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田園之醫女難為 第120章 醫館被砸

    八角最是忠心楊長英的。

    此刻聽了她的話,楊長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向門外,好端端的,家裡闖進了人?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只是看向一頭衝進來的八角,「來的是什麼人?」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周家的那位老太太做的出這種事情,別人,可真的干不出來闖人家門這種事兒呀,難道說,是周澤軒又在家裡說了什麼話惹惱了周楊氏,那沒長腦子的一怒之下過來找她們家的麻煩?以著那老太太的性子,這可絕對是她能幹的出來的事兒呀。

    「是一個老太太。還帶著兩個半大的男孩子——」

    老太太?

    難道真的是周楊氏?

    楊長英眼底怒意閃過,她一聲冷哼看向八角,「走,出去看看。」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同時她也在心裡頭猜測,兩個半大的男孩子,那就說明應該是和楊長同差不多年歲的,難道是周澤軒他兩個哥哥的孩子?周楊氏來她家裡找碴兒,還帶兩個孩子?楊長英心裡嘀咕著,已經走到了院子裡,剛好看到馬婆子一臉惶恐的小跑著而來,她一邊跑一邊攔,「這位老太太,老太太你不能進去……」

    「你起來,瞎眼的東西你敢攔我。」

    楊長英已經看清了那位老太太,六十歲左右,完全陌生的一張臉。

    這讓楊長英疑惑極了:她不認識這老太太。

    不過,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把她們家當成了軟柿子?

    她眼裡頭的凌厲和冷氣太明顯,那位伸手把馬婆子劃拉到一側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停了下腳,不去看身前的馬婆子,卻是把打量、探究的眼神落在了楊長英的身上,就那麼一眼,楊長英便在心裡暗自笑了起來——這老太太,她知道是誰了。

    不是別的,主要是眼前這老太太那張臉雖然已經蒼老。

    上面布滿了歲月雕琢的褶子。

    但除去這些,眼睛、嘴巴以及臉龐,到處都印著劉氏的影子。

    不不,是劉氏像她。

    再看她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楊長英哪裡還猜不到眼前的人是誰?

    劉家的老太太。

    劉氏的親娘。

    她的便宜外祖母。

    「你是誰?為何要闖我們家,再不出去的話我可是要著人去報官了。」楊長英猜到了她的身份,可卻不代表她就這樣認了她,咪了咪眼,楊長英一臉的怒意,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八角,「八角,去走一趟衙門,就說咱們家來了鬧事的,請幾位官差老爺走一趟。」

    「是,姑娘。」

    八角對楊長英的話是言聽計從。

    她才不會管什麼有沒有內情,你是誰,你的身份是什麼。

    更何況,此刻劉老太太只是低頭猛往裡頭闖,楊長英雖然在心裡猜出了來人是劉老太太,她但一來生氣劉家那些人對待劉氏的態度,二來吧,她惱劉家人沒有半點親情味兒,之前恨不得和她們遠遠的隔開個十萬八千里,甚至連劉氏年初回去她都給攔到了門外頭,現在應該是聽劉家大姐說了什麼吧,這會兒老太太這個親娘巴巴的出馬?

    就為了那些許的銀錢利益吧?

    楊長英撇了下嘴,冷笑兩聲,對上劉老太太一時有些錯扼的臉,揚揚眉,「你要是就這個時侯出去我也就當沒這回事兒……」頓了下,她意味深長的看向劉老太太,「畢竟你也是上了年紀,這年紀大的人向來是有些腦子不清楚,愛忘事的性子,走錯門記錯路什麼的我也能理解……」

    「你才走錯路呢,我怎麼可能走錯門兒?我來的是我女兒家!」

    劉老太太一臉的理直氣壯。

    她瞪大了眼,一臉怒意的看向楊長英,「你是誰,是我女兒生的那個丫頭嗎?你叫你娘出來和我說話。」她對著楊長英說這句話的時侯真真的是理直氣壯啊,好像那意思就是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我也懶得和你多說,我要找的是我女兒,你就趕緊的給我把她弄出來,讓她來見我,她這話里的意思,楊長英聽著撲吃一下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笑,我是你的長輩,我是你……」

    楊長英可不會讓她這會兒就把話說出來。

    想也不想的就打斷她,「馬婆子,把人拖出去,記得以後別動不動什麼阿貓阿狗的就往家裡頭放。」

    馬婆子前些天是和劉氏一塊去的劉家。

    她哪裡不曉得劉家那些人的態度?

