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中的一番風雨已然過去。兩個初嘗人事的年輕人正緊緊地擁在一起入睡,張靜雲帶著些滿足的臉上還掛著兩顆淚珠,那是碧玉破-瓜之痛所帶來的產物。而楊震在此事上還是有所收斂的,知道她第一次難以適應,便只是適可而止。
可饒是如此,剛開始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還是叫張靜雲忍不住掉下淚來,只是苦盡甘來之後,她才知道為何世間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做這事兒了。這種先苦後甜的感覺,讓她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也於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
突然,張靜雲本來很是恬靜的神色就變了,一種極其不安與傷心的感覺自她的心頭泛起。繼而一股錐心之痛將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迷糊間她產生了一種感覺,自己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人已永遠離她而去。
「啊……爺爺……」猛然醒過神來的張靜雲忍不住一聲驚叫,身體跟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將一截曲線起伏的玲瓏軀體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楊震也倏然而醒,見身邊人如此模樣也是一愣,隨即才回過神來:「怎麼,可是夢到你爺爺了?」
聽到身邊楊震的聲音,張靜雲才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臉上頓時就羞紅一片。隨即又發現自己春色外露的模樣,更是大窘,趕緊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這一番羞急之下,她倒是稍稍安下心來,點頭嗯了一聲:「剛才睡夢裡我好行聽到了爺爺的聲音,他說……他說今後就要讓別人來照顧我了……」說到別人二字時,她還看了楊震一眼,但同時,眼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不安。
楊震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忙安慰道:「你這只是心裡牽掛著身在遠方的爺爺而已,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沒事的,他老人家本事那麼大,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張靜雲點頭道,她想起了以往所遭遇的種種危險,那時都能一一化解,那以爺爺的本事這次即便遇到了什麼麻煩也一樣能化險為夷。但隨後,她又心有餘悸地道:「可我和爺爺分別之後也沒有像今日這般不安過,二郎,他會不會……」
「傻姑娘,你只是因為今天實在太過特殊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來的。放心,睡一覺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而且即便爺爺不在你身邊,不還有我嗎?我這一生都會照顧你的。」楊震說話間先是撫摸著張靜雲那一頭披散下來的秀髮,隨後就把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裡。
又帶上了些羞意的張靜雲聽了他的話後只覺甜絲絲的,而隨後靠進他的懷裡後又覺著充滿了安全感,一時也認為自己之前的憂慮實在太有些杞人憂天了,便低低地應了一聲,和楊震靠得更緊了些。
但不知怎的,即便是在楊震懷裡,她依然難以入眠,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這反而叫她更感難受了。於是就輕輕地喚了一聲:「喂,你睡著了嗎?」
楊震本已迷糊了過去,聽到她的聲音,便又猛地清醒過來,看著她道:「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這倒是沒有了,只是一下子卻睡不著了,你陪我聊會天吧。」張靜雲抬頭看著楊震,一雙眸子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見她如此模樣,楊震不覺一聲苦笑。別的男女在第一次親熱之後必然會依偎著睡上一晚。她倒好,完全不照規矩來啊,反而是越來越精神了,難道是自己手下太過留情的原因嗎?
