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役,南宮沐以著零傷亡而全殲那一小股敵軍。
當然,戰馬毀了好幾匹。
看著地下倒著的屍體,或者是俘虜,趙越一臉的興奮,「主子,這些王八犢子怎麼辦?留著他們還浪費糧食,我把他們給弄死得了。」想想這些人之前連屠了幾個村子,不但有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就連孩子和幼兒都不放過,趙越就恨不得把這些人給千刀萬剮!
事實上他現在真的是一身的戾氣。
別說千刀萬剮,就是剝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都不解其心中之恨!
那些老百姓都死了啊。
還死的那樣的慘
老彭也是一臉的怒意,「主子,不能留活口。」剛才那是他們提早識破了對方,然後來了個將計就計,不然,如果他們真的被對方給出奇不意的迷倒,他們死的多冤?想想都是一身的冷汗,後怕啊。不過話說,他們家少主真厲害,竟然識破了對方的詭計!
嗯,不愧是他們家的少主。
此刻有著老彭這樣念頭的不止他一個,跟著南宮沐出來的幾十個人都是一腔的慶幸,個個看著南宮沐的眼神火熱又崇拜。
他們的少將軍果然是天下最最厲害,最最英明的!
南宮沐看了眼地下的一行人,沒有猶豫,「都殺了吧。」這些人留著也沒什麼用,他看向趙越,「殺了他們祭那些老百姓,這事兒你去辦。」
趙越一臉的沉重,「您放心,屬下這就去辦。」話罷,他不理地下那些人的哇哇亂叫,手一揮,帶著十幾個人把那些人給串豬一樣一串的拎了出去,留在屋子裡的人都一臉的興奮,有幾個膽大的已經湊到了南宮沐的跟前,「主子,您怎麼發現那些茶有問題的啊?」
「是啊少將軍,您是怎麼發現不對勁兒的?」
有人帶頭,後頭的人自然也跟著好奇了起來,一個個都擁了過來。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有些好奇的:先前的熱湯、飯菜都沒有問題,然後,問題來了,就在他們幾乎一個個放鬆警惕的時侯,飯後的薑茶湯里竟然被動了手腳,要不是他們家少主子發現問題,他們這些人今個兒可真的就得全栽了啊,死了都覺得沒臉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沒死在戰場上。
竟然被這麼一小股子敵軍給陰了,當真送了命的話,得多冤?
傳出去同夥也得罵他們一聲蠢吶。
看著圍在自己身側一個個滿是好奇的眼神,南宮沐挑高了眉,「當真想知道?」
「那是當然。」
「少將軍,您快點告訴我們吧。」
南宮沐似笑非笑的睇一眼自家屬下,傲有些傲嬌的一聲輕哼,「偏不告訴你們!」
眾屬下,「」
一行人再次回到軍營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才進帳篷,南宮沐看到坐在桌子後頭的人微怔,「父親怎麼來了?」
「聽說你親自帶兵去追敵,我過來看看。」齊王,南宮振看著自己的兒子,眼底閃過一抹驕傲和欣慰,他對著南宮沐招招手,「這次的雪太大了,影響了整個冬季的作戰計劃,你心裡要有個心理準備。」看著南宮沐在自己的面前坐下,齊王語氣平和,「你如今是少將軍,又掌一營兵馬,獨自陣守在這裡,可不能掉以輕心。」
「父親放心,兒子心裡有數。」頓了下,南宮沐加上一句,「父親自己也保重。」
齊王一擺手,示意不說這個,父子兩人又針對目前的情形說了一番,最後,齊王猛的看向南宮沐,「我聽說你上次徹夜不休的趕路,累死幾匹馬,就是為的去見一個女孩子?這事兒可是真的?」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是頗有幾分的嚴厲,看著南宮沐的眼神帶著不贊同,「是那個女孩子吧?」他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了幾下,搖搖頭,「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重她也無可厚非,但是沐兒,這樣的事情下次不許再發生,你要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的職責是什麼。」
在齊王眼裡頭,這樣不顧一切只為一個女子的南宮沐所為絕對是不可取的。
這樣的行為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所為呢。