    再加上前幾天劉家大姐突然找到家裡來了那麼一下子……

    這會兒又是她守著門才讓劉老太太進來的。

    她看著劉老太太對著楊長英的態度,正滿心的內疚呢,這會兒一聽楊長英的話,那是立馬就點頭,「姑娘放心,老奴以後不會再犯了。」說著話她已經伸手去拖劉老太太,「這位老太太,不管你是誰,你還是先和我出去吧,我們家姑娘這會兒正惱著呢,再鬧騰下去可是誰也得不了好……」馬婆子這話是真心的想勸劉老太太的。

    自家這位姑娘是那種輕輕一句『我是你長輩』就能壓的住的嗎?

    到時侯真的鬧起來,吃虧的絕對是的劉老太太。

    她是看在自家太太的面子上,不想讓劉老太太這個親娘太過丟面子好不好?

    劉老太太哪裡肯?

    只是她才想張嘴,卻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她拼命的張嘴,到最後,只餘一臉的驚恐。

    馬婆子和八角兩人把她向外拽。

    楊長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著劉老太太睜大的眼,微微一笑,以唇形告訴她,「我乾的。」

    對,我乾的。

    她看到劉老太太的瞳孔又縮,楊長英不禁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就是我乾的啊。

    劉老太太扭頭又看了眼楊長英,心裡頭響起一個極是驚恐的聲音——

    這女孩子她不是人,她是鬼!

    她是妖孽!

    不然的話為什麼她有那樣的手段,竟然能讓人一下子不能出聲?

    楊長英才不理她呢,笑著看向一側靠著樹無聊的數螞蟻的阿傻,豎了下大拇指,「做的好。」她剛才一邊吩咐馬婆子,一邊暗中和阿傻說話,讓他把劉老太太的啞穴給點了,阿傻的功能,隔空點穴什麼的,只要人不是離的太遠,他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此刻,看到楊長英對著自己板了幾天的臉終於雨過天晴,破開烏雲,見了陽光。

    阿傻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歡喜的飛了起來。

    到了這一刻他才苦笑了起來,這丫頭,完全的牽動起了自己的情緒啊。

    這樣,是好還是壞?

    打發了劉老太太,楊長英回頭就和馬婆子幾個人交待,以後劉家的人都不許放進來,幾個人都點頭稱是,楊長英這才擺手讓她們退下,同時她帶著幾分擔憂的眼神看向了劉氏的屋子,也不知道剛才娘聽到了那一番對話沒有?不過楊長英覺得吧,這種事情聽就聽到了,反正她能攔得了一次不能回回都攔的。

    她不可能待在劉氏身邊一輩子吧?

    打個比方,只要劉家那些人有心,劉氏上個街都有可能會被劉家的人給堵上。

    難道她得天天把劉氏栓到褲腰帶上牽著?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兒!

    楊長英把劉老太太直接給拖了出去,她本來都做好了第二天劉老太太繼續來撒潑打滾的可能,可是,劉老太太卻好像突然就沒有了動靜,那一天她突然的闖進來,然後被自己給硬生生拖走,好像就是楊長英自己的臆想似的,她揉了揉眉心,對於劉家的這種安靜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想想劉家那些人的手段,頂多就是如同她所想的那樣在街上堵劉氏吧?

