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姓張,乃是武安侯張府的嫡長孫,武安侯今年五十多歲,身子骨健康的緊,膝下有三子兩女,長子和次子均出自武安侯老夫人的肚子,三子和兩個女兒是妾室所出,張鵬宇乃是長房長孫,又是嫡子,在整個侯府的受寵可以想見了。
還好,這丫的十幾歲時運氣好遇到了南宮沐。
自此他就死纏爛打的追著南宮沐。
想當初南宮沐可沒有少折騰他。
還好,張鵬宇堅持了下來,為此還練出來一身的好身手。
因為要追人嘛,有時候惹到南宮沐又要逃命,他的輕功更是少有人能敵!
此刻,他閃身避開南宮沐的凌厲一擊,再次朝著南宮沐貼過來,「南宮,我只是想看看未來的嫂子,免得以後見面不認識,你要不要這樣重色輕友啊?」
他說的極是委屈,桃花眼眨啊眨的。
楊長英在一側看著,心裡頭湧起一股極其古怪的感覺。
搞基?
怨婦?
自己怎的有種她是第三者的感覺?
輕咳一聲,她看向南宮沐,「那個,要不,我和八角帶幾個人去找同子,你們聊?」
她不清楚南宮沐和這人的真正關係,但他早上把人都領進家門了,又扭頭打發了人走,可見南宮沐是不想讓自己和他見面的?這是天子腳下,動輒關係到大家的性命,她自然要處處謹慎,小心。
不過她的話才出口,南宮沐便直接握緊了她的手,「不用了,咱們一起走。」這傢伙即然出現在這裡,肯定就不是自己三言兩語能打發了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他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這傢伙,用武安侯世子,也就是張鵬宇他親爹的話來說那就是別的都不怎麼樣,粘功和耍賴皮的工夫,絕對是一流呀。
一行人朝前走。
張鵬宇那字字句句不忘朝著楊長英身上繞。
偏南宮沐好像是故意氣他,除了剛開始隨口的兩句介紹,南宮沐是直接把楊長英護到了自己身側。
這把個張鵬宇給悶的,就差沒跳腳指著南宮沐罵他重色輕友了。
不過,這也就是南宮沐。
換個別人估計張大公子也會直接翻臉,冷笑著怎麼痛快怎麼來了。
不過呢,再換句話說,能在南宮沐跟前兒這樣蹦噠的,除了他,也沒有幾個。
走了不過半刻鐘的功夫,楊長英幾個人便和正邊走邊尋他們的楊長同幾個人湊到了一塊兒,幾個人手裡拿著,嘴裡啃著,包括阿寶在內,都吃的是滿嘴是油,楊長英翻了個白眼,瞪了他們兩人一眼,楊長同和阿寶兩個人嘿嘿笑著湊過來,「姐姐,英子姐……」
「行了,吃飽了嗎?要不要還接著逛?」
「逛啊,怎麼不逛,這就是楊小兄弟吧,來,哥哥帶你去逛好地兒去……」張鵬宇一副自家人不用客氣,自來熟的樣子看的楊長同直接就無語了,要不是有他姐,有南宮沐在,估計他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你誰啊你,還哥?啊呸,他娘就給他生了個姐姐,沒哥!
不過,這個人之前是跟著楊長英和南宮沐過來的。
自家姐姐認識的人他多半是認識的。
所以說,這人,是認識南宮大哥的嘍?
瞧他這樣不見外的樣子……
難道,是南宮大哥的朋友?
楊長同看了眼攬在自己肩頭的手,強忍著沒有一聳肩把他的手給甩出去,抬頭看向對面的楊長英和南宮沐兩人,「姐,南宮大哥,他是……?」這人,怎麼這性子呀,哪怕他是南宮大哥的朋友呢,和自己也是頭回見吧,他這樣一副多年好友相見的樣子,也不怕嚇到自己!不過,瞧著他笑嘻嘻的桃花眼,楊長同覺得這人肯定不是個好的。
瞧著面上笑啊笑的。
鬼才知道他心裡頭想什麼呢。
就比如這會兒,說是帶他去好地方轉轉,誰知道心裡頭是不是打著要把他給賣掉的主意?
