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狐小媚,她這才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快速調整自己的心態,訕訕笑了笑,道:「我也是胡思猜測的,衛大人您就當沒聽過就好了。」
衛子瑜收起之前的漫不經心,烏黑的眼眸如黑夜般幽深,讓人琢磨不定,看得狐小媚內心跳了兩下。片刻,他緩緩勾起嘴角,聲音一如即往的溫潤好聽:「你說得很有道理。忤作仔細檢查過,老李頭沒有什麼大病,身子骨也挺好。」
排除病死的可能,那老李頭肯定就是他殺!
狐小媚微皺了皺眉,想要再多說兩句,看到一旁還沒緩過神來的唐大明,只好暫時閉了嘴。乖乖的跟在衛子瑜後面。
衛子瑜將老李頭家裡里外外令人重新仔細翻查了一遍,狐小媚看見他最後在案件記錄薄上又增增寫寫了些什麼,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暗了下來。
外面看熱鬧的人散了大半,不過,剩下的人還是能將老李頭家外圍滿。
雖然案子發生在鄉下,不過,老李頭死得蹊蹺,衛子瑜十分重視,這件案子還上報上峰,他沒有趁天黑繼續盤問,而是留下兩個衙役,領著其餘的人離開了狐家村。
臨走時,他深深看了眼狐小媚,留下一句:「你很有潛質。」便瀟灑的離開了。
一眾圍觀的人紛紛上前關心狐小媚,實則個個都想知道狐小媚跟著衛子瑜進了老李頭家幹了些什麼?為什麼其它人不讓進,她偏能進去?
狐小媚拉著衛三娘和狐大友的手,朝兩人露出甜甜的笑。一旁的唐大明眼神怪怪的看著狐小媚,對狐大友兩口子道:「籬晶沒事了,衙差只是例行詢問。」接著又對狐小媚道:「既然衛大人都如此誇你,也不可為一個大好機會。」
天朝為官的多為男子,但陛下十分開明,早已頒令有才女子可參選女官,但因為古往今來女子很少拋頭露面,所以。願意出仕為官的女子還很少。
像他們這些鄉下窮老百姓,若能搭上貴人的手,走上官途那可是一件好事。唐大明有意為狐小媚說幾句好話,然後朝把自己幾人圍得死死的眾人。疲憊的揮手:「天兒也不早了,都快回去,夜裡莫再出來亂跑,明日衙門的人還會來,說不定還有得忙!」
說完。自個兒先撥開人群,背著手,一臉沉思的回了家。
狐小媚三姐弟跟著狐大友和衛三娘回到家後,立馬關了院門,一家人將狐小媚圍在桌邊,開始家庭會議。
狐小媚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簡略的提了提自己分析的那些話,最後想到衛子瑜臨走前的話,沉吟道:「難道真如村長所說,衛大人的話另有深意?」
狐大友幾人一臉震驚。完全呆了。虧他們一直在外面擔心,衛子瑜來後,狐小媚的事立馬風迴路轉,這下好了,村里不會再亂非議狐小媚,現在能說的只能是狐小媚才思明捷,頭腦聰明,堪比府衙的衙役,頗有女捕之風呀!
狐大友高興得哈哈大笑,直鼓掌。對衛子瑜的好感更是一路彪升:「看來這衛大人果然是公正廉明啊!你們看他不僅長得瀟灑倜倘,俊俏端正,舉手投足一股豪門貴氣,行事作風更是大家之風。扶助弱小,果然不愧有神捕之名啊!」
狐小媚禁不住想翻白眼,公正是不錯,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廉明了。她是弱小,可她也是清白的,衛子瑜幫她正名。也是應該的。瞧她爹把人給誇得天上地下第一人似的。不過,她爹開心,她也很高興。
衛三娘到底是心思沉穩些,露出輕鬆的笑後,幫著狐小媚分析:「不管你跟衛大人在案發現場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不過,他最後一句才是真正幫了你。有他這以一句話,以後誰也不敢拿今天的事來非議你,要說的只能是好話。」
狐小媚笑眯眯的點頭,她知道當時衛子瑜把她叫進去,只是隨口問她兩句,不過,她分析的實在有理,才將衛子瑜驚訝了下。那也確實出乎衛子瑜的意料。她也聽得出來,衛子瑜最後一句話是出自真心,並不是單純想幫她而已。
今天是她來到這個地方三年,做的第一件讓她覺得有意思的事。
在她的腦子裡能說出那些自是理所當然,不過,其它人就完全不是這麼想的,雖然她已經改變了一些,但和以前相比,仍是天差地別。
狐籬笆是後來下學回來才知道的,當時過去的時候狐小媚已經跟著衛子瑜進了老李頭家,從狐籬香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一些,現在聽狐小媚詳細講了事情的經過,他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把抓住狐小媚的手,左看右瞧,又捏住她兩邊臉頰,扯來扯去,嘴裡喃喃自語:「二姐,這事也是你能幹出來的?以前怎麼沒見你腦子這麼好使?你是我二姐嗎?你是嗎?我看看,來來來,我看看……」痛得狐小媚直叫放手。
