在家說這事。狐籬香自然知道 清楚。不過,聽狐籬雲的意思莫不是狐家那邊又在打什麼主意
狐籬香微微的笑:「雲堂姐這話說得正是,等以後咱家有了銀子,肯定會把院子擴擴的,咱們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寬門大戶的,不過,讓自個兒住得舒心些還是有必要的。太爺爺只給咱們留了這幾間屋子,人多屋子不夠住,若能再修一間,到時候我和籬晶就能一人一間屋子了。」說著看向狐籬云:「還是雲堂姐你們這枝得老祖宗眼緣。」
話里意思再明顯不過,狐籬雲這枝得狐家老祖宗喜歡所以多分了房子,狐大友這枝分得少,這擺明了是老輩人偏心,狐大友一家吃了虧。人家現在有錢想要修屋子是理所當然,怎麼住都是別人自己的事,其它人再過問就有些不地道了。
就算同姓狐也沒有權力去過問這些呀
狐籬香一句話就把狐籬雲故意 歪掉的話掰了過來,還讓旁邊人站在了自己這方。
旁邊一眾人均向狐籬雲投去好笑的目光。
狐籬雲氣得咬牙切齒,跟狐籬香拌嘴似乎她從來就沒贏過,心中不甘,可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把話說開了,這事狐應山在家可囑咐過再囑咐的。
重重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和狐籬雲一向交好的唐舉蓮就打圓場:「修房子好啊。籬香你們家院子是有些小,再修兩間正好,等過幾年籬笆長大找了媳婦也不顯擠。不過,應山大叔這枝兄弟姐妹多,房子多些也是應該的。」
狐籬香冷哼,在她太爺爺那時候分家就不公平,如何能牽扯到狐應山這一代來。房產沒有均分,也沒有得到相應的幫扶,狐應山祖上那時候就仗著為兄,將房產占了多數,只留下很少的東西給狐大友這枝,幾乎是沒怎麼幫扶過。
現在見她們家好過些了,又想占便宜這些人不知其中詳情就亂說,實在討厭
狐籬香瞥眼院子裡四散的人群,看向唐舉蓮認真的道:「小三的事自有我爹娘為他作主。倒是舉蓮你,一個姑娘家的怎能隨便在外面說嫁人這些話,也不羞臊,若是衛大娘在此,定要說你。」
唐舉蓮漲紅了臉,噎了半響也不知該如何還口,瞪著眼睛扭頭再也不看狐籬香。未完待續
ps:老是登陸不上,還是先把第二天的傳上,定時發送。下午睡了一覺,有些頭痛,不知道 是睡覺穿多了,還是蓋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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