    所以,楊長英也根本就沒有多想。

    正月十五,楊長英姐弟兩個人並沒有出去街上看花燈,在楊長英看來,不過是個小鎮罷了,能有什麼好看的,前世她見過的花燈可多了去,她本來是想讓阿寶和楊長同兩個人去街上看看的,可是楊長同卻和阿寶去了鋪子裡,說什麼要去看看,楊長英也就由得他們,反正現在楊長同已經被她教訓的完全變了個樣兒,也不怕他走彎路做壞事什麼的。

    楊長英晚上陪著劉氏說了半宿的話。

    等到夜色深下來,楊長同和阿寶兩人一人手裡提了盞燈籠走了進來,楊長同把一盞兔子燈遞到楊長英的跟前兒,「姐姐你看,這燈好看吧?」他一臉獻寶般的表情,倒是讓楊長英不好意思不接,笑著接過來,伸手擺弄了兩下,她笑著點點頭,「是很精緻,你和阿寶兩個人去買的嗎?」楊長同身上多少會有些零用錢,買這麼兩盞燈也是足足的了。

    誰知楊長同卻是一下子撇了嘴,「姐,我和阿寶猜謎語得來的好不好?」

    猜謎語?

    楊長英的眼底多了抹興趣,她看著兩人笑,「你們兩個一人猜了一盞?」

    阿寶遲疑了下正欲點頭,旁邊楊長同已經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阿寶,我就說瞞不過我姐吧,你看看她這表情,分明就是知道這花燈猜謎全都是你的功勞。」話罷,他自己慢慢收了聲,臉上有些慚愧,「姐,都是我不好,沒有猜到一個謎語。」

    「這有什麼,各有所長嘛。」

    楊長英不打算再這件事情上糾纏,便直接道,「即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去休息,明個兒還要上學呢。」

    楊長同上學的事情已經最終定了下來。

    還是蒙山學館。

    正月十六開始。

    這也是楊長英今晚完全由著楊長同來玩鬧,他說不去花燈街就不去,說要去鋪子就應了他,畢竟上了學之後的孩子,時間上肯定不會有這樣空的,就當是上學前的最後一晚貪歡吧,打發了楊長同和阿寶兩小回屋歇下,楊長英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睡下自不提。

    一夜無話。

    次日楊長同被楊長英送到了蒙山學館。

    這一日劉氏在家是坐立不安,楊長英勸都勸不住,最後也只能是由著她。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

    楊長同一身神清氣爽的回家,劉氏幾乎是站在院門口翹首以待,遠遠的看到楊長同出現,她一直提著的心啉的一下落了地兒,趕緊上前兩步,幫著楊長同接過他手裡提著的書包,邊打量著他邊欣慰的笑,「瞧著氣色還好,你們先生如何,同窗如何,都待你還好吧?」一行問著一行往院內走去,劉氏在走的時侯是不停的拿眼角餘光去瞟身側的兒子。

    本來放到實地兒的一顆心卻是再次的提了起來。

    兒子在學館裡,沒有人欺負他吧?

    他的那些同窗可有瞧不起他?

    楊長同還沉浸在學館的氣氛中,並不曾發現劉氏臉上的這些糾結表情,甚至他對劉氏特意跑到家門口去接他也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娘還這樣擔心他,以後得和姐姐說說,讓姐姐和娘好好說說才行,這麼想著,他就把心裡頭的那點子奇怪給丟到了腦後,耳邊聽到劉氏在問他話,不禁就笑了起來,「娘,先生也好,那些同學也都好,兒子很喜歡呢。」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雖然劉氏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兒子會不會是學了女兒的脾氣,報喜不報憂?還有,今個兒可是頭一天去讀書呢,會不會是先生那些人只是做個面子工程?不過不管她怎麼樣,兒子好端端回來了,她高興之餘不禁親自去了廚房,親自下廚去煮了晚飯一家人熱鬧的吃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楊長同已經去學館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他是每天都精神的很,張口閉口先生如何,而且還在學館交了幾個新朋友,偶爾還會帶些家裡頭的小吃食去學館和夫子,以及同學們一塊分享,這樣的楊長同讓楊長英看了愈發的欣慰、放心:雖然他不是最機敏的,但楊長同現在卻是在一點點的開竅,而且他很用功,努力的去學習,去和夫子和學館裡的學子們融入進去。

