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沈鴻帶他們回到丁老太的屋裡,休息了一回。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找了乾的布巾給他們擦,又去別的房屋裡找了衣服,吃的,燒了熱水,一併拿回來。
幾人坐在屋裡吃東西時,兩個手下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公子,咱們這是挖寶嗎?」
沈鴻搖頭「不一定是寶。」
兩個人聽不懂,「不是寶,咱們這是挖什麼?難道那老太太還藏的有別的東西?」
他們在丁家房頂屋後藏了這麼久,也聽過他們說過不少話。
幾個兒媳婦兒,都覺得丁老太藏的有好東西,可那個老太太就是半點不露形。
現在看自家公子也來挖,還以為是真的。
然而沈鴻卻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先挖挖看,挖出來再說。」
他們把手裡的東西吃完,又找來能遮雨的東西,把身上包一包,重新拿著鐵鍬出門了。
與此同時,還在小靈山腳下的於淵他們,也沒有睡。
傻妮、白蘇還有大小寶,都在於淵的屋裡,商量著是否去鎮上的事。
牛林他們在堂屋裡,也急的直搓手。
他們倒不是急著走,只是著急沈鴻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這麼大的雨,人在外面是很讓人擔心的。
於淵不擔心這個,只跟傻妮他們說「簡單收拾一下吧,實在不行連夜走。」
「二公子呢?」她忙問。
白蘇也看著於淵。
他道「他沒事,應該是已經在鎮上安排了,我們到那兒得有住處。」
沈家勢利覆蓋南郡地界的事,只有於淵知道,別人都不清楚,所以他們對沈鴻去鎮上的事擔心,也是正常的。
可於淵已經起身「多餘的東西不用帶,只帶著隨身要用的就行。」
說完就先走了出去。
堂屋裡牛林他們一見他過來,立馬停止說話,眼睛都看著他。
於淵言簡意賅「去收拾一下,隨時離開這裡,去鎮上。」
「二公子還沒回來呢。」牛林脫口而出。
於淵就多看了他一眼。
牛林被他一看,立馬不敢吭聲,但還是不放心,表情里都看得出來。
於淵又把跟傻妮他們的話重說一遍。
幾人這才回到隔壁院裡,快速收拾起來。
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妥當,但冒雨夜行,實在不是上策,所以他們也沒有馬上就走,都聚在堂屋這邊,等待於淵的吩咐。
夜很深,卻沒有大雨來的猛烈,一陣陣狂風暴雨,卷著水柱,從天而降,「嘩啦啦」拍打在屋頂上、院子裡,發出更大的聲音。
天地間一片黑暗,屋裡的星點瑩光,顯的岌岌可危。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倒塌了。
牛林第一個衝出去,用手篷在眼睛上,費力往前看了好一會兒,才驚叫起來「是前面的醫舍榻了。」
接著又大叫「大公子,不好了,外面的水都進院了。」
其他幾人也立刻慌了起來「水進院了,那怎麼辦?怎麼辦呀?」
「拿東西去趕趕吧?!」
「這麼大雨,哪裡能趕得出去?」
傻妮,白蘇和大小寶的眼睛都看向於淵。
他的臉色未變,只是眼神動了一下,隨手拿了身旁的蓑衣,聲音也不大「走吧。」
只這兩個字,就把前頭慌亂成一團的牛林他們震住了。
也顧不上去趕水,都忙忙地去穿遮雨的東西。
雨太大了,普通的蓑衣根本就遮不住,所以在他們決定走之前,傻妮已經在裡面又縫了一層薄獸皮。
東西有限,也沒有全身都護住,但胸口至大腿的位置都是有的。
