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說什麼?」
樓溪月抬起頭,手中筷子放在旁邊,雙手托腮望著他。
顧無言眼瞼輕垂,唇角咧開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只是在懷疑,興許下毒之人不是他。也興許,除了他,還有人在那碗藥中下了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無言笑著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以你的智慧,難道想不出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將話反拋了回去,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壺,面含淡笑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
別把她捧得太高,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顧無言把話說得明白點,她怎麼能想得出?
「你還是直說吧,我最近不想動腦。」
她感覺自己的眉心疼,便抬手揉了揉,隨後聽顧無言說道:「也許陽天存只是一個替罪羊!如果下毒之人的法力比我和楚兄的都高,他又隱身在旁,我們便無所察覺。」
「可要是那樣的話,他直接一刀殺了我不就好了,幹嘛還大費周章對我下毒?莫非是想讓我懷疑這件事與冥界有關,而他卻不是冥界的人?」
這個解釋似乎也能說得通。
顧無言點了點頭,卻是說:「一刀殺了你太過簡單。若你身中血魂葉,將要遭受無形烈焰灼燒之苦,萬劍穿心之痛!這樣比起來,讓你中毒豈不是更能令他快哉?」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沉重,想來想去,符合條件的就只有魔界的魔妖了。
「掌門。」顧無言輕晃著杯中酒睞了她一眼,「我是真想知道,你到底得罪了哪路大神,能讓人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樓溪月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芙蓉酥,慢悠悠地吃著。
吃過早飯,她從楚笑風懷裡掏出一塊錦帕,徑自擦起嘴來。
「呃……掌門……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l">。」
看著她無比嫻熟的動作,顧無言朝天翻了個白眼,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大刺刺的把手伸進男人胸膛里真的好嗎?
擦完嘴,樓溪月毫不臉紅的把錦帕揣進自己懷裡,然後對他說:「我不想滿足你的好奇心,想知道原因?自己猜啊。」
這……
他要是能猜出來還問什麼?
「餵……你倆!」
眼見兩人相攜離開,顧無言拍桌而起,發出一聲極低的吼叫。
兩人並沒因這道吼聲停下來,甚至,顧無言都懷疑他倆是否故意裝作聽不見他說話,這兩人竟然就這樣離開了?混蛋啊!你們還沒有付賬啊!
「客官,一共十兩銀子。」
店小二站在一旁,適時開口。
「東西是他們吃的,你為何要來找我要銀子?」
「您……和他們不是一起的嗎?」
店小二很會察言觀色,在他瞧見顧無言忽變的臉色後,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這位客官明明也吃了不少東西,還喝了不少自家小釀,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付點錢吧?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那一定是你眼神兒不好!他倆明擺是一家的,怎麼看我也是個局外人啊。要錢的話找他們要去,別跟我說那個女人你不認識!」
店小二苦下臉,那女人樓溪月嘛,他自然認識!只是,張口跟樓大掌門要錢有點不好意思,他就只好挑這個面生的下手了嘛……
顧無言拍了拍衣裳,嘴角微微上揚,臨走前對那小二哥善意地提醒,「想要銀子,我還是勸你現在就上山去要!否則等會兒那女人不認賬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他說得很對,他這小地方掙得不多,總不能因為她是樓溪月就做虧本買賣!
店小二細想了一下,然後轉過身,跑在顧無言之前上山要錢去了。
這才對嘛!
嘴角咧開的笑容越來越大,顧無言抬步,姿態優雅地朝外面走了出去。
樓溪月回到蒼羽派沒多久,就聽弟子稟報門口有個小二是來要錢的,她笑了笑,敢情那顧無言也是個不肯吃虧的!
「讓人拿銀子給他。」
她原本也沒想欠他們的,只是錯算了顧無言沒有付賬。
「是。」
那弟子領命,拱手退了下去。
她轉頭向楚笑風看了眼,那人與昨天一樣,拿著一本書神情認真的坐在桌邊翻看<="l">。
見她朝自己看來,楚笑風緩緩抬眼,聲音輕柔,「有話要對我說?」
「我想出去一趟,半個時辰後就回來。」
「不要人陪同?」
「嗯。」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點兒。」
「好。」她點頭,對他綻開一抹溫和的笑靨,隨後走出了繡樓。
楚笑風放下書頁,神色溫柔地目送著她走遠,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他才開口:「裴覺。」
「屬下在。」
黑色身影及時閃現在他身後,裴覺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等待聽令。
「尾隨保護溪兒,別讓她出現意外。」
最近這世道很不太平,讓他對於樓溪月單獨出行不放心極了。
「屬下明白。」
惜字如金的裴覺身影又一閃,於樓溪月離開的方向追去。
裴覺走後,楚笑風揉了揉一直跳動的眉心,隱約之中,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莫非,此事與溪兒有關?