    楊長英覺得這樣的楊長同未來可期。

    劉氏也從一開始的不放心漸漸把一顆心給放回到了實處。

    其間,楊長英和丘家耀去了趟縣城,並且瞧中了兩家鋪子,一家是做首飾女人衣裳,一家則是被楊長英決定開一個甜品糕點鋪子,不過這樣一來她手底下的人可就是著實的不夠用了,木匠鋪子周可以幫著她打理,但這兩家鋪子卻是萬萬不能交到他手裡的,至於周老二,那張嘴卻是可以,但是離了周的鎮壓,楊長英有些不放心周國宏。

    她擔心周國宏會做出點別的什麼事情來。

    到時侯自己哪怕是重罰了他,事情也是出了差子的。

    還有周,會傷感情的。

    楊長英想了幾天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能用的事情來。

    她之前已經和丘家耀借了好幾個的人,現在總不能再和人家借吧?

    而且這可是她自己的鋪子。

    哪裡能老是借人?

    楊長英想了又想,還是有些頭疼:缺人手啊。

    這日她在家裡頭想的頭疼,因為家裡劉氏去幫著隔壁鄰居家的小娃做衣裳,她一個人在家無聊的緊,便決定出門去逛逛,只是她這裡才一抬腳呢,身後一個小尾巴唰的一下現了出來,楊長英看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阿傻,不禁翻了個白眼,「看什麼看,想要跟的話就跟著,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啊。」

    阿傻聽了她的話立馬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在街上轉了兩圈,楊長英最後轉到了醫館那面兒,才想進門呢,裡面砰的一下飛出一把椅子。

    那椅子被她身側的某人抬手拍到了一邊兒。

    咣當一聲摔了個稀八爛。

    楊長英不禁黑了臉,抬腳往前走,阿傻卻是緊張的把她護到身後,自己走到她的面前,楊長英看著他的動作,眼神閃了一下,跟著他走進去,就看到醫館內一片狼藉,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對著趙大夫步步緊逼,而且醫館內的東西已經被砸了不少,幾個抓藥的夥計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明顯就是被打了的。

    楊長英臉色黑了一下,看向那幾個男人,「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這裡打砸?」

    趙大夫正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一時間就沒看到是楊長英,聽到她的聲音卻是嚇了一跳,趕緊道,「你快走,這裡有我就行了,他們不會怎麼樣我的。」他是個男人,哪怕是挨他們幾個打也沒什麼,他們只是想來破壞罷了,並不會要他的命,可是楊長英就不同了啊,這可是個女孩子,而且才十幾歲,更何況,這可是他們的東家!

    只是他這樣一焦急的趕人,那幾個男子一下子都朝著楊長英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眼底閃過一抹猥瑣,冷笑一聲朝著楊長英就走了過來,「喲,這是誰呀,瞧著你這樣緊張她,難道是你的小相好兒?嘖嘖,你不承認也好,咱們就把這女的拿了去,看他說不說心疼不心疼,嘖嘖,瞧瞧這水靈靈的樣兒,我看了都覺得心疼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楊長英走了過去,停在她身前兩步遠,那一臉橫肉的男人伸手就要去拽楊長英。

    只是他卻沒發現楊長英眼底的譏諷,以及嘲笑。

    更不曾發現站在楊長英身側某個人眼裡足以把他給凌遲處死的憤怒——

    竟然敢對他瞧上的女子無禮?

    瞧瞧他那眼神兒。

    這是想著打自己女人的主意?

    簡直是找死!

    衣袖輕輕一拂,那人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子砰的一聲直接就摔了出去。

    重重砸到門板上。

    咣當一聲,門板把他給撞了回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下。


    狗啃泥的那種。

    兩顆門牙頓時就摔的和著血摔了出去。

    「啊,疼死我了……」

    那人還在那裡慘叫,楊長英冷眼瞧著,心裡卻是不以為意:和阿傻比打架?

    她就沒見過比阿傻身手還要好的人!

    旁邊,阿傻看著他在那裡嚎,眼中厲色閃過,上前兩步走過去,狀似無意的抬腳踩到了他的後背上。

    就聽到咔嚓一聲響。

    那人一身胸肋被他踩了個全斷!

