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尷尬的笑了起來,心中暗說糟糕,早知道不給小姐提哥哥的事了。
若是被她哥知道了,肯定會打斷她的腿。
她腦中轉得飛快,口上回道:「因為我在這裡嘛,我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自然我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阮如笙頷首:「好,那就下次去上元廟的時候帶上他。」
蜜雪利索的應承了。
再說阮永定決定去找誰,他左思右想,決定冒死去尋找端王朱瀟。
「王爺,安平侯在府外求見。」有小廝來稟告。
涼亭里有兩個人正在對弈。
一人運籌帷幄,沐浴春風,正在端王朱瀟,另一人臉色凝重,執著黑子沉思不語,卻是趙水溶的未婚夫薛毅。
兩人對持,誰也沒理會小廝說的話。
小廝等了良久,見王爺不聞不問,就輕輕的退下轉載又去了府門口。
「侯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王爺正在接待客人,可能無暇招待你。」這名小廝態度還算不錯。
阮永定等了半天結果等來小廝這麼的一句話,氣得他掉頭就想一走了之。
可是轉身的時候腳步又慢了下來。
一咬牙,又對那小廝說道:「無妨,我再多等一會,你瞅著你們家王爺閒下來了,就再稟告一次。」
他塞了一錠銀子到小廝的手裡按了按。
小廝眼前一亮,不著痕跡的收下了,連連點頭:「侯爺稍等,我再進去看看。」
...
「這局我輸了,薛某甘拜下風。」薛毅拿著黑子落起,再一看,重重疊疊被白子包圍,他再無路可走。
唏噓一聲,認了輸,臉上露出笑。
朱瀟哈哈笑了兩聲。渾然不在意。
小廝終於瞅著機會,就又上前對他說道:「王爺,安平侯府的老爺在府外等候多時了,要不要——」
朱瀟眉毛一挑:「安平侯?」
他竟然主動來找他?是想投靠他?還是有什麼用意?主動交出神印?
此刻他心情好。就隨口說道:「讓他進來吧!」
他要是有誠意的話,說不定他還幫他一把呢。
薛毅趁著小廝離去的空檔,就主動說道:「安平侯府的老太爺跟我祖父還是熟知,不過自我祖父去世後,兩家就再沒來往過了。」
端王唇邊勾起了笑:「還有這樣的淵源。難怪你知曉他們家的事了。」
一會阮永定就過來了,他面容沉靜,態度自若,沒有因為在府外等了那麼久而表現出惱怒。
也沒有因為自己現在的地位而露出任何巴結討好或者低人一等的神情。
反而清俊飄逸,自有一股節氣。
端王有些意外。
隨即就臉上揚出了好像和他是老朋友的表情打招呼:「侯爺大駕我端王府,府里頓時蓬蓽生輝啊。」
此人真是皮厚。
阮永定在心中誹謗,讓他在外面等了那麼久,自己是親王,他一個過氣的侯爺參見他還蓬蓽生輝。
簡直是折煞他。
「不敢不敢,下官參見王爺。」阮永定淡定的作揖行禮。
端王忙請了他落座。又吩咐下人上熱茶。
由於就在涼亭里,所以三人圍著石桌子坐下了。
阮永定看了一眼薛毅,並未認出他是誰,於是就客氣的問道:「不知這位是——」
薛毅對他一拱手:「薛毅,不足掛齒,侯爺不必理會。」
他雖然說不必理會,可是阮永定看他那樣子好似才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
朱瀟讓人撤了棋盤,氣容溫雅:「侯爺來得真不湊巧,剛剛和薛兄對弈,難分高下。是以怠慢了侯爺,侯爺別放在心上。」
阮永定知道端王在外的名聲就是為人謙和有禮,然後這一刻還能笑著和你談笑風生,下一刻或許就會一刀子捅你身上。
所以他怎麼會將他的客氣當真。
幾人寒暄一陣。阮永定見薛毅不走,心下不由地慢慢著急起來。
今天他是壯著不就是一死的膽子來找朱瀟問個清楚的,這薛毅坐在這裡不走是什麼意思?