旁邊的狐籬香一掌拍掉狐籬笆的兩隻爪子,瞪著眼睛對狐籬笆怒道:「男女七歲已經不同席,你都多大了,還動手動腳。給我一邊去。」然後她自個兒雙手抱住狐小媚的腦袋,一本正經的道:「來,讓姐瞧瞧,我瞧瞧這是不是已經換過腦子了,怎麼現在能比我還聰明?」撓得狐小媚頭髮凌亂不堪。
最後還是衛三娘看不過去,將狐小媚解救了。她跑到狐大友和衛三娘中間坐下,頂著雞窩頭,睜著大眼睛瞪著對面的狐籬香和狐籬笆:「你們倆離我遠點!」
下午的事有驚無險,晚上一家人嘻嘻哈哈的吃過晚飯便上床睡覺。
第二日衛三娘和狐大友照例磨了豆花,狐大友挑著豆花走了沒多久,衛子瑜帶著幾個衙役就來了。他照例先去了老李頭家,昨夜在老李頭家守夜的兩個衙差告之,昨天夜裡很平靜,什麼事也沒發生。
接著衛子瑜派人通知唐大明,讓唐大明通知村里所有人在家待著。然後派出四個衙役兩人一組,分別去每家每戶錄口供。
問的問題都差不多,一是老李頭有沒有啥仇人;二是,老李頭最近有否異常;三是,案發當夜在哪裡?
也不用唐大明帶路,衙差拿著筆和紙挨家挨戶詢問。
衛子瑜則帶著一個衙差將老李頭家門外剛栽的兩棵樹挖了,不過,可惜的是,樹下面什麼也沒有。接著,他又掘地三尺將老李頭家只要看著有動過土跡象的地方,全都重新翻找一遍。
不是刀傷而死,也不是窒息而死,也不是中毒而死,死前容貌祥和,江湖上倒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那就是**香。
此香無色無味,能讓人慢慢在睡夢中死去,不過,老李頭又不符合中**死去的症狀。衛子瑜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忤作檢查過,他還親自檢查了老李頭身上的傷,並沒有其它隱晦的致命傷。
那老李頭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昨夜在衛子瑜腦子裡是徘徊了一夜。
等到錄口供的衙差詢問得差不多的時候,衛子瑜從老李頭家出來了。
這些口供自不能留到回去再看,為了節省時間,衛子瑜得馬上將所有人的口供看完,再挑選出有嫌疑的幾人進一步審問。
唐大明見機,熱情的邀請衛子瑜去自家:「寒舍雖然簡陋,不過十分乾淨,可以供大人翻閱口供和進一步詢問。」
衛子瑜搖頭,昂首闊步大步朝前走,直到走到狐小媚家外,唐大明不知為何衛子瑜要到狐小媚家來,他不敢多問,依言上前敲門。
衛三娘見是衙門裡的人來了,不敢怠慢,忙將人請進院子,又令狐小媚和狐籬香搬桌椅,燒水沏茶。她們沒有好茶葉,僅存的一點可以供泡水喝的還是上次狐小媚去山上摘的野菊花,曬乾製成的,加上幾顆紅棗,那可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
五個衙役,加上衛子瑜共五碗紅棗菊花茶,還有唐大明的自然不能少,六碗茶將她僅剩的一點菊花和紅棗全用光了,狐小媚心疼得捂著胸口直抽抽,唉聲嘆氣半天惹得狐籬香說她:「那可是衙門裡的人,給他們喝咱們又不會少塊肉」!
狐小媚瞪眼,是不會少塊肉,可是再買得花銀子!而且這個季節已經沒有菊花了。
五個衙役隨意的坐在院子裡,衛三娘特意將桌子擺在院子中間,暖暖的太陽出來照在身上即舒服又暖和。衛子瑜坐在桌邊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筆錄,修長的身子挺得筆直,簡單隨意的長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適逸,烏黑的長髮用黑色的綢帶隨意綁在一起,臉旁垂下一絲耳發襯得他如玉的臉龐更加俊美,如那美玉般光潔無暇,高挺的鼻樑很有立體性感,陽光照在臉上像度上一層金似的,神聖不可侵犯。
狐小媚眼睛都看直了,心中直嘆美男啊!若能這樣隨心所欲的看一下午美男,她那六碗紅棗菊花茶也挺直的!
她伸手拉了拉同樣看得出神的狐籬香,湊近她耳旁嘀咕:「大姐,你想不想以後找個這樣的美男丈夫?」
狐籬香俏臉一紅,慌亂中瞥眼院中的衛子瑜,發現他並沒有聽見,瞪著鳳眼,嗔怒道:「盡胡說八道!」
狐小媚不以為然,反問:「難道你不覺得他挺好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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