    疼的全身冷汗,一張臉紙一樣的白,翻了幾個白眼,疼的暈厥了過去。

    其他幾個男人被嚇了一跳。

    一個個瞪著阿傻如同看到了妖怪,半天才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估計是和地下的那個男人關係不錯,嗷的一聲朝著阿傻撲過來,「你竟然殺了他,殺人了啊,殺人兇手,我和你拼了……」他一頭衝著阿傻撞過來,那架式好像要和阿傻拼命一般。

    楊長英扭頭看到阿傻眼底的煞氣。

    趕緊出聲叮囑他,「阿傻,別下死手。」她可是真的怕這丫的把人一個個都給收拾了。

    到時侯她這鋪子可就是真的開不上去了。

    「哦,英子讓你們活那你們就活著吧。」他一側手,同時一掌拍出去。

    把那人諾大的身子整個橫飛著拍到了院子裡。

    砰的一聲悶響,再沒動靜了。

    其他幾個人這下是真的被震驚了一下,包括趙大夫和幾個小夥計,一個個看著阿傻的眼神布滿了崇拜:原來,東家身邊這個傻大個身手這麼好呀,之前他們以為阿傻只是憑著一張好看的臉博得了自家東家的同情,所以處處縱著他,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呢,也多數縱著他,可是現在看來,嘖嘖,哪裡是自家姑娘被臉給迷了呀。

    分明就是他們有眼不識金鑲玉!

    楊長英瞧著他們眼底的錯扼,震驚,以及對著阿傻眼神的改變,她緩緩的笑了起來。

    這一刻,楊長英以阿傻為榮!

    趙大夫這會兒也放下了心,他對著楊長英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朝著她勉強擠出一抹笑,「讓東家您瞧笑話了,是我的不是。」

    的確是他的疏忽。

    要是他早把之前的排擠和楊長英說了。

    不會以為自己退讓幾分,好好的和對方周旋著,對方就不會出手。

    楊長英聽了他的話會在心裡有個數兒。

    說不定能做出點防範什麼的。

    也不至於讓人家把醫館鋪子給砸了。

    這醫館可是臉面啊。

    現在他們家的醫館被人給砸了。

    說出去哪裡還有什麼臉面?

    楊長英看著他一臉的自責,也忍不住搖搖頭,「不用多想,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她示意趙大夫先去收拾殘局,自己則看向那幾個被阿傻給制住的男人,一臉平靜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站在幾人面前,「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說的。」她的話聽的地下一臉狼狽的幾人頓時就驚喜的瞪大了眼,他們不說,可以嗎?

    楊長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幾人是沒長腦子嗎?

    他們都打砸了自己的醫館,打傷了她的人,被她給逮了個正著。

    竟然會相信自己會讓他們完好無確的走出去?

    真真是……腦子裡長滿了漿糊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幾人,點點頭,「可以不說,不過,他們兩個就是你們的下場。」

    幾個人臉色驀的大變。

    想到剛才阿傻那輕飄飄一個拂袖的動作,不禁眼裡布滿了驚恐。

    要是自已也被踹飛了或是抽飛。

    下場?

    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楊長英站在那裡,把他們幾人眼神的變化全都瞧在眼裡。

    微微一笑,「你們說了,我可以放過你們哦。」她好像是誘哄小白兔的大灰狼,「你們回去之後可以說,打醫館砸了,也打傷了我的人,這樣你們東家肯定就不會怪你們了啊。」

    幾個人聽著楊長英的話,忍不住眼神一亮。

    是啊,反正他們人也打了,醫館也砸了。

    這不就是自家主家讓他們來幹的事嗎?