即便裴覺追去了,他也依舊放心不下,這又是為什麼呢?
想了又想,楚笑風負手起身,跟著裴覺一路留下的記號追了過去。
他還是在暗處跟著溪兒較好,若有危險,也好在第一時間替她擋下啊!
其實樓溪月沒走多遠,她去的是蒼羽派埋葬弟子的地方,她並非是想再看陽天存最後一眼,而是想知道,會不會有『外』人出現在陽天存的屍身前。
之所以依據弟子之禮將陽天存埋葬,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她所安排的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既然陽天存房間裡有血魂葉,就說明他與冥界或魔界的『針』有勾結。
針,是各界隱藏在他界的眼線。大多針只負責傳遞消息,不會對監視之人下手,但這也不排除有針會接收到主子的命令,若是有人對針下了必殺令,那就能解釋為何陽天存會在藥材中溶毒了。
她沒帶自己人來這裡,一是一人行事方便,不想打草驚蛇,二是沒把這個計劃告訴別人,想自己解決這件事。
樓溪月潛藏於空地之外那片一人高的草叢裡,輕輕撥開眼前雜草,她收斂了氣息,以免被人察覺出來。
一道灰色長衫包裹的修長身軀忽然映入眼帘,那人飛身掠到陽天存埋葬的地方,揮手一掌,劈開了石碑。
石碑斷裂,那人又揮起一掌,只見四周泥土飛起,一座棺材從土坑裡飛出,打了個彎落在他面前。
從身形上看,他是個身材勻稱的男子,個頭沒有顧無言高,渾身散發出的暗黑氣息卻能令人心神一凜<="r">。
男子以黑紗蒙面,左右向兩旁看了眼,又一掌劈開棺材,用法力把陽天存從裡面帶了出來。
讓人驚訝的是,他沒有帶陽天存離開,還很無情地將屍體暴曬於陽光下。
這是要做什麼?
樓溪月心生好奇,一動不動地窩在草叢裡看著。
又見那蒙面男子的手掌向上一翻,頓時有一股黑氣縈繞於掌心,他將這股黑氣置於陽天存的太陽穴上方。不多時,便有同樣一股黑氣從陽天存的太陽穴里鑽出,直直沒入男子的手心。
吸收吐納間,男子將這股黑氣吸入自己體內,掀開衣袖,有一團黑線在他手臂上相互盤繞,逐漸形成一道黑色的牡丹花枝。
之後,男子另一隻手掌凝聚法力,一掌將陽天存的元神打碎,又毀掉他的肉身,便要飛身離去。
興許是樓溪月泄露了氣息,她的存在忽然讓男子停下腳步,警覺起來。
「是誰在哪裡?」
男子的聲音極其邪魅,幽冷的眼眸內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勾了勾嘴角,一步步朝樓溪月躲藏的地方逼近。
「出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你不聽話,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樓溪月緩緩放開雜草,眸色沉沉地盯著男子的身影,沒有動作。
「不出來是嗎?」
男子低低地笑了笑,聲音中滿含冷厲無情,手掌霎時向草堆里一探,呼嘯而過的掌風貼近樓溪月面頰。
樓溪月向後躲了下,十分驚險的躲過掌風,想到花長老囑咐她不能動用法力,便打算伺機而逃。
此時,男子已經確定了這草叢裡藏有一個女人!女人身上的清香傳入鼻尖,嘴角勾起的笑容漸漸冷卻,聲線寒涼。
「樓溪月?」
他竟然通過她身上的氣味就能認出她?!
樓溪月大為訝異,身份已被戳穿,也就不再躲藏。
她從草叢中站起身,無懼地迎向那幽涼嗜血的眼眸,微微一笑,「我是不是……也認識你呢?」
男子沒有回答,但那忽變的臉色卻說明了一切。
「原來我真的認識你。」
樓溪月再一次對他笑了笑,歪著頭開口:「那我是不是該感到很榮幸呢?」
她猜遍了身邊認識的所有人,卻唯獨猜不到,他是誰。
男子沒有多說,再瞧見她眼底的防備後,他已猜出了她想逃跑的想法。
現如今可是個大好的殺人機會,未免人逃走,他陡然伸出五指,朝她的天靈蓋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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