頭上的斗笠里也墊了一塊。
出門之前,於淵把大小寶帶在身邊,一手一個拉住。
跟白蘇說「麻煩白姑娘,幫我照顧她。」
說的是傻妮。
白蘇有武力傍身,行動會更利索一點,傻妮卻是什麼也不會的。
於淵又特意回頭,跟牛林他們說「都照顧好自己,千萬別掉隊。」
一排人出了屋門,院子裡的水已經漫過膝蓋,如果不是房屋的台階高一點,怕是已經衝進屋裡了。
於淵一把抱起大小寶,一邊一個帶頭往外面走。
他身後跟著白蘇和傻妮。
被他高大的身影一擋,雨勢似乎也小了許多。
牛林他們五人在最後面,一個個排在一起,甚至還牽起了手,生怕把人丟了。
幾人從小靈山出來,急步往鎮上走。
一路上都是趟水而行,天上的雨更是沒有半分停的意思,越下越大,根本看不清前路。
於淵走在前面,全憑著自身的方向感,才沒帶著他們趟到一旁的河裡去。
但水確實越來越多,原先靜靜流淌的小河,如今成了洪水猛獸,咆哮著,狂奔著,從西到東,一路猛衝直下,卷著從山下來的石塊樹木,還有各種山腳人家裡飄出來的東西,不停撞在他們腳邊。
於淵的腳步又快又穩,似乎並不受洪水的影響。
但後面跟的人卻不行,尤其是傻妮。
她平時算是有力氣的姑娘了,可跟於淵白蘇他們比,還是差了很多。
連牛林他們也比不了,畢竟他們平時做重活,也養著力氣。
每走穩一步都十分艱難,偏偏此時腳下又被什麼東西絆住。
她剛抬腳想甩掉,洪水卻在這時猛衝而來,傻妮的身子立刻失控,直接往水裡撲去。
白蘇本就抓著她,這會兒趕緊用力往上撈。
可惜太急了,又是晚上,根本就看不清,她一把扯過去,把傻妮的袖子扯了下來,人卻順水而下,先往前衝去。
於淵聽到身後驚叫,目光已經往四周看了,瞟見傻妮倒在水裡,趕緊抬腳,想再絆她一下,緩衝一下往前沖的速度。
但根本沒用,水太大了,正常走著都要被水沖走。
他那一腳在這樣的水裡,根本起不到作用。
白蘇往前沖,牛林他們嘴裡叫著「大夫人」,也往前沖。
於淵手裡抱著大小寶,根本騰不出手來。
而他懷裡的兩個小崽子,這時候卻大聲叫了起來「娘,快救我娘。」
小寶最先從他懷裡跳下來,一把抱住就近的牛林「我跟他,你快去救我娘。」
大寶也下來了,轉而抱住白蘇。
從傻妮絆倒,到於淵把大小寶放下,追著水頭去救人,不過是片刻功夫。
可水已經把她催出去老遠,露在外面的已經只剩一個頭頂,還有不斷撲騰的手。
幸好一帶水並不深,只沒過膝蓋,傻妮也在奮力掙扎,努力想站起來。
只是水流實在太急,腳下又都是泥濘,她撲騰了半天,卻根本就站不起來。
於淵借著水勢,足腳往下一點,人已經飛奔出去,到了她撲騰的地方,身子往下一彎,一把就將水裡的傻妮撈了起來。
她已經喝了幾口水,嗆的不行。
但睜眼看到於淵,心一下子就安穩下來,只是一張嘴,一句話沒出口,就灌了滿口的雨水。
於淵趕緊將她轉過身,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讓她把嘴裡的水吐出來。
傻妮捲入水裡的時候,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都已經被衝掉了,現在已經混身濕透。
於淵就把自己的斗笠拿下,扣到她的頭上,還跟她說「兩個孩子他們照顧著,你不用擔心,我帶你走。」
這時候白蘇他們也已經跟了上來,看到她沒事,都鬆了一口氣。
牛林看到她身上沒有蓑衣,還要把自己的脫下來,被於淵擋住了。
「太大,她穿不了,趕緊走吧。」
他拉住傻妮的手,走在自己身邊,白蘇和牛林帶著大小寶,跟在他的身後。
明明還在雨中,明明前路還是一團黑,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們兩人走在前面,一個高大而偉岸,一個纖弱卻倔強,竟然讓白蘇他們一掃剛才的慌亂,一下子振奮起來。
