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天明。
樓溪月吃過早飯,坐在房間裡處理事情,她見沐曦然在門口躊躇半天,眼皮一抬,懶聲道:「曦然,你去下山把顧無言給我叫上過來。」
沐曦然眉開眼笑的應下,還以為主子這麼快就原諒他了。忙不迭地答應,轉身就投奔山下。
望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樓溪月淡淡輕瞥,無奈失笑。
手裡的狼毫筆輕轉了一個圈,她低下頭,眉心緊鎖,繼續處理蒼羽派的內務<="r">。
大約過了一刻,沐曦然領著顧無言站在門外,她很是小心的敲了敲門,言笑晏晏地開口:「主子,顧無言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樓溪月抬起頭,將狼毫筆平放於桌面,她揉了揉發酸的脖頸,「你們都進來吧。」
顧無言先一步跨進門檻,站在桌前,頷首笑道:「掌門讓沐姑娘去山下喚我,所謂何事?」
心中的想法與沐曦然恰好相悖,他可不認為樓溪月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樓溪月看了他一眼,雙手托腮,姿態慵懶,「左上角有張請柬,你拿起來看看。」
顧無言眉梢一揚,拿起那張燙金的請柬,目光一掃,速度非常快的看完了全部內容。
他合上請柬,面上維持著一絲笑容,「我看過了,然後呢?」
樓溪月咧唇笑了笑,言簡意賅地開口:「昨夜我便和圖長老商議過了,這次門派大會,我們派你前去參加,你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就可以準備動身了。」
「掌門不打算過問一下我的意見嗎?」
顧無言面上略有不悅,半個時辰後就要動身,樓溪月這是在故意折磨他吧?
確實,樓溪月就是在折磨他,她也不在乎讓他知道。
「你……還有意見?」
語氣里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奚落與調侃,她的身子向後一靠,懶洋洋地笑了笑。
手指捏緊請柬,顧無言眉峰一緊,垂眸不語,在心底盤桓利弊。
片刻後,他似乎想通了,含笑的眸子裡划過一抹興味,他故意去看沐曦然,逐字逐句地說:「掌門這樣的安排是對我的看重,我自然沒有意見。只是……萬一我把這事辦砸了……」
樓溪月揚起手,笑著打斷他的話,「辦砸就辦砸了!左右我不喜歡與那些兩面三刀的修煉者來往!可是你如今身為蒼羽派弟子,出門在外,千萬別讓那些人因為你的緣故而說蒼羽派的閒話。我既是一教之主,便不想讓人說我蒼羽派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顧無言,你是個聰明人,把事情交給聰明人去辦,我很放心的。」
這下就算顧無言還有話想說也被樓溪月堵了回去,除了不讓他給蒼羽派抹黑,樓溪月這句話里還有別的意思,那就是他必須要把這件事辦的漂亮,要讓她放心,否則……
否則不用說什麼,顧無言自己就懂得什麼叫『剖腹謝罪』了!
不得已,他苦笑著點了點頭,「還請掌門放心,我不會辱沒了蒼羽派弟子的身份。只是若我辦好了這件事,掌門可否給我一個『功過相抵』的機會?」
事兒還沒辦呢,他就想著討賞了?
樓溪月冷眼睇著他,唇角一勾,雙手扶著桌角站起,緩緩吐出四個字,「看我心情!」
顧無言嘴角一抽,知道自己從她那裡是得不到什麼承諾了,便沒再開口,點了點頭,捏著請柬轉身離開。
身邊那股熟悉的味道陡然消失,沐曦然立馬回神,驚訝地對樓溪月問道:「主子,您要派他去參加門派大會?」
「有何不妥嗎?」
她的眉眼一彎,笑起來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l">。
沐曦然想起嚴易長與她們之間的仇恨,頓時啞口無言,不曉得該說什麼了。
怔愣了半晌,她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跑了出去。
樓溪月無奈嘆氣,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兩人還沒在一起呢,曦然的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這麼多年了,她何時有過心急別人的時候?
樓溪月心裡發酸,越來越覺得把顧無言『流放在外』是個明智的決定!
相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沐曦然還沒有給過顧無言任何回應,便看著他與他的一名死士離開了蒼羽派。
她站在長長的階梯上,眸含不舍的揮手作別。
顧無言心一狠,決然轉頭,邁開大步往前走。
他就知道,樓溪月肯定是故意要分開他和沐曦然的!
雖說他打斷人小兩口的好事是他不對,可他也是為了他們著想啊!要知道兩人只有個未婚的名頭,卻並非是名正言順的定親。萬一御向晚回來搶親,楚笑風把人吃了豈不得遺臭萬年了?
樓溪月是不在乎名聲,可楚笑風是修羅界的皇子,修羅界的人最看重臉面,他們能不在乎嗎?
