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英是真的一點都不慣他,說只能再待一天那就絕對是一天。
第二天的時侯,因為知道自己是只能再待一天時間,南宮沐幾乎就是恨不得自己整個人都粘到楊長英身上,甚至對著劉氏,他直接就扁了嘴告狀,不外乎就是楊長英不歡迎他,不喜歡他,要趕他什麼的,劉氏開始還聽著,後來聽到楊長英竟然讓他明個兒就走,不禁就有些詫異,不過她這幾年雖然沒有完全歷練出來,但也多少長了幾個心眼的。
所以,只是對著南宮沐笑著轉開了話題。
又在得知他明個兒真的要啟程之後,便扭頭吩咐八角和馬婆子幫著去備些路上能帶能吃的東西。
這一番的動作落在旁邊一臉笑嘻嘻的衝著劉氏撒嬌討好的南宮沐眼裡,眼神微微的閃了下:如果是放在兩年前的那個時侯,眼前的婦人聽了自己這話估計回頭就會把楊長英叫過來,幫著自己說話,可是現在,她卻只是在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嗯,兩年多,總算是長進了呢。
這樣想著的時侯,他也多少在心裡頭為著楊長英鬆了口氣。
劉氏不求精明,只要她能站的穩腳步,分的清立場。
足夠。
這一天,楊長英被南宮沐纏著,就差上淨房都要身上掛個荷包了。
荷包裡頭裝的自然就是那個某人了。
中午飯是在外頭用的。
遇到了丘家那位才出嫁不久,回門沒半個月就和自家婆婆鬧翻,一怒之下從夫家跑回娘家的丘二姑娘,一點都沒有和自家婆母不和,被夫家丟在娘家的窘迫,帶著幾個丫頭婆子正在街上逛呢,她看到楊長英的時侯,楊長英正被南宮沐拽著從一處茶館走出來,兩個人倒不是去喝茶的,南宮沐腦子抽筋,非要聽什麼評書,自然只能去茶館了。
喝了幾壺茶,在裡面坐了半天,楊長英覺得他要是再不出來,估計自己就要掀桌了。
這喝了半肚子的水啊。
走路都要帶晃動的。
兩個人出了茶館,楊長英直接拽了南宮沐朝著不遠處的酒樓走。
要是依著這傢伙自己走,估計下一刻就得七拐八彎的從鎮子東邊拐到最西邊兒去!
楊長英覺得自己尿急,等不了了。
「阿英,阿英你別走那麼快呀,我跟不上……」
楊長英聽著這話直想翻個白眼。
你跟不上?
毛!
她頭也不回的鬆手,自己一人往前走。
至於身後頭的人?
愛跟不跟!
看著楊長英乾淨利落的走人,南宮沐覺得自己想哭。
他這是又被自家未來准媳婦給拋棄了?
趕緊抬腳追,「等等我,阿英等等我……」
兩個人一前一後風一般的走遠。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才從首飾鋪子裡走出來的丘二姑娘咪了咪眼,再次看了眼前面已經有些瞧不准人影的人,眉頭微皺。
前面那個過去的,是楊長英吧?
她有些沒能拿準。
皺了下眉頭,她看向身側的幾個丫頭,「剛才過去的那個男人,喊的是什麼名字?」
「喊的,喊的好像是……奴婢沒聽清。」
「奴婢也沒聽個全,不過,好像隱約有個英?」
「對對對,就是阿英。」
聽到自家幾個丫頭七嘴八舌的話,丘二姑娘冷笑了兩聲,抬腳跟了下去。
把自己家攪的翻天地復。
害的她兩個堂哥彼此成了死仇一般的存在。
如今更是整個丘家都被鬧翻了天。
眼看著丘家就要整個散架。
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在外頭悠閒自在的勾引男人?
狐狸精。
不要臉。
下賤的狗東西。
她一邊在心裡頭怒罵,一邊恨恨的詛咒著楊長英,一邊腳下生風似的朝前追
一定要逮到楊長英,好好的罵她一頓!
想想她以前那樣的折磨自己。
害得她最終嫁了這麼一個破落戶的人家。
丘二姑娘那是恨的牙根都發癢啊。
她可是丘家打小嬌養著的女兒。
嫁到那樣的人家,竟然還要伺候那個老虔婆?
早晚請安,立規矩。
還得給那老東西布菜,端茶倒水……
這樣的日子怎麼可能是她過的?
她寧願和離!
所以,一怒跑回丘家的丘二姑娘其實是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回自己的夫家!
原本她都在丘家待了小半個月。
這些日子也過的極有的滋潤,好像她瞬間又回到了以前未嫁時的日子。
整日裡吃吃喝喝,使使性子耍耍脾氣買買東西。
這麼過了一段時間,丘二姑娘的怒火基本也在把幾個丫頭婆子給折騰的看到她都色變之後消散了個七七八八,當然,這樣的情況下她也把自己的婆家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的。幾乎就在丘二姑娘忘記自己還有個夫君,有個婆家時,她在街上看到了楊長英。
這一下子她是猛不丁的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啊。
楊長英就是她這一輩子的仇人。
不共戴天。
你死我活的那種。
楊長英和南宮沐兩人一塊進了酒樓,把南宮沐丟在椅子上,她是一頭鑽進了隔壁的淨房。
南宮沐這才反應過來她走那麼快的意思,不禁嘴角抽了抽。
等到她收拾好,再次回來,桌子上已經泡好了熱茶。
南宮沐正在點菜呢,看到楊長英走過來,他笑著把菜單遞過去,「想吃什麼?」
楊長英沒有出聲,先瞟了眼他點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她便笑著揚了揚眉,「就這些吧。」
店夥計退下去,楊長英看著臉色驀的就垮下來的南宮沐,搖搖頭,自顧的喝茶。
這人就不能理他啊。
不然給他個梯子,他就敢蹬著梯子往你臉上爬!
