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懋更是一臉懵然的看著自家父親:「」
你不是老神在在的推測房俊不會亂來嗎?
瞅瞅,這都打上門來了
緊接著回過神,疾聲道:「孩兒馬上讓人將地窖里的兵刃甲冑拿出來,否則府中那些家兵、僕從擋不住房二!」
且不說房二麾下那些能征善戰的悍卒,單只房俊自己也是號稱「勇冠三軍」的驍勇人物,府中這些人馬如何抵擋得住?
李神符卻並不焦急,反而愈發淡定,擺手道:「擋什麼擋?讓他衝進來,想打就打、想砸就砸!最好是讓他砸了咱這郡王府,那樣才能號召整個宗室站在我們這一邊對他聲討!」
李德懋急的搓著手團團轉:「可萬一被他沖入後宅,衝撞了女眷怎麼辦?」
將府邸打砸一遍無妨,重修也花不了幾個錢,甚至家兵、僕從被打傷、打死也無妨,甚至事後可以讓房俊超額賠償可若是後宅女眷被衝撞,那性質可就不同了,襄邑郡王府就將顏面掃地。讀字閣 m.duzige.com
孰料李神符也是個狠人,既然看到了計劃成功的曙光,什麼都豁出去了:「他要衝撞,那就讓他衝撞!甚至他就算幹什麼禽獸行徑也由得他,有賬事後一起算!」
李德懋:「」
李文暕:「」
「哎呀!」
鐵蹄過處,一片狼藉。
「住手!快快住手!」
數十親兵操刀在手,催動戰馬繞過影壁一路向著正堂衝去,那些府中家兵、僕從根本不堪一戰,被騎兵衝散哭爹喊娘四處亂竄,偶爾有拎著兵刃的家兵衝上來試圖阻擋,便被騎兵鋼刀劈砍、身首異處。
房遺直又沒死,你這個衝動作甚?
眼瞅著正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照亮了整座府邸,府中下人、僕從、家兵驚慌失措到處亂竄,且火勢已經開始向四周蔓延,李德懋、李文暕兄弟倆都快瘋了,這可是郡王府啊!深更半夜殺入王府縱火,房二你的膽子難不成比天還大?
房俊騎在戰馬之上一直沒下馬,此刻見到李德懋、李文暕攙扶著李神符在諸多家兵護衛之下從後宅出來,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跳著腳喝罵的李家兄弟,盯著李神符道:「家兄於倭國遇刺,李少康招供郡王乃是主使,不知郡王認不認?」
「隨我出去會一會這個棒槌,問問他何敢如此猖獗!」
然後將那僕從身上的衣裳拔下來點燃,丟進正堂。
左右家兵正要行動,便聽到房俊在馬背上道:「誰敢救火,殺無赦!」
房俊一馬當先,衝過坊門之後直抵襄邑郡王府,見到大門緊閉,便有十餘個兵卒飛身下馬,抽出橫刀叼在嘴巴里,跑到大門旁的圍牆處蹲下身,後邊的兵卒踩著他們的後背奮力一躍,躍上牆頭,然後騎在牆頭上探著身伸出手,蹲著的兵卒起身用力一跳,便抓住上邊伸下來的手,被拽上牆頭。
幾個親兵馬上自身上取下勁弩,拉弦上箭,半蹲在地,對準李德懋。
衛鷹當即領命,此行並未攜帶火器,更沒有放火的火油,所以他抓到一個僕從,逼著帶到廚房所在,將所有菜油都搬了出來,在正堂內到處潑灑。
外頭忽然傳來驚呼尖叫、人喊馬嘶的雜亂之聲,有管事衝進來,大叫道:「啟稟家主,房二帶著親兵殺進來啦!」
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年輕人了?
長安城內的一座郡王府,他想燒就敢燒,這是何等猖狂?
「喏!」
房俊馬鞭指了指李德懋,下令道:「弓弩準備!這廝口中若再吐出一字,予以射殺!」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升起,迅速襲遍全身,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恐懼不可遏止的占據心頭,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房俊,。
李神符不答,對左右道:「趕緊組織人手救火。」
一座郡王府燒光了倒也無所謂,事後房俊必須給予補償,皇帝也會有所表示,可庫房裡的錢帛財寶怎麼辦?
尤為重要的是,就算此刻藏在這裡,等到火勢蔓延過來,不還是得出去嗎?