他的兒子是心懷百姓,是以邊疆戰場為已任的,是將軍,是軍人。
絕不是那個為了一已之私而拋開一切,不顧一切的。
南宮沐本來神色平靜的聽著呢,聽到這話之後他的神色里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什麼,驀的,他微微一笑,以著一種極是古怪,甚至是帶著幾分譏諷的眼神看向了齊王,「所以,當年,您由著他們活捉了我娘,當著您的面,侮辱她,最後,殺了她?父親,您現在這話,是要教導兒子,以您當時的所為,為榮麼?」
砰的一腳,齊王南宮振直接把面前的桌子給踹翻了。
他一臉的鐵青,抬手指著南宮沐,「你,你」到最後也是沒能說出半個別的字兒來。
倒是南宮沐,絲毫不把自己父親的暴怒放在眼裡頭。
看著南宮振鐵青的臉,他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父親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兒子才回來,營裡頭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呢。」他也不看南宮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大口喝了,這才抬了頭,一臉正色的看向南宮振,「父親放心吧,兒子好歹也受您教導這麼些年,雖然不能苟同您當時的決定,但那是您的決定,當兒子的也不能說什麼,不過兒子雖然不贊同您這種做法,但也不會拿著邊關將士和百姓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兒子不管做什麼,自有分寸。」
說到最後的自有分寸幾個字兒時,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再次把個南宮振氣的,直喘粗氣。
父子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語。
半響後,南宮振的語氣里充滿了受傷,落寞,「沐兒,當初的事情是另有原因,如果知道對方真的會父親不會當真不理的。」
南宮沐聽了這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慢騰騰的抬眼瞥了他一下。
點點頭,「哦,兒子知道了,父親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父親諸事繁忙,兒子不敢耽擱父親的時間。」
南宮振被噎的喘不過氣來。
他只能苦笑著點點頭,「行,那我走了,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話罷,也不等南宮沐再多說什麼,他抬腳走了出去,走到帳篷外頭,感受著雪中傳來的鋪天蓋地的冰冷,南宮振苦笑了一下,周身上下充滿了蕭瑟、悵然,最後,還是他身後的貼身護衛打斷了他,「主子,再不出營的話咱們天黑之前回不了帥營的」
被喚回思緒的南宮振點點頭,「咱們走吧。」扭頭最後看了眼兒子的營賬,他的心頭充滿了無力感。
當年,當年的事兒,就是他們父子心頭的一根刺兒!
拔不得,也去不掉。
南宮沐坐在椅子上,桌子仍舊翻倒在地的,看著自家父親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他絲毫沒當回事的笑了笑,轉身扶起桌子,神色平靜的處理起了瑣事兒,外頭侯著的貼身親衛看到這裡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這對父子,簡直就不能見面有沒有?
晚上,南宮沐把一封信直接交給自己的暗衛,「用信鴿放出去。」
「是,主子。」
千里之外。
楊長英收到這信的時侯已經是五天過後。
坐在窗下,她神色淡然的打開了南宮沐送來的信,看著他說滴水成冰,說雪落了三天三夜,說好些軍士的手腳都凍傷了,成了凍瘡,楊長英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最後把信看完,她凝眸沉思了起來雖然這邊的冬天也很冷,但是卻不是南宮沐信裡頭說的那種好像整個天地都是一塊冰疙瘩似的,再加上幾天幾夜的雪,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將士們凍傷簡直就是太稀鬆尋常了。
要怎麼才能幫到他?