    這樣想著的時侯幾個人眼神都有些閃爍了,楊長英更進一步,她抬手指著不遠處暈倒在地的人笑道,「至於他們兩個,你們就和東家說,這是他們遇到了反抗的,一時沒注意受傷了啊。你們東家肯定會更加信任你們的話的哦,怎樣,要不要考慮下我的話?」

    「我給你們兩息時間哦。」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楊長英笑嘻嘻的看著幾個人,揚揚眉,「好啦,時間到了。你們想的如何了?」

    「我,我們要是說了,你,你真的不會泄露出去?」

    「對,你會幫我們保密嗎?」

    楊長英笑咪咪的,如同做壞事的小狐狸,「這是自然的。」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在心裡嘆了口氣。

    本來他們以為來人家裡打砸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兒:他們可是有著身手的,對付幾個小夥計和一個坐館的大夫豈不是容易的緊?一開始的時侯也的確是如他們這樣想的,但是,後來,後來就變了啊,眼前這個女孩子,還有她身邊的這一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我說……」

    有了一個人帶頭,後頭幾個自然是爭先恐後的往外冒話。

    生怕楊長英最先聽了別人的話,怪怨自己說的慢。

    楊長英看著幾人在那裡爭,微微一笑垂下了眸子,人心,就是這樣啊。

    趙大夫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著了幾個小夥計互相上藥,收拾屋子,自己則匆忙趕過來,一來就聽到楊長英和那幾個人的對話,此刻看著幾人爭著賣主,他不禁一臉的氣憤,「姑娘,這些人太可惡了,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其實在趙大夫眼裡吧,這些人打殺砸醫館自然是讓他生氣,可他更怒的卻是他們的賣主!

    賣主,這就是不義!

    他一臉憤怒的瞪了眼地下的幾個人,氣呼呼的抬頭,「姑娘,你不會是真的想放了他們吧?」

    楊長英知道趙大夫的心思。

    不過她和趙大夫的想法不同,所以,對於趙大夫的話只是笑了笑,轉開了話題,「店裡頭的損失有多少?」

    「大概有一百兩銀子。」

    這一點趙大夫剛才在他們開始動手的時侯就已經在心裡留意了。

    一些沒來得及收的藥包,還有幾個抓了藥不曾付錢,被這幾個人給嚇跑的患者。

    還有就是店裡的一些椅子等物兒。

    他早在心裡估算著價格呢。

    這會兒一聽楊長英問,便張嘴答了出來,說完之後就開始心疼了,「姑娘,這些會太可惡了,竟然把咱們的鋪子砸到了這樣,依著我看,咱們報官好了。」他看到這幾個砸店的人生氣的很,又怒他們賣主求生。所以,趙大夫是真的沒把他們看在眼裡。

    報官的話這幾個人可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呢。

    楊長英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

    趙大夫這會兒也沒多想,繼續和楊長英說起店裡頭的損失,以及幾個夥計的受傷情況來。

    楊長英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還好都不是重傷,不過是幾個小夥計擦破了點皮兒,可見眼前這幾個人也是沒敢下死手的,這樣想著,他便笑了笑,看向趙大夫,「麻煩趙大夫幫我拿筆墨過來。」

    「啊,好的,我這就去拿。」

    趙大夫以為楊長英是要寫狀子,很痛快的讓人拿了過來。

    楊長英卻是提筆寫了一份口供,最後,她拿給幾人看,「認不認字?這是你們剛才的口供,畫個押,按上手印後你們就可以走了。」

    她是真的想把幾個人給放走的。

    手裡有這麼一份口供在。

    楊長英不怕他們會反咬一口,更不會擔心他們再做什麼。

    趙大夫卻是一下子急了,「姑娘……」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

    楊長英微微一笑,「趙大夫,這事兒咱們一會再說。」

    當著外人和夥計們的面兒,他也的確是不好和楊長英這個東家爭執什麼。

    趙大夫便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幾個人卻是一個個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的,最後同時把眼神投向了楊長英,「咱們不認識字兒。」

    「那我讓人給你們念一下?」

    幾人最後只能無可奈何的點頭,倒是其中有一個咬了咬牙,抬頭看向楊長英,「不用找人了,我,我識得些字的……」

    他這話讓楊長英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

    竟然認識字?