但既然張靜雲都提出要求來了,作為她的男人楊震就必須依著她,便道:「好,你想聊什麼?還想聽聽那些回魂的事情嗎?」
一聽他有提及那種恐怖的話題,張靜雲的整個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道:「不要,這種東西我才不要聽呢。」
「這樣啊……那我問問你,你今天晚上為什麼就突然這麼大膽子了,居然敢……嘿嘿……」楊震說著便是促狹一笑。
「你……哼!都怪你,要不是你說那種事情,我大半夜的怎麼會不敢在自己房裡呆著,然後送上門來被你欺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預謀好了的?」張靜雲的反應也自不慢,立刻反問著耍起花槍來。
這下倒叫楊震有些不好意思了,照她的話推理,這事兒似乎還真像是自己算計好了的一般。因為從任何角度來來,發生這事兒都是自己這個男人占了大便宜的,於是只好嘿嘿一笑:「這都被你瞧出來了?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嘛。」
「啊?你真早就這麼打算了?」張靜雲先是一驚,隨即看到了楊震眼中的笑意,才明白過來,恨恨地在他的胸口擂了幾下:「你這個壞東西,就知道欺負我,看我不打你……」只是她打在楊震身上的拳頭力量卻是極小,就像怕傷了他一般。
這麼笑鬧了一陣後,楊震才試探著問道:「靜雲你這樣把自己交給我就不覺得委屈嗎?畢竟我倆現在可是什麼名分都沒有呢。」
張靜雲一怔,說真的,之前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只是順著心中所想而已,壓根沒有仔細考慮過其他。現在被楊震這麼一提醒,才覺著似乎這麼做有些不妥,這樣會不會被楊震認為自己是個很隨便的女子,從而看輕了自己。於是她便有些不安起來:「你覺著我這樣很不好嗎?」
「當然不是……」楊震可不遲鈍,一下就瞧出了她的擔憂,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從你的角度考慮的話,這次的事情不該發生在咱們的新婚之夜嗎?而且這樣對你也似乎有些不怎麼公平。你後悔嗎?」
張靜雲安靜了片刻,隨即用很是堅定的語氣道:「我不後悔!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叫你看輕了我,但當時我知道你難受,而且我覺著即便你要了我後真的……我也不會怪你的。因為我喜歡你,我就是要和你……」後面的話她一個小姑娘卻是不會說出來的。
但這已足夠,聽了她的話後,楊震已大為感動。如果這是後世,那就什麼都不算,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都快和吃飯喝水差不多了。但此時是大明朝,是禮教森嚴的年代,而張靜雲肯這麼做,而且還無怨無悔就讓他格外動容了。心裡想到這兒,楊震就忍不住將她樓得更緊,同時肅然道:「靜雲,你放心,你在我心裡的地位一直都是那麼的高,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你這一生都將是我楊震的女人,妻子,孩子他娘,你是逃都逃不掉的。」
「什麼孩子他娘……誰要給你生孩子了?」張靜雲心裡就和喝了蜜糖似的,但臉上卻已羞紅一片,尤其是最後那句,更叫她有些慌亂起來,趕緊拒絕似地說道,但同時,心裡又不覺有些小小的期待。
楊震見她如此發嗔,便不再繼續逗她,而是笑著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等什麼時候你肯給我生孩子了,再生也不遲。」隨後在張靜雲繼續反對之前又轉移了話題道:「你知道嗎,本來今天我的心情很是不好,覺著事情難辦。但有了你後,我想就是遇到再難的事情我也能把它克服了!」
「你是說案子的事情吧?之前你就提過事情很是撲朔,難道連你都解不開這個謎題嗎?」張靜雲有些心疼地看了正自皺著眉頭的楊震一眼,抬手在他的眉心處摸了摸:「可惜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不,你能在家裡為我準備好豐盛的菜餚,還有你自己就已經幫了我許多了。」楊震見她為自己擔心起來,就趕緊把話題又往輕鬆了扯。
果然,這又換來了張靜雲的一陣嬌嗔。隨後,她才不無感慨地道:「照你之前所說火是從那家『食為天』而起,這酒樓看來還真和你命中相剋哪。」
「嗯?這話是怎麼說的?」楊震奇怪道。雖然張靜雲是張老道的孫女兒,但他可從未發現她身上有什麼玄妙的道術呢。
「這不明擺著嗎?」張靜雲皺了皺鼻子道:「這次你就在這場『食為天』的火災里遇到了不小的困擾。而之前,你更是在那兒和人起了衝突還殺了人,被關進了大牢裡,難道那地方還不算與你相剋嗎?好在,現在它已經被燒了,不然我都要想辦法把它給燒了。」
她那後半句開玩笑的話楊震並沒有聽入耳去,此刻他腦子裡只剩下了前面那幾句——自己曾在「食為天」殺過人,殺的是倭人。而在火場最後找到的那些屍體咽喉處留著狹長鋒利的刀傷,除了他所熟悉的繡春刀外,其實倭人慣用的倭刀的形制也是這般狹長鋒利的。而那些冒充使節的倭人可還有幾個漏網之魚呢,現在想來他們是極有可能為了報復而做出這等事情來!
一時間,之前困擾了楊震多時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這種渾身通透的感覺,讓楊震大感興奮,忍不住就在張靜雲的臉上叭嗒狠狠地親了一口:「靜雲你真是我的福星,一句話就幫我把問題給解決了!」
張靜雲吃驚地看著滿面笑容的楊震,不知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瘋。但見自己男人如此高興,她還是更高興地笑了起來。
卿卿我我的戲份差不多就要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得重新進主線了。
這個橋段設計時,我腦海里總不自覺地響起少年包青天裡的歌詞——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不好,暴露年齡了,趕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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