楊長英表示:弟,你真心想多了。
時間已經是半下午。
眾人也出來了二個時辰有餘,最後,楊長英等人拍板,不逛了,回去。
南宮沐自然是一切全聽楊長英的。
最後,一臉無趣狀的張鵬宇跟在眾人身後,時不時的嘀咕兩句,「真回去?不逛了?哎喲,楊家妹子,前頭還有好些好玩的呢,你真的不去嗎?說書的聽曲的喝茶的玩雜耍的,可有趣兒了,楊家小兄弟,要不,哥哥帶你去?」
楊長同雖然有些心動,不過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可就沒趣兒了。」張鵬宇看著幾個人幽幽嘆了口氣,一臉的我為你們好,你們竟半點不領情的表情。
最後,南宮沐忍不住,揉揉眉心看向他,「你可以自己去玩兒。」
「不要,大哥家裡頭有客人,我自然要幫著你操持,招待的。」眼看著前頭就是楊長英姐弟兩人暫時居住的地方,張鵬宇對著身側的小廝擺擺手,「去,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叫一桌席面,和他們說,撿那拿手的好菜都給我送過來,要是差一點兒,回頭爺去掀了他們的招牌。」他這話說出來時,那氣勢,可真真是十足十的紈絝霸道子弟呀。
楊長英站在南宮沐身側抽了下嘴角。
「別理他,他就這性子,其實,人還不壞……」就是嘴皮子有時侯討厭了些。
楊長英微微一笑,點頭,「我也覺得他挺好的。」比起那些真正心黑手辣的人,張鵬宇算什麼呀?
再說,他是真的把南宮沐當成朋友才這樣熟稔的。
不然的話,就她們姐弟兩人來這上京城,人家知道你是誰?
晚飯是張鵬宇之前讓人送過來的席面。
看著這滿滿一桌,楊長英這下總算是反應過來為什麼張鵬宇說一桌了,瞧這一桌的菜色,和滿漢全席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們特意用了一個大圓桌還沒擺完,最後又挑了些菜直接給八角她們吃去了,席間,有著張鵬宇這個活寶在,氣氛自然是極好的,楊長同之前還對著他有些許的警惕,一頓飯的功夫,楊長同已經完全被張鵬宇給收買了過去。
到最後,加上阿寶三個人竟然約定了明個兒出去逛街。
楊長英坐在一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張鵬宇。
難怪這性子能在南宮沐身邊兒一待多年,最後讓他也沒辦法不把他當朋友。
大夥一直鬧騰到亥時中。
張鵬宇喝的醉意朦朧的走人,南宮沐看著他的身影,皺了下眉頭,扭頭吩咐身側的人,「去盯著些,看到他進了府再回來。」
「是,主子。」
黑暗裡頭一道身影嗖的一下閃過去。
楊長英笑了笑,瞧,這還說不把人家當朋友?
「阿英笑什麼呢?」南宮沐回過頭,就看到楊長英嘴角未曾完全褪去的那一抹笑意,他不禁挑了下眉,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的暗色。
難道說,阿英覺得那傢伙好玩,有趣兒?
要說一開始不知道眼前這是一個醋缸,這都過了大半天了,楊長英還能瞧不出來嗎?
她有些好笑的朝著他看過去,「怎麼,難道我連笑都不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阿英,有件事兒我怕是要和你說……」南宮沐看著楊長英眉眼盈盈的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護著,憐著惜著,可是現實,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最起碼,現在的他,還不行。深吸了口氣,他眉眼凝重的同時,眼底深處又多一抹的陰鷙,「阿英,這幾天,宮裡頭怕是要宣你……」
「宣我做什麼?」
楊長英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過就是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兒罷了,就算是現在手裡頭有了點銀錢。
可這些身價兒和上京城的這些貴族們,和宮裡頭的那些人相較。
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值得一提的好不好?
可偏南宮沐竟然說,宮裡頭的人要宣她?
她捧了手邊的茶靜靜的喝了兩口,在腦海里快速的轉了幾個念頭,楊長英抬頭看向坐在一側緊鎖眉頭的南宮沐,「是誰要見我?」
總不會是皇上吧?