端王好似沒看見阮永定的漸漸沉不住的臉,依然噓寒問暖,還主動詢問他找他有什麼事。
薛毅也面容沉淡的看他,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看來今天確實不是一個好時機。
阮永定打了退堂鼓。又東拉西扯了一會,他就起身告辭:「王爺今日有貴客在,我就不打擾王爺了,改日再登門造訪。」
朱瀟站起來,瞥一眼薛毅,又看了看阮永定,就拱手笑道:「既然侯爺有事,那本王就不挽留了,今日本王確實有些不方便,改日再請了侯爺到府里一聚。」
阮永定有些受寵若驚,但轉而他又淡定下來,餘光瞄了瞄坐在石凳子上穩若泰山的薛毅,心裡想著,這人的臉皮還真厚。
其他人若是見主人翁有客來了,至少迴避一下,他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竟然動也不動一下。
走時薛毅客套的給他行了別禮,阮永定抿著唇敷衍的對他回了禮,然後就小廝領著又走了。
薛毅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眯了眯眼,他竟然會主動找上端王。
可是他是不會讓他成功接近端王的。
端王可是他們薛家的王牌,若說他忍受趙水溶的跋扈性子那麼多年,不如說他忍辱負重就是等待現在這個時機。
朱瀟看著薛毅,笑意連連:「你說,安平侯找我,和你找我,是不是一個目的?」
他眸子裡的光是那麼的溫和,薛毅努力了許久才不讓自己在他面前矮上三分。
他頓了頓,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據我得到的消息,他不會。」
可惜上次騙他借出神印,他竟然沒有借。
事情比他想像的棘手了。
端王的耐心很好,手敲在石桌子上,讓人覺得他高高在上卻又不那麼刺眼:「你不如索性告訴本王,他們家那個神印到底有什麼稀罕?不然到時候安平侯主動找到本王將神印獻給我,你的功勞可就沒有了。」
薛毅指關節一白,他微微的蜷縮,面上擠出笑容:「他不會的,不如我們拭目以待,不過我一定能拿到手獻給王爺。」
端王好似沒多大的興趣,他對那玩意不熟悉,可是薛毅又跑來對他說那裡面的東西一定不會讓他後悔。
這事拖了這麼久,他反倒沒什麼興趣了。
尤其是上次被那小姑娘聽了去,回去肯定告訴她父親了,所以今天阮永定來主動找他,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那小姑娘後來侍衛回來告訴他了,是阮家的五小姐。
他就說跑得比兔子還快。
「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朱瀟彎了彎眉眼。
這事是薛毅出的主意,現在也交給他好了。
他只要漁翁得利就好。
薛毅深呼吸一口氣,握了握拳頭。
這個機會他不能放過。
......
阮如嫿和趙言臻的婚期日子定了下來。
是下個月的初八,也就是還有二十來天。
定得可真夠急的,也許是怕阮家不答應。
然後就是送了一里的聘禮過來。
安平侯府這兩日門都快被踩斷了。
「來來,走這邊——」
二夫人穿著明亮的黃色褙子,盛妝打扮,此刻她招呼著趙家來的人,還有秦大夫人。
後面是家丁抬著一箱子一箱子的聘禮。
二夫人臉上那笑簡直要樂開了花似的,別提有多自豪了。
大夫人自從那日和老太太鬧翻以後,就不再插手關阮如嫿的事,這可把二夫人高興得。
她笑容滿面的招呼著秦大夫人還有另外兩名中年女子,聽說是家中姐妹。
秦大夫人左右觀了觀,心裡有些不悅,面上還是問道:「怎麼不見林大夫人?」
話剛問完,院子老太太就來了,被丫鬟婆子簇擁著。
「老人家,你就坐下吧,還跟著跑什麼。」秦大夫人忙迎接了出去,另外兩名夫人也站起來。
二夫人忙著人將聘禮抬到空地方放好,整個廳堂堆了滿滿的一屋子,看起來喜慶極了。
丫鬟們都羨慕的看著。
「尚書府出手就是大方,這裡面得多少的金銀。」
「是啊,待會可是晃花了眼睛。」
丫鬟們好奇的看著,竊竊私語。
二夫人正想暗中暗示秦大夫人,林大夫人和老太太鬧脾氣著呢。
誰知道老太太就來了,並對秦大夫人歉意的說道:「我那該死的媳婦這兩日身子不舒服,臥病在床,你呀多擔待,我讓我二媳婦陪著你們,啊?」
老太太面容又和藹,說話又客氣,秦大夫人怎麼會不願,忙拉了她的手呵呵笑道:「我哪還不能擔待不擔待得,以後就是親家了,否說這樣客套的話,身子不舒服就安心養病,下個月十八,可別錯過了!」
「是的,是的。」老太太滿臉笑容,可是那笑怎麼看都有些咬牙切齒。
她真是又娶了個煞星回來整日氣她,孫子孫子沒有,還妄想占了她阮家的財產。
哼,門都沒有。
只要她活著一日,她就不會讓她在這個家裡囂張。
趙家的聘禮一一打開,這是對男方家的尊重。
丫鬟們伸長了脖子一箱箱望去。
哇!
品物之繁多,金銀珠寶,綢緞布匹,衣飾被褥...
媒婆眉飛色舞的念著聘禮清單。
「聘金五萬兩,聘餅一擔,杭綢十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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