厚重的棉簾掀起來,八角看到坐在那裡低眸不語的楊長英,嘟了下嘴,把一側的夾襖給她披上,「主子您又不穿外套,到時侯讓太太瞧見了又有您頭疼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花茶端給了楊長英,「主子您喝茶,這是用咱們去年的雪水泡出來的,您嘗嘗看,一準兒好喝,奴婢聞著就香香的呢。」
「嗯,你先放那吧。」
對於八角的話,楊長英並沒有多說什麼,屋子裡撲了地暖,瞧著外頭寒風凜冽,寒冬臘月的,這屋子裡卻是暖的很,但劉氏卻生怕她冷了,凍到了,老是盯著她的衣裳,八角被劉氏耳提面命的,也是老覺得楊長英穿的少,知道自己說也扭轉不過來她們的心思,楊長英也懶得理她們,更何況她這會兒正在想事情呢,對著八角擺擺手,「別鬧,我想事情。」
她這麼一說,八角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能讓主子這樣認真想的,肯定是大事呀。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楊長英的腦海里猛的想起一個念頭,最後,她雙眼一亮,整個人好像瞬間活了過來,「八角,去幫我拿筆墨來。」看到八角拿過來的筆墨,楊長英直接在上面列出了好幾種的藥方子,吹乾了墨跡,她把幾個藥方拿起來看了看,又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漏掉什麼後,她看向了八角,「你去看看阿寶在不在,讓他幫我去請丘公子,還有趙大夫過來一趟吧。」
八角只是以為自家主子又想到了什麼賺錢的買賣,立馬就轉身出去傳話了。
丘家耀來的是最早的。
他一身的寒氣,因為走的急,臉凍的有些紅,看到楊長英語氣里充滿了擔憂,「楊姑娘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阿寶和他說的好像很急的樣子,楊長英以前又沒有這樣突然找過他,害的他還以為這邊出了什麼事兒呢,雖然一路上聽了阿寶再三的說楊長英沒事兒,他這會兒也親眼瞧見了,可丘家耀還是有些不放心,他雙眼望著楊長英,「是不是生意上出什麼事情了?」
「你放心吧,不管是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出來,我肯定會辦好的。」
楊長英看著他微微一笑,「不是咱們生意上的事情,是有別的事兒,你先坐下來喝杯茶,咱們慢慢說。」
只要不是眼前的女孩子出事兒。
那就什麼都不是事兒!
丘家耀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正好一路走的急,有些渴了,我前些天聽八角說你們要弄雪水泡茶,剛好嘗嘗。」
「嗯,我讓八角給你泡的,有些清淡,你看看喝不喝的慣。」
楊長英和丘家耀說話的當外頭八角進來傳話,趙大夫到了。
楊長英笑著點頭,「快請進來。」
等到三個人坐下喝了兩盞茶,楊長英直接對著兩人道,「如果,我要送一批藥草,制一批藥膏送出去,兩位覺得可行嗎?」
趙大夫微怔,「楊姑娘是想做什麼藥膏?」
終究是丘家耀的腦子要轉的快一些,他看著楊長英,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是,給他的?」
「嗯,我之前收到他的信,那邊的天太冷,將士們的手腳都凍傷了,我想了想,凍瘡膏很容易制,而且也容易放,小小的一盒也好裝運,就是人力和物力方面,怕是需要兩位的幫忙」楊長英看著丘家耀,笑著加上一句,「你放心吧,這忙我不會請你白幫的,人力物力的費用咱們另算」
一句話說的丘家耀直接就黑了臉。
他看著楊長英,冷笑,「原來,在楊姑娘的眼裡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即然這樣,那我還是先走一步,免得我身上帶著的這些銅臭髒了楊姑娘的眼。」話罷,他氣呼呼的站起身子,抬腳,乾淨利落的走人。這一幕看的楊長英嘴角直抽抽,這丫的,搞毛線啊,自己說什麼了啊,他這是鬧脾氣鬧的哪一樣兒?不過人即然已經走了,她暫時把別的心思壓下去,扭頭看向坐在一側的趙大夫,「趙大夫,你看看這個配方,如果要做五百盒的話,以著咱們醫館的人手,最快得需要幾天時間?」
屋子外頭,丘家耀看著楊長英竟然沒有追出來,臉又黑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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