她可是個女的。
皇上雖然是一國之君,是這整個天下百姓性命的撐控著。
可自己這個平民之女也不是他說見,就直接宣了要見的。
南宮沐對著她點點頭,「是皇后。」
「皇后的意思?」
「不,我之前出宮的時侯想過,應該是皇上的意思,不過是借皇后的口罷了。」
這樣啊,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楊長英把手裡頭的茶盅放在桌几上,抬眸迎向南宮沐有些壓抑怒意的眸子,「你也別生氣,說不定是皇上聽說你帶了個女子回來,一時覺得好奇,所以想看看我嘍?」她故意這樣說的輕鬆,甚至把皇上的心思往八卦心思上說,但事實上她和南宮沐兩個人心裡頭都清楚,事情,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在心裡頭深吸了口氣,她笑起來,「皇上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是你之前送藥材,甚至是讓趙大夫幫我的事兒。」
南宮沐的話說起來仿佛有千斤重。
他看著楊長英,眼底全是自責,「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牽扯到現在這些事情裡頭……」相處了這麼幾年,他多少也是了解楊長英幾分的,這丫頭雖然聰慧,而且心裡頭的主意也是一個又一個的,可是,她卻並沒有太多的同情心!
你不能活了?
關我什麼事兒呀。
你要被凍死了?
呵呵,那是你自己的命。
說起來他有時侯也是覺得挺奇怪的,明明吧,開著藥鋪,對著左鄰右舍的都是溫和淺笑,好像鄰家小妹妹一樣的和藹,可是,實際上的楊長英,卻是讓他覺得涼薄了幾分,好像,她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眾人為生為死的忙活著,而她,只是用一種活著,或者是能越活越好的心態來生活。
她不是冷心冷性情。
但她卻是冷眼旁觀的那種漠然。
很多時侯南宮沐就發現,哪怕楊長英臉上的笑再璀璨、明媚。
可她,眼底深處卻是平靜到讓人可怕的那種。
要不是因為遇到了他。
楊長英應該在那個小鎮,小縣城好好的經營著屬於自己的日子。
或者,她還會嫁給丘家耀?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南宮沐就覺得自己剜心剜肝般的疼!
胸口裡有一股無盡的暴怒狂躁氣息。
想讓他去把丘家耀給完全的毀掉!
好幾回,他都想這樣做的,不過,最後關口,他用僅餘的理智制止了自己。
他這樣做是成全丘家耀。
哪怕是此刻這樣一想,南宮沐都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
不過,他一聲沉哼,壓下體內暴躁氣息,抬頭看向楊長英,「你也不用多想,皇上暫時應該不會做什麼的,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哪怕,他用手中的軍隊換她的平安,最不濟,大不了就反了!
當然,這話他是不用說出來的。
而且在他的心頭,這是最最後,最最無奈之下的下下策。
楊長英朝著他笑了笑,「南宮沐,別把我看的和一般女子那樣。」不就是進個宮,見個皇后或是皇上嗎,他們再是這個國朝的皇上,皇后,難道還能無緣無故的把她給砍了?再說,自己可是有功於國的!她往邊關往了幾回的藥材,雖然是為了幫南宮沐,但最後受到好處的,還不是那些軍人嗎?
不過,就怕皇上會藉此發揮,想找齊王府的麻煩啊。
說不定皇上會覺得她這樣做是為了齊王府收買人心?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眼底都帶著彼此心知的凝重,以及謹慎和戒備。
最後,南宮沐站起身,「天色不早,有什麼事兒明個再說,我送你去歇息。」
「嗯。」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這幾個人才用過早飯呢,門外頭就傳來了一陣的喧譁聲。
南宮沐的眉頭一跳,緊跟著臉色就變了。
楊長英放下手裡頭的茶盅,揚揚眉,「是宮裡頭的人?」
「嗯,怕是,你今個兒就要進宮了,沒想到皇上竟然這樣快就宣你……」
南宮沐的眼神帶了幾分的凌厲。
這是要打一個搓手不及嗎?
楊長英卻是微微一笑,「無所謂,早晚都是要走這一趟的,早去,事情早了,咱們都省心。」
不管皇上想要的是什麼,只要他動了,她們才能明白啊。
他要是什麼都不做,只是暗搓搓的直接下黑手。
那還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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