到時候還不得口誅筆伐說是樓溪月這個妖女勾引了楚笑風?
所以說,他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們好,當然,不排除他的好奇心和作弄心作祟。
顧無言給自己找完理由,心中那僅存的一點愧疚也消失了。
……
午時的太陽明亮耀眼,劍盟宗外人潮攢動。空中流淌的暖風吹來夏的燥熱,四周綠草如茵,彰顯出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顧無言的死士帶著他御劍飛行,當他們來到劍盟宗的時候,發現劍盟宗的大門幾乎已被人潮淹沒。
「少主,人界各派的掌門加起來未及百人,這裡為何會有這麼多人?」
死士擎塵很是疑惑,扶著顧無言從劍上走下,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顧無言眯起雙眸,思量了一會兒,道:「其實這種門派大會與混沌之墟那次的六界大會沒有區別,有些掌門就是為了名利而來,這裡大多數人都是他們的弟子。也無外乎樓溪月不想來了,現下換做是我,我也有想走的心思了。」
擎塵摸了摸鼻子,低聲說:「少主,您就多忍耐會兒吧。進了劍盟宗的大門,恐怕嚴易長就不會讓您這麼快離開了。」
「我知道。」顧無言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抬步向人堆那邊走去。
門口聚集的各派人士越來越多,守門的弟子有些支撐不住,他們匆匆看了眼請柬上的名字後便放人通過,但當輪到顧無言後,他們攔住了顧無言的去路<="r">。
拿著請柬的弟子來回對比,滿臉狐疑,「蒼羽派的掌門樓溪月不是女人嗎?怎麼你一個大男人拿著女人的請柬來了?」
這話帶著幾分奚落與嘲笑,顧無言不僅不在意,反而在眾人投來的目光朗聲說道:「我派掌門臨時有事,所以特意派我前來參加,難道請柬上有寫不讓人代替前來參加門派大會嗎?」
請柬上自然是沒有寫。
那說話的弟子臉色一紅,困窘地大聲反駁,「請柬上明寫著邀請蒼羽派的掌門前來參加,既然你不是樓溪月,就請你在這裡等等,我去通秉我們宗主一聲,若他說你可以進去,我們便會放行。」
顧無言挑了挑眉,面對這弟子的一番言論,他也不好說不同意。
他挑了挑眉,自覺地站在一邊,看著身後的人遞上請柬,趾高氣揚地便走了進去。
擎塵不喜那弟子的態度,他在顧無言身後低聲說道:「少主,他這麼貶低您,您就一點也不生氣?」
「生氣什麼?我確實不是樓溪月,為了防止魔妖混入大會,他們謹慎些是應該的。」
顧無言挑了個較為陰涼的地方站著,很是坦然的接受四面八方掃來的各異目光,他的手指划過臉上的面具,嘴角一彎,笑吟吟地低下了頭。
「可我看他們對別人都沒這樣,怎麼偏偏到我們身上就這麼多事?」
擎塵忍不住地埋怨,為了追女人,少主跑去蒼羽派給人家當弟子他們就不說什麼了,但現下為了那女人主子的命令,竟然連別人的諷刺都不放在心上,真不知少主的男子氣概被丟到哪裡去了!
過了許久,劍盟宗門口的修煉者大多都進去了,還有幾名和顧無言一樣情況的男人被晾在外面。
擎塵漸漸失了耐心,他正要發牢騷的時候,就看見嚴易長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嚴易長站在台階上,環視了一圈被留在門外的人,走到他們面前,一個個詢問檢查身份,當他問到顧無言時,不禁說道:「聽說樓掌門已回教三年,怎麼這一次不見樓掌門過來?」
顧無言很有禮貌的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地說:「掌門還有要事處理,實在不方便過來,所以就派我前來,希望能為嚴宗主盡一份心力。」
「要事處理?」嚴易長臉色一沉,聲音有些不悅,「什麼要事竟比得上人界安危還重要?該不會是樓掌門不想來,所以隨便叫了你過來敷衍我的吧。」
擎塵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叫他少主過來怎麼了?怎麼就是敷衍了?嚴易長未免也太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相較於擎塵,顧無言十分沉得住氣,他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嚴宗主這麼說可就是誤會我們掌門了!日前,蒼羽派也出現了魔界的餘孽作祟。因此,蒼羽派還折損了一名精英弟子。為了找出魔妖的藏身之處,掌門不辭辛苦,東奔西走,最終殺死了魔妖的一個頭目。嚴宗主,您說我們掌門這麼盡力為人界各派做事,又怎麼會叫我來敷衍您參加這次大會呢?」
「況且,蒼羽派的尊使飛鈺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我相信嚴宗主知道魔妖有多厲害,所以我們掌門要留下處理其他事宜,您說掌門派我前來,是不是情有可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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