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傻妮是很誠懇又溫和的。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她耐心地跟從安公主解釋「母親,於將軍是隨咱們一起來這裡的,他現在毒發身弱,我只能多照顧點。」
見從安公主不說話,她語氣一轉,溫柔又帶著些悲憫地拉住她的手道「母親,您當初在西域,也是孤身一人,女兒從前不知道,如今聽您說來,只恨自己那時不在您身邊,就算不能照顧什麼,陪您說說話也是好的。」
這話直接就把從安公主說紅了眼。
她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可這麼多年了,她對女兒愧疚,恨自己沒有在她身邊照顧她。
又對西域之行耿耿於懷,不是最親的人,在她跟前提一句,她就惱的恨不得把人拖出去殺了了事。
可最親的人在她面前提了,又總能戳到她的痛處。
那些她不願揭開的傷痛,不願訴說的過去,好像只是被傻妮輕輕一點,就開始往外冒頭。
關於西域皇室的一些隱私,她是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沒說的。
此時卻是開了口「我去西域時,也就比你大一點,那時想法還很單純。我怎麼說也是南梁的公主,到了西域,也是他們的王妃,誰還能真把我怎樣?」
她的臉上突然出現嘲諷之色,像是問傻妮,又像是自問「是不是很天真?」
從安公主「呵」笑一聲,接著道「我從小生在皇家,見多了深宮裡的齷齪,別人都當我天生就很有心機,很有謀算。其實不是,我一開始像你一樣單純,不然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與項將軍……」
她突然頓住,眼睛飛快地看了傻妮一眼。
見女兒面無異色,才加了一些小心地說「回來這麼久,我還未對你說過你的父親。」
過去的項府在上都城,關於項家的事,還有項雲崎與從安公主的糾葛,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的。
而且那些都是從安公主的情痴年少,如今她認已至中年,又怎好開口與別人講這種事,尤其是自己的女兒。
她本來打算等蕭錦的事情解決了,他們能去上都了,就帶她去一趟項家,認門,也算是認祖歸宗。
此時提及,是不合時宜的。
從安公主正想找個話題岔開去,就聽見到自己的女兒柔聲說「我聽白叔叔說了,我父親是個大將軍,像舅舅一樣。」
這話聽著輕輕巧巧,對她來說卻如鐘鳴鼓雷。
她原本坐在軟榻上的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誰同你說的?」
因為起身太快,神情又太過驚訝,她女兒被她嚇到一樣,微微向後傾了下身子。
從安公主立刻意識到了,忙著又收起這種過度的緊張,力圖把事情圓的自然一些「項家現在……已經無人了,所以我才……」
「我知道的,母親,這些白叔叔都與我說了。」她的女兒仍然很溫柔,而且話也說的明明白白,「除了他,之前於將軍也與我提過此事。」
傻妮把腦袋低下去,聲音也壓的更為低沉,「我知道母親這些年不容易,也知道您過的很辛苦的。」
在這濃郁的夜色里,她的聲音仿佛溫暖純厚的安撫,貼著耳膜一點點送進從安公主的心裡。
表面的照顧親近,與走近心裡的安撫,是不一樣的。
大概從安公主過去只感受到了表面的親近,乍一聽到女兒說出這種話,突然就真切體會到了血脈親情。
雖然自家的女兒看上去年幼,平時也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但她卻並非不關心自己。
她一樣為自己做過許多事,還比誰都了解自己的苦。
有了這層認知,從安公主再說其他話,也就更放的開一些。
說到最後,似乎已經沒把傻妮看作是女兒,反而像是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
因為了解她的過去,又是真真切切地關心她,所以她不必藏著掖著,盡可以傾吞心事。
而傻妮要的也是這種結果。
她安靜聽著從安公主說話,關心是真關心,有目的也是真的有目的。
直到夜深,直到從安公主說累了,眼圈也紅了無數次,把她的手都攥的有些發白。
傻妮已經從她那裡得知,於淵此次來南梁,果然是跟他們談了交易。
而這個交易,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另外西域皇室,也並非是真正的毒皇。