    不過也好,倒是省了自己的事兒了。

    她點了點頭,把手裡頭的供詞遞給了那人,「那你慢慢看,看完後覺得可以就畫押,按手印,然後你們就可以帶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頓了下,楊長英似是好心的提醒他們一句,「別忘了他們兩個哦,你們可是一塊出來的,這簽字畫押什麼的自然最好也是一塊兒的,不過嘛,你們要是瞧不上他們兩個,不讓他們畫押我也沒意見。」

    楊長英的話是真的提醒到了幾個人。

    要知道他們之前心心念念的可都是自己幾個人畫押。

    現在聽了楊長英的話卻是一下子恍然,大悟。

    是啊,憑什麼他們兩個人要被除外?

    哪怕事後這份供詞被這女孩子給拿了出去。

    到時侯他們挨罰,肯定也是一起嘛。

    幾個人眼神微微一閃,都同時在心裡做了樁決定。

    楊長英自是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笑了笑,轉身和趙大夫走到了一側的椅子上落坐。

    很快就有小夥計捧了茶過來。

    楊長英接過來,看著一臉內疚的趙大夫,她安慰著,「趙大夫也是好心,想著和氣生財,這也是對的,不過是對方心胸狹窄罷了,趙大夫無須自責。」話罷,她想到那幾個人剛才供出來的那個人名,不禁看向趙大夫,「這個洛東輝是怎麼回事,咱們醫館可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不然的話為何對醫館下了這般的狠手,又是打又是砸的,這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的醫館再開下去!

    趙大夫看著楊長英苦笑了一下,「東輝藥堂的主家,之前咱們醫館從他們藥堂進了一批藥草,我一開始檢驗的時侯明明是好的,但他們送過來入庫那天我剛好不在,回頭再去庫里查看,全都是最為劣質或是沒什麼效用或過期的,這事兒我自然是忍不下,也不能由著他,便直接讓夥計把他們藥堂的那一批藥悄悄的給他退了回去……」

    「好在也是那天我不在,只是結了一半的賬……」

    「姑娘,這事兒是我的錯,我不該以為自己能解決,結果卻鬧成了這樣兒。」

    楊長英端了茶盅輕輕抿了幾口,想了想看向趙大夫,「這事兒的確是你的錯大了些,當初,你退那批藥草的時侯就不該悄悄的,你就該大張聲勢的退,讓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曉得他們的藥堂藥材有問題,這樣,他也不至於這般的囂張。」這就是一個人善被人欺的老道理了,對方不見得會領這份情,他只會覺得趙大夫這人怕事兒,不想惹事兒!

    所以,他就泄憤。

    你不買我的藥?

    你說我的藥有問題?

    那我就不退你那一半的定金。

    我就讓你的醫館永遠開不下去!

    楊長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看向一臉通紅的趙大夫,也沒有再多說安慰他的話,有些話說多了無益,趙大夫不是個傻的,他會自己想明白的,所以,她便直接問向趙大夫,「咱們給對方買了多少藥材?給了對方多少的定金?」

    「一百兩的定金。總貨款是兩百兩……」

    楊長英聽了這話揚了揚眉,竟然緩緩的笑了起來,「這麼說來,那個什麼東輝藥堂除了欠咱們打砸藥鋪的損失,手裡還有一百兩銀子的定金?」她看著趙大夫因為她的話而把頭整個低下去,楊長英的笑容愈發的璀璨,「沒關係,他會親自把這些銀兩雙倍送還的。」

    打了她的人,砸了她的藥鋪。

    想當沒這回事兒?

    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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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天子驕子,富可敵國,天下女人的夢中情人,無數男人的超級偶像,某女的出現後,摧殘他的身心,他決定為民除害。

    她,是豪門名媛,身份神秘莫測,突如其來的指腹為婚,她偏不承認這可笑的婚姻,某男的降臨,她狂烈追求,虐小三,殺情敵,所向披靡。

    傳聞中他不好女色,性格冷僻,即便這樣也抵擋不住眾多花蝶,她便是其中一人。她為了求證謠言,以身作則,終於某天揭露他的狼身,她哀呼道,果然,要堅持群眾路線,相信群眾眼光。



第120章 醫館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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