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句話,便拆穿了姬晨這麼多年在蒼羽派的籌謀。
姬晨暗自心驚,厲聲質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他做的那麼隱蔽,就連樓溪月用了三年時間都沒查出來,楚笑風又怎麼會在短短時間查出來?
這不可能的。
這絕對不可能的!
楚笑風唇畔的笑容益發淺淡,「三年前,我曾不小心聽到了你與別人的談話。你的話里道盡了不甘和仇恨,想來那個聽你傾訴的人是你的主子吧?」
「三年前?」
姬晨的目光漸漸深遠,「你在什麼地方聽見的?」
「不管我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你只需明白,從那時我便看清了你的容貌,知道你就是蒼羽派那名隱藏多年的內奸。」
如果不是姬晨放出消息,各派修煉者也不會趁樓溪月不在教內時欲奪九湘南山。
姬晨的目的很明顯,他想讓蒼羽派消失,想讓樓溪月消失,想讓與當年封印魔界有關的所有人消失。
事情被揭穿,姬晨冷笑,「既然你三年前就知道,為何不早說出來,非要等到今天?」
「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蒼羽派的掌門樓溪月在何處,也不曾想到,原來上邪殿的那個小姑娘就是蒼羽派的掌門。」
之後本來還想拿這件事與樓溪月做個交易,可惜事情的最後發展沒有像他想的那麼順利。
站在帷幔後的樓溪月眉頭一挑,要是三年前她同楚笑風講明身份,可還有後來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
暗想心事的樓溪月不經意讓姬晨察覺到了她存在的氣息,姬晨的眸光瞬間犀利起來,立馬朝帷幔後面看去。
「樓溪月,我知道你沒有受傷,你可以出來了!」
光憑樓溪月方才泄露的那縷氣息,他便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引誘他前來的局。
青蔥長指挑開帷幔,一抹俏麗的身影倚著身後的木柱,她悠悠笑道:「姬晨,今夜你逃不掉了。」
姬晨再次冷笑,「既然我有信心來赴此局,你就該明白,我同樣有信心活著離開這裡!」
姬晨的話自大狂妄,楚笑風挑高了眉梢,含笑望著姬晨,緘默不語。
「信心?真好奇你是打哪兒來的信心<="l">!」樓溪月的語氣中含有一絲譏嘲,她嗤笑道:「若是讓你活著離開,我拿什麼去跟被你間接殺害的弟子交代?」
想到樓溪月如今恢復了法力,姬晨心裡頓時一沉。
他突然看向楚笑風,沉聲道:「這是人界之事,想必修羅皇子不會插手吧?」
人界之事?
楚笑風低低一笑,姬晨乃魔界魔妖所化,怎麼有立場對他說這是人界之事?
況且——
「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要她說一聲,她的事情我自然不會不管。」
姬晨立馬向後倒退了一步,如果楚笑風和樓溪月聯手,他離開這裡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饒是他再怎麼自信,也想不到引誘他出現的人會是楚笑風。
樓溪月必須承認,楚笑風給予了她極大的幫助,若是沒有楚笑風,她還要依靠姬晨的氣息繼續追蹤下去。
不過,這是她蒼羽派的事兒,她只能容忍楚笑風幫到這裡。
「我是蒼羽派的掌門,為蒼羽派弟子報仇,我不希望別人插手。」
樓溪月看向楚笑風,把話說得很明白,這也是她從一開始就不讓鳳棲和楚笑風插手的原因。
事關蒼羽派,她這個掌門不是擺設,該她處理的事,總歸應由她親自動手。
楚笑風理解,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樓溪月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進行,若是讓她知道了,她會當場和他翻臉的。
興許到現在才有人懷疑為何鳳棲還沒有追來,楚笑風為了不讓鳳棲順利找到樓溪月,在路上設下許多障礙。
他很明白,這樣的手段最多只能迷惑鳳棲一日,但是不到一日,他就會帶著她離開。
早先他曾說過,事關這個小姑娘,他不讓,亦不退。
姬晨在前,樓溪月並沒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楚笑風身上,自然也就錯過了楚笑風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抬步向前走,站在姬晨面前停住,笑睨著他道:「如果你肯交代出你的主子是誰,我便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呵呵,笑話!樓溪月,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有能耐可以自己去查!你我之間誰生誰死猶未可知,我勸你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了!」
樓溪月一挑眉,懶洋洋地笑道:「你覺得我打不過你?」
姬晨冷哼,淺藍色的眸子裡充滿了不屑。
這幾年他沒怎麼見過樓溪月用過法力,所以他並不認為樓溪月的法力會有多高強。
姬晨鄙夷的神色明顯,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她這個人最怕麻煩,許多事有沐曦然和飛鈺去處理就可以了,她一向奉行著能坐著不站著的真理,所以在許多人看來她這個掌門當得還挺清閒。
實際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啊<="r">!
樓溪月從未亮過她的兵器,她的手指在腰間徘徊,笑悠悠地開口:「看來今日,我勢必要讓你對我刮目相看了啊。」
眉心一緊,姬晨向後退開一步,定定的看著樓溪月從腰間扯下一條亮閃閃的腰飾。
「這是……」
姬晨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到今日竟然才發現原來她腰間的那條銀鏈不只是腰飾,還是一條水火不侵的梭鏢!