他們之中雖然有人懂醫懂毒,有人能控制住懂醫懂毒的人,但並非他們自己就對這方面很厲害。
之後,傻妮得出一個結論。
只要能去西域,能找到當地會制奇毒的人,或許於淵身上的毒,還是有救的。
而這個人,未必就是她的母親。
她從從安公主院落里回去時,已經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並且收拾好了心情。
到了華音閣,一絲都沒露出來,只在外間裡問了沈鴻「大公子怎樣了,現在可好一些了?」
「嗯,好多了,明兒早就可以回去。」
沈二公子答完,才看向他家大嫂「大嫂,是不是他們為難你了,怎麼出去這麼久?」
傻妮朝他笑笑「沒有,只是說一會兒話。」
二公子還是不放心,他大嫂性情一向溫婉,像呂凌霜那樣的人欺負她,她還不說話呢,從安公主是她母親,要是說她幾句,或者對她做些什麼,她定然更是不會說什麼。
想到自家大嫂,可能會在此受委屈,二公子心情也不怎麼美妙了。
他雖然不能在公主府橫行,但保護大嫂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大嫂,要是有人說你什麼,或者欺負你,你千萬不要瞞著,一定要告訴我……」
「哪有,」沒等他說完,傻妮就先打斷了,搖頭道,「我是他們的郡主,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對我的態度,哪裡還會欺負我。」
沈鴻想了想,好像也是那麼個理。
除了從安公主,她親娘外,確實沒人敢對她怎樣。
但是話是這麼說沒錯,他大嫂的態度卻有些戌往日不同……
傻妮沒待他再問,已經先開口「我進去看看大公子,若是沒什麼事,就早些休息,明早我們回去。」
沈鴻隨她一起入內,看到躺在床上的於淵已經睡了過去,床頭處只亮一盞昏黃的小燈,照的他的臉又白又黃,沒有半絲血色。
傻妮在心裡嘆了口氣,轉身跟沈鴻說「你白日裡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夜裡我守在這裡。」
沈鴻沒同意「我已經習慣了,倒是大嫂你,這些天也沒閒著。」
他不光說,還給她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帶她回去。
次日一早,傻妮剛從床上起來,連妝還未梳好,就聽到外對青芹的聲音「公主?您怎麼來了?」
從安公主的聲音很低「噓,小聲點,小郡主起來了嗎?」
「已經起來了,正在梳妝。」
說著話,門已經從裡面打開,傻妮帶著笑臉站在門口「母親,我正準備去陪你用早飯呢。」
從安公主掩不住欣喜「知道你兩邊跑著累,我就過來陪你用早飯了。」
下人們一聽這話,忙著下去準備起來。
傻妮也把她迎進屋,安置在離炭爐不遠的地方坐好,親自為她奉上一盅茶。
「早上寒冷,母親這一路過來一定凍著了,快喝口熱茶暖暖。」
茶不但暖還很香,有幾絲昨日熬製的湯藥味道。
從安公主剛抿了一口,傻妮就在旁解釋「昨日母親說有頭疾,夜裡又跟我說了那麼多話,回來後我就內疚不已,也不知你頭疾是否好些了,所以就提早讓青蓮熬了這茶。」
她本來就好看的眼睛,此時含著盈盈的光,裡頭又裝著滿滿的關懷「母親,若是還有不適,您一定不要瞞著,讓二公子跟您瞧瞧不妨事的。」
這樣的關心,細緻入微,把從安公主過去對她的期許,一絲不露地展現了來。
一頓早飯,母女盡歡。
早飯之後,傻妮隨於淵他們要回去,從安公主竟意外地未加阻攔,還親自過來送了他們。
一行人出了公主府的門,徑直上了馬車,回到沈家。
於淵的情況雖有所好轉,但身子還是虛的,只能接著在家裡休養。
而沈鴻,不但要忙他的事,還得忙上都那邊的事。
找回蕭宇是他們和蕭煥的條件,於淵因為毒發,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而外面他安排的探子,已經陸續把上都城的信兒傳回來。
他實在分身乏術,傻妮就帶他照顧於淵了。
但她又不是自己照顧。
她把水蓮和青芹叫到身邊,叮囑她們「大公子的病,既要用醫藥,又不能太心急。他現在醫藥雖跟上了,可總還是惦記著呂家的事。」
水蓮馬上說「奴婢這去一趟呂家,如是他們有什麼事,一定向小郡主如實稟報。」
傻妮向她們搖頭,「你們是母親身邊的人,總是怕我累著我知道。」
水蓮「……」
她們是公主府出來的人,這大家都知道,但平時大家也都不說,至少表面是平和且互相信任的。
小郡主今日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這是給她們警示嗎?