傻妮側頭看自己身邊的人,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一縷縷披散下來,被他隨意地拔在腦後。
他的手是涼的,身邊的水也都是涼的,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心裡甚至生出一個宏願,未來日子,無論風雨,只要能這樣與他同行,都是好的。
幾人跌跌撞撞趕到石台鎮口,這裡的水已經淺了很多,也就是地面上下來的雨,沒來得及流走,堆積一些。
從小靈山下來的小河,早在別的岔路口分流而去,往更遠的地方流去。
雨勢也有變小的趨勢,一抹白穿過雨幕,從東方慢慢鋪散開來,照亮了身邊的事物。
沈鴻身上的蓑衣已經不知去向,衣服濕透貼在身上,他的衣袖和褲角都卷了起來,露出勁瘦的小臂和小腿。
頭上的斗笠還戴著,但上面的草都快掉過的,根本擋不住什麼雨。
他急急從鎮裡出來,正要奔著小靈山去,就遠遠地看到於淵他們走來。
兩步搶過去道「還怕你們不知道出來,昨天的雨竟然下了一夜,真是大意了。」
於淵看到他被雨水浸紅的眼,沒多說什麼,只問「可都妥了?」
「妥了。走吧。」
身後的人都當是問房子的事,忙著跟沈鴻一起往鎮子裡面走。
一群人很快就進了石頭鎮的一處大院,裡面房屋數間,連下人都有,各處都收拾的妥妥貼貼。
他們一到,立刻有人上來,把人領進各自的住房裡。
裡頭備著乾淨的衣物,還有熱水。
等洗好,收拾乾淨出來,堂屋那邊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在這個被大雨沖了一晚上的清晨,還能坐下來安穩地吃頓熱飯,真是無上的幸福了。
牛林五人眼淚都差點落下來,看著沈鴻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救世主。
沈鴻只瞟他們一眼,已經知道他們心裡所想,笑眯眯地道「不用感謝我,這可都是拿你們編籃子,掙的銀子租下的。」
幾人臉上笑著,心裡卻知道,他們編的那些菜籃子,哪裡會賣得了這麼多錢?
要是銀子真的這麼好掙,他們以前幹嗎還去偷搶呢?
心裡對沈鴻又升起一股欽佩來。
傻妮安置著大小寶,把他們濕衣服都收起來,也不敢捂成一團。
夏季天氣熱,捂到一起很快就會爛掉,所以她用過飯後,緊著把他們的衣服用清水沖一下,晾在廊沿下。
也囑咐牛林他們都這麼做。
回頭去收於淵和沈鴻的衣服時,聽到兩人在屋裡說話「就在樹下,埋的還挺深,我們挖了一夜。」
「都什麼東西?」於淵問。
沈鴻答「還沒開箱,一起來看吧。」
傻妮沒進去,轉身去忙別的事了。
沈鴻給於淵看的是一個二尺見方的箱子。
外面用鐵皮包著,裡面又固了一層紅楠木,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他們又從豐村里冒雨抬回來,打開時,箱子裡面都滴水未進。
沈鴻先拿出一個,類似於牌位的東西給於淵看「這是在土的上面找到的。」
於淵拿著看了看「無字牌位?」
「看著像,埋的不深,應該是新放進去的,跟箱子不一起。」
因為無字,在上面也看不出什麼來。
於淵便放下,去看箱子裡的東西。
蓋口一打開,沈鴻就愣了,隨即罵了一句髒話「這老太太可以呀,還真有一手,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於淵的眸色也暗了暗,目光從箱子裡的東西上移過。
裡面除了大塊的黃金,元寶,還有一些珠寶玉器,甚至有罕見的夜明珠之類。