李神符起身,在兩個兒子攙扶之下顫巍巍走出後宅,向正堂走去。
李德懋大吃一驚,趕緊跑到窗前,就見到正堂方向黑煙滾滾沖天而起,顯然火勢已經起來了。
「喏!」
一路衝到郡王府正堂,整個府邸已經沸反盈天、人喊馬嘶,無數家兵、僕從、侍女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根本組織不起阻攔的陣勢,但襄邑郡王府的當家人一個都未露面。
李德懋目眥欲裂,破口大罵道:「房俊你是不是瘋了?且不說你只憑旁人一句誣陷之言輕信其事,就算如此也得到陛下面前分辨個清楚吧?居然殺入王府恣意縱火,就該闔家流放!」
衛鷹策騎來到房俊身邊,請示道:「是否沖入後宅?」
坊卒嚇得一個激靈,連續兩次兵變時隔不久,整個長安城兵荒馬亂,不知多少人死於非命,難不成又來一次?
既不敢追上去看看這夥人是何方神聖、更不敢上前問問意欲何為,坊卒掉頭跑回屋裡鑽在床鋪地下,瑟瑟發抖
堂內皆木質家具,刷著油漆、及其乾燥,再加上菜油,遇火迅速熊熊燃燒,黑煙滾滾、火光沖天。
那我就把你燒出來,就不信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整座郡王府化為灰燼仍能藏得住。
雖然他的底線被李神符踐踏突破,但他也不能全無顧忌,後宅都是郡王府的女眷、孩童,若是李神符自己將一個侍妾的衣裳扒掉誣賴他房俊奸淫擄掠,那就太過被動了。
數十親兵齊聲應諾,殺氣騰騰,氣勢將整座王府的家兵、護衛全數壓制。
李神符面色鐵青,氣得鬍子亂顫,破口大罵:「魯莽小兒,豈能這般無法無天?囂張跋扈至極!」
這十餘人翻身跳入院內,襄邑郡王府的家兵、門衛已經沖了上來,趕緊結成突擊陣列向著大門猛衝,這些兵卒皆乃房俊親兵,身強體壯戰力驚人,再加上裝備精良,一個衝鋒便將門內的家兵衝散,抵達大門後扒掉門閂,打開大門。
大門外的騎兵躍上台階,潮水一般湧入王府之內。
「喏!」
再者說來,就算房遺直死了,頂天去陛下面前打官司,你憑什麼就敢殺入王府縱火?
以前就聽聞房俊做事無法無天,現在算是見識了,這根本就是個瘋狗啊
房俊策馬駛入郡王府,看著湧上來的府中家兵、僕從,下令道:「向正堂衝鋒,遇持有兵刃攔截者,無論男女,格殺勿論!」
房俊知道李神符此刻就在後宅,而且就等著他衝過去,冷聲道:「大可不必,將這郡王府正堂給我一把火燒了!」
「喏。」
你老婆死了多少年,那些侍妾皆是玩物,所以你不在乎是吧?可我們的老婆可都在後宅啊!如若當真被房俊沖入後宅,就算他什麼都不干,兄弟兩個的顏面也將喪盡,以後如何在人前抬頭?
看守坊門的坊卒聽著滾雷一般的鐵蹄聲,頓時從睡夢之中驚醒,一個骨碌爬起來打開門,便見到數十匹戰馬在長街上呼嘯著由遠及近,鐵蹄錚錚勢如破竹,直接殺到坊門前。
你李神符不是躲在後宅不出來麼?
「房二你瘋了不成?這是郡王府!你眼裡還有皇室嗎,還有王法嗎?」
「什麼?!」
所以任憑房俊將王府燒毀完全沒意義,那房俊有的是錢,大不了再給蓋一座
李德懋拍著大腿,跑到李神符面前,急切道:「父親趕緊出去吧,不然那廝這是要將咱們郡王府燒成白地呀!」
最前邊幾匹戰馬在騎士操控之下人立而起,碗大的鐵蹄狠狠踹在坊門上,轟的一聲坊門破碎,其餘戰馬自破碎的坊門長驅而入。
「父親,大事不好!」
李德懋:「」
對於破門而入、馬踏王府這種事,房俊及其親兵都熟練得很,當初就連韓王府都敢闖,何況眼下區區一個郡王府?
橫刀在火光照耀之下灼灼反光,沒人敢上前半步。
可他也知道再藏著不露面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不將他逼出去,這把火就不會停,現在只是一座正堂還好,若是整座府邸都化為灰燼,他李神符顏面何存?
「喏!」
父親糊塗啊,何必非要招惹這個瘋子?
他毫不懷疑自己只要敢說出半個字,就會有弩箭飛來將他射成刺蝟。
所以他死死咬著牙閉上嘴巴,唯恐打個噴嚏招來殺身之禍
李神符快要氣死了,這天下到底怎麼了,朝堂之上居然有這樣不顧規矩之人竊居高位?
自己堂堂宗室郡王、帝國功勳,就這樣被一個年青後輩用弩箭指著威脅,且一把火燒了王府正堂天日昭昭啊,還有沒有王法?
未等他氣得顫抖的身體平息下來,房俊已經冷冷的再度喝問:「莫說廢話,就問你,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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