傻妮也只是提了一句,並未再多說,只道「你們留下來照顧大公子,一定要細心,如果有什麼事就去醫館裡面找白姑娘。」
之後又叫了另兩人上丫鬟,「香芸和紫萱隨我去呂府吧。」
水蓮這才鬆了口氣。
香芸她們與自己一樣,都是從安公主的人,跟在小郡主身邊也是一樣的。
傻妮把府上的事安排妥當,又備了不少日常要用的東西,這才乘著馬車往呂家去。
趕馬車的是管一,香芸二人隨在旁側,前後還有公主府的侍衛跟著。
暗處,謝卓也隨行,依然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呂凌霜身邊的那個丫鬟,已經出府,而呂廣軒夫婦也都已經回來。
經過這一遭,一家人情緒更為低落。
尤其是呂夫人,因為心疼女兒,遷怒從安公主,間接的連傻妮也不太想見。
她低聲抱怨「還是與她走的遠些好,互不相見,也就生不出那麼多事了。偏偏她沒事就往咱家裡跑,這要讓她那位公主母親知道了,還不知又怎麼想呢。」
呂廣軒比他夫人看的明白,勸她道「於夫人這個時候來,應當是受於將軍所託,你別亂想。」
可呂夫人不滿就是不滿「她就算受於將軍所託,也還是那位公主的女兒,咱們家惹不起。」
此次事件,對他們家的打擊確實大了些,呂夫人在外凍傷的手,到現在都沒好,整個手背上都敷著藥呢。
呂凌霜就更別提了,被那丫鬟折磨的幾乎自閉,現在別說她自己要出去了,就是別人讓她出去,她也躲在屋裡不動。
一張口就是她的「陸哥哥」,除此之外,根本不說別的話。
做為母親,呂夫人心疼女兒,也是人之常情。
呂廣軒見她實在不想出去,就沒勉強,只自己出去迎了傻妮。
誤會也好,有意也罷,總之這件事發生了,給沈呂兩家也造成了隔閡。
傻妮雖送了東西來,卻沒有合適的話要與呂家說。
倒是呂廣軒,向她訊問了於淵的情況。
傻妮如常道「像過去一樣毒發,有二公子照顧著,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掛心。」
呂廣軒點頭「本來要去府上探望的,可……」
他話沒說完,傻妮已經明白意思。
呂凌霜去沈家見不到她,呂廣軒去了,也未必就能見到於淵。
沈家的門,看上去是開的,但並不是所有人到那兒都是自由的。
所以傻妮也並不怪他們,「大公子沒事的,等他好一些會來這裡來看您的。」
再多的客氣話,也就不出來了。
親近的話,更是沒有了。
所以傻妮略坐一坐,等著下人們把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就起身告辭。
出了呂家的門,傻妮卻並未回沈家去。
跟在身旁的香芸紫萱先發現不對勁,連忙出聲「郡主,這不是回沈宅的路呀!」
傻妮在車上說「我沒說要回去。」
兩人「……」
她們隨著郡主出來,可不但但是照顧她,還有約束她行為的責任,所以一齊勸道「郡主,現在豐安城裡亂,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以免讓公主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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