樓溪月抻了抻那梭鏢的韌度,發出啪啪兩聲清響,眼見姬晨害怕的向後又退,她含笑走近。
「這是師傅留給我的破魔梭,據說破魔梭可以打碎魔妖的元神,我想了想,用來對付你那真是在合適不過了。」
姬晨連連後退,直到後腰抵在窗口,他才停下腳步,面上卻已有發白之色。
他聽過破魔梭,不止是他,就連楚笑風也聽過。
傳聞破魔梭是仙界大將遺留下來的法器,魔界的任何一種魔妖碰上破魔梭都會被打碎元神,元神一碎,便再無轉世的機會。
樓溪月還真是夠狠的!為了逼他說出幕後之人,竟然連轉世的機會都不給他!
姬晨對樓溪月伸出手,企圖做出最後的掙扎。
「樓溪月,盛筱凡還在我手裡,若是你打碎了我的元神,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她的下落!」
「無妨啊……」樓溪月咂了咂嘴巴,歪頭一笑,「反正我又不是很喜歡她,只要她死不了,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還希望你能把她藏得嚴實點,要是被封老找到,沒準真會與我蒼羽派結仇的。」
姬晨想拿盛筱凡威脅她?也不看看她和盛筱凡之間是恩是怨!
如果盛筱凡沒與姬晨聯手對付她,或許她還會考慮救盛筱凡於危難,可是盛筱凡為了要她的命竟然不顧一切,這樣的人救出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她不是好人,也不是聖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就該當真的。
這時的樓溪月還不知道封老已經清楚了一切,還有了悔過之心,並錯過了封老親自登門的致歉。
「盛筱凡是盛少寧的女兒,你當真不理會她的死活?」
盛少寧與樓溪月的關係不必再說,單憑這點,要是她還不在乎盛筱凡的生死那真是不孝了。
「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著我必須要理會嗎?」
樓溪月笑吟吟地看著他,「姬晨,你實在不必再多費唇舌了!我給過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千萬別怪我喔。」
沒拿出破魔梭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一拿出破魔梭就被嚇破了膽,說白了姬晨不就是想讓她放過他的元神嘛,如果她是那麼容易被打動的人,那這麼多年的掌門之位真是白當了!
兩人之間已經不能再繼續進行友好的交流了,姬晨只能使勁渾身解數避免自己被破魔梭打傷,他不知道的是,破魔梭雖是一條銀鏈的模樣,發揮起作用時卻猶如漫天箭雨將他籠罩其中,讓他避無可避,逃無可逃<="r">。
破魔梭,顧名思義,是專門用來對付魔妖的。
萬千如牛毛的箭雨穿過姬晨的身體,火辣辣的疼痛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姬晨』爆發出一聲沉痛的呼聲。
隨著元神被打碎,『姬晨』的身子愈發幾近透明,直到元神碎成粉末,占據姬晨身體的魔妖徹底消失,那破魔梭的箭雨才停下來。
窗前,一條銀色的腳腕散發著陰冷的光輝,樓溪月收起破魔梭,將那腳鏈吸進手中,笑意輕輕的拿在手裡把玩。
這還是她第一次按照盛少寧教她的口訣使用破魔梭,說實話,她也沒想到魔妖會消失的這麼快,其實吧,她還沒有玩夠呢。
破魔梭真是魔妖的天敵啊,這回算是為蒼羽派的弟子們報了仇了,只是她的辦事效率實在沒法和楚笑風相比,她用三年都沒查出來的事情,楚笑風幾句話就說明白了,這簡直是在打擊人嘛!
拔出了內奸,樓溪月的心裡暢快多了!這幾年為了內奸的事情她沒少操心,如今內奸已除,她實在不必累著自己,再少年老成的裝下去了。
本來嘛,在楚笑風面前露出的全都是她的真性情,她就奇怪了,楚笑風怎麼總是能看出她在裝樣子?
她自認為裝得還不錯啊,為什麼楚笑風就知道那不是她的性子呢?
手指抓著肩膀上垂落的一縷長發,一圈圈的纏繞著,樓溪月微微揚唇,明眸善睞,邪邪地睇了他一眼。
楚笑風將她所有的變化都看在眼裡,頗含意味地勾起唇角,指著躺在地上的人,道:「我不會起死回生之術,你會嗎?」
樓溪月一邊玩頭髮,一邊玩銀鏈,撇著嘴說:「你看我就知道我不會啊。」
「那就不要晾著他了,趕緊帶他回蒼羽派吧。」埋了總比晾著好,她不會打算把屍體丟在這裡就不管了吧?
事實上樓溪月的確考慮過要不要管,一來呢,她背不動,二來呢,她在等楚笑風親自開口。
「怎麼帶?」樓溪月攤了攤手,她只是一個『弱女子』,難道還指望她背姬晨回去?
楚笑風無奈一笑,走到她面前拿下銀鏈,聲音溫潤,「我可以背他回去,可若是我們在途中看見了鳳棲,你要答應我,不能和他多說一句話。」
「楚大皇子,你的氣量這么小啊?」
樓溪月吃吃地笑了笑,她又不是傻子,光聽楚笑風這話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麼?
「嗯,就這么小。」
楚笑風點頭承認,他又走到窗前,彎腰背起姬晨,回頭看她,卻見她站在原地沒動。
「不走嗎?」
「走呀。」樓溪月抬腳,與他並肩,轉頭看著他,突然說道:「雖然盛筱凡是我的表妹,但我依舊會對她的生死置之不問。如果有一日我會如此對你,楚笑風,你告訴我,喜歡我,你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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