女子的頭飾,珠釵,金玉鐲子也有不少。
這一箱東西,別說丁家活三代人了,就是再有三代,不奢靡浪費的話,也是用不完的。
於淵伸手拿了一個元寶出來。
沈鴻立刻大笑起來「好眼光,我也覺得還是元寶最實用。」
說著自己也伸手拿了個,在手裡扔著玩兒。
「昨晚沒白費力呀,有這些東西在,再讓我去冒雨挖一個晚上,我也不嫌累。」
一挪眼,看到於淵把元寶反了過來,正在看底部,他便也把手裡的翻了過來。
南梁與北盛的官銀大體上像似,但邊角上卻有少許差別。
但民間裡金銀本來就沒有區分,尤其是傳到很多人的手裡時,都成了碎的,就更分不出到底是哪邊的。
普通的人們,也只認真假,誰管他是南梁的,還是北盛的,只要能用就行了。
但像這些整個的元寶,從官窖里出來的,都是有印記的。
印記就打在底部,北盛的隨年號打,每個皇帝在位時出的官銀,下面的字都有所不同,形狀可能也會有些小變動。
但南梁的卻一直沒變,底部只簡單打一個「梁」字,以顯示為官銀。
民間的則更簡單,連字也沒有,就是一個純金或純銀的元寶。
於淵把元寶反過來,看到底部後,眉頭起了皺。
「南梁民間的元寶?」沈鴻先說出來。
他有些納悶地道「這丁老太太怎麼會,弄這麼多民間的元寶?難道是我們一開始算錯了,她根本與皇室無關,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私奔的小姐?」
於淵默了良久,才搖頭「不對,你看這些。」
「元寶是民間的,但這些珠釵玉器,卻都是宮裡的,普通人家不會戴這些東西。」
沈鴻做為資深富二代,對這些還是很有發言權的「這些東西沒有能證明身份的。如果她真是一個富商的後人,存幾件也說的過去。」
於淵拿起一支累絲金鳳銜珍珠的步搖問他「你們家能存幾件這樣的東西?」
沈鴻尷尬地笑了起來。
「爺,沈家家底那麼大,我還真不清楚。」
於淵瞟了他一眼。
把步搖拿在手裡,仔細看著上面的金鳳道「在北盛,這樣的東西,皇家有,其次是跟皇家相連的部分女眷有。
但基本都是宮裡賞的,上面會有標記,也會有數量限止。
不是宮中嬪妃,亦非公主郡主等,手裡像這樣的東西,不會超過三件。
你姑母是宮裡的嬪妃,你家應該會有幾件,但數量有限。」
沈鴻「……」
這事他還真不清楚,沈家家大業大,他雖為獨子,可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放了多少好東西。
姑母那邊就更算不清了,反正他以前每次進宮,姑母都會送他東西。
於淵又說「這還是在咱們北盛,皇室有寬仁之舉,才會讓皇家的東西往外流。
在南梁,但凡有龍鳳的物件,只允許皇家有,其次就是王爺王妃,公主。
再往下,哪怕是皇后的親母,一品誥命夫人,也不能戴這種配飾。」
沈鴻又愣了。
半晌才問「你咋知道這些的?你去過南梁皇宮?」
「知己知彼,南梁虎視北盛這麼些年,我總得知道他們一些事吧。」
沈鴻「……」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成不了於淵這樣。
本來以為做一個將軍會武就行了,他還想著自己好好練練,沒準有生之年,還能在於淵手下混個一官半職。
現在看來,還是專心行醫,實在不行,繼承家業,回去做他的沈家公子也挺香的。
大將軍這條路,他放棄了。
於淵翻著箱子裡的珠寶道「這裡面屬於皇家的不多,但僅有的幾件都極其貴重,所以還是能確定,丁老太必定於皇家有關。」
沈鴻臉上有些苦「南梁皇室往上查了好幾代,沒聽說有什麼公主嬪妃私奔出來的呀,再說了,那個老太太雖有計謀,但氣質啥的也不太像皇族。」
於淵默了一會兒才道「有可能是宮女。」
沈鴻不能相信「宮女能有這麼多好東西?她在宮裡不是伺候人,是偷東西的吧?」
說完自己又推翻了「就算能偷到,也得帶得出來吧?這麼多東西,皇宮侍衛都是瞎的?」
兩人商量半天,也沒弄清丁老太到底什麼來路。
不過於淵自有辦法。
「有了這些東西在手,倒是可以拿一兩件去逼問她,看看她怎麼說?」
沈鴻對於這個辦法興致不大「她心狠手辣,上次你們只給他男人看個鴿子湯,她就把人給毒死了。這回出這麼大的事,難保我把東西一拿出來,她再把自己毒了。」
「不會,毒別人她下得去手,自己就未必了,不然也不用躲這麼多年。」
他這麼一說,沈鴻倒是來了精神。
「那去問的時候,是我去還是找個人去好?咱們身份能暴露嗎?」
於淵對他的腦子已經失望,也有些疲憊和不耐煩。
他把金釵放回箱子裡,聲音都涼了幾分「你可以去,但不能暴露身份。」
「啊?那她一看到我,不是就認出我來了嗎?還怎麼藏住身份?」
於淵「……」
已經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又想想沈鴻說不定真想不到,只得又轉頭說「就說你是想查項希音的身份,我讓你去的,別叫她猜出你是誰。」
隨後又涼涼看沈鴻一眼「你最近在忙什麼,腦子都沒轉過嗎?」
沈鴻「……」
什麼意思?說他笨嗎?
剛想跳起來反擊,就見於淵已經出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沈鴻氣哼哼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嘟囔道「一定是最近被姓白的給揪的了,腦子都變笨了。」
至於為什麼思考是用耳朵,沈二公子並沒多想。
外面的雨,在第二天凌晨總算停了。
大晚上的,石台鎮裡驀然傳出一陣陣的歡呼聲。
仔細聽的話,那歡呼里還摻著哭聲,應該是人們劫後餘生的笑與淚。
一直熱鬧到天亮,看著太陽從東邊漸升漸高,終於有人忍不住,出了石台鎮往自己的家裡奔去。
牛林也急的直搓手,去找沈鴻請示。
發現他不在,就去找了傻妮「大夫人,人家都回家看了,我們也回去看看吧,看能不能修一修,晾曬個幾日,咱們就能回去了。」
傻妮也惦記著小靈山的家,就答應了,「你們幾個一起回去,路上小心一點,要是遇到水多過不去的,就回來,千萬別硬沖,知道嗎?」
牛林答應著,叫上自己的兄弟,急急往外走。
於淵也從屋裡出來,身上依舊穿著寬敞的衣衫,只是這裡人多,敞著領口總不太合適,他就在腰間松松系了根束腰帶,還是一副不羈悠然的樣子。
他側首向東,看向初升的太陽。
澄黃一片,十分耀眼。
便把眼睛眯起來,仍往那邊看著,臉上也被蒙一屋暖暖的顏色。
白蘇早起找沈鴻,轉了一圈沒見到人。
剛過前院裡來,就看到於淵站在廊下,臉微微偏著,迎接初陽樣子。
風潤之姿,颯然玉立。
白蘇頓了腳,心道於爺是真好看啊!
於淵轉過頭,往她這邊看,「你說什麼?」
白蘇「……」
趕緊捂了下自己的嘴,剛才竟然禿嚕嘴了,真是……
為掩尷尬,只得隨便拉個問題「於爺在這兒看什麼呢?」
於淵已經把頭轉過去,語線平淡「看這天氣,應該是要晴起來了,大雨過後暴熱,會怎樣?」
「悶熱潮濕,會引發時疾。」白蘇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於淵「嗯」了一聲,並未多話。
白蘇當時也沒多想,可等她回到自己屋裡,才一拍大腿又站了起來。
自言自語道「於爺什麼意思?是暗示我應該做點什麼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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