飯菜很快就被弄好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著話,氣氛很是溫馨。
就在這個時侯,門被人從外頭咣當一聲給撞開了來。
楊長英和南宮沐兩人齊齊朝著門口處看過去。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楊長英挑了下眉,眼底閃過一抹的譏諷。
倒是坐在她身側的南宮沐,也學著她的樣子挑挑眉,歪了下頭,「認識的?」
「不認識,估計是哪裡走錯路的吧?」
楊長英這樣說的時侯,直接便無視了站在門口一臉氣憤的丘二姑娘,直接看向了站在丘二姑娘身後一臉尷尬和為難的小夥計,「這人是誰呀,怎麼好端端的在你們這裡吃飯也能被打擾?你要是不能處理的話就去找你們掌柜的吧。」
「楊,楊姑娘,這位,這位是丘二姑娘,她,她是來找,找您的……」
對於楊長英,這幾年過去了,因著她的醫館,這鎮子上的人倒是不少的人都認識她。
可丘二姑娘之前的囂張跋扈更是深入人心啊。
不過有著丘家當後台。
人家就是有這份資本霸道。
所以,哪怕是現在的丘二姑娘是和婆家鬧翻,回到娘家避風頭的。
可是只要丘家沒有開口趕人或者說和丘二姑娘斷絕關係,不再理她什麼的。
他們這些在鎮子上做生意的人就得給這位丘二姑娘幾分面子!
剛才小夥計還以為丘二姑娘是來用飯的。
可是沒想到,這姑娘張嘴就問楊長英在哪,他嘴比腦子更快一步的回了話,然後,他臉上就挨了一鞭子,被人猛的推了個咧咀,然後丘二姑娘直接咚咚就跑上了樓,他在後頭想追都追不上,更不敢攔!這會兒只能站在丘二姑娘身後朝著楊長英討好的笑,伏低做小的,希望楊長英能好說話一點兒,這會兒他一聽楊長英的話雙眼一下子就亮了。
可不是嘛。
他不過是個小夥計,是端茶上茶的。
可不是處理這些在麻煩的啊。
這事兒,還得自家掌柜的出馬!
想通這麼一點兒,小夥計立馬就重重的點頭,「楊姑娘,丘二姑娘兩位都是貴客,我這就讓我們掌柜的過來招待。」話罷,他已經是不敢再看丘二姑娘和楊長英一眼,轉身,抬腳,撒丫子就跑,那速度,堪比兔子!
楊長英在後頭搖了搖頭,扭頭繼續吃飯。
她都不理了,根本就不認識丘二姑娘的南宮沐自然是更懶得理了。
想想自己就要和楊長英再次分開。
這次分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相聚,他就心塞呀。
他才過來幾天啊。
還沒抱到自家未來准媳婦呢。
竟然就要被這丫頭給打發走了……
越想越心塞,越想越難過。
不過他是大男人啊,不能哭,更不能對著自家未來准媳婦使臉子啊。
心坎坎上的人呢。
哄都哄不過來,怎麼能哭?
所以,心裡頭心塞到了極點的南宮沐咬著牙,把悲憤化為力量,對付起了面前桌子上的飯菜。
這樣的情況下,站在房間門口的丘二姑娘就被兩個人給直接無視了。
丘二姑娘那樣高傲的性子,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著坐在那裡神色不變的楊長英,她臉色鐵青,手裡頭的鞭子想也不想的就對著楊長英抽了過去。
她的性子向來是不好的。
在家裡頭打那些奴婢下人的時侯也是出手極為的狠辣。
這下攜了一腔的憤怒,她更是對楊長英半點不留手。
對著她的臉就抽了過去。
這一鞭子的力道她用的足足的,發著狠,咬著牙
這個賤人不就是用的這張臉去勾人嗎?
現在,她就把她這張臉給毀了。
看她以後拿什麼再去勾別人!
她想的極好,只是可惜,她手裡頭的鞭子才一動,眼看著就要朝著楊長英抽了過去,丘二姑娘就覺得自己拿著鞭子的手腕猛的一疼,好像有一百根一千根在扎,她啊的一聲尖叫,劇痛之下,她把手裡頭的鞭子都丟了出去。
咣當一聲。
鞭子落地。
這卻還不算完,鞭子落地的同時,在丘二姑娘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那條她用了好些年的鞭子竟然一寸寸的斷裂。
最後,在她的親眼注視下,化為了粉末!
這下把她給駭的。
臉色鐵青,雙眼全是驚懼,「啊啊,鬼,鬼啊,鬼……」她一邊跌跌撞撞的扭頭朝外跑,一邊發了瘋般的尖叫,剛好和門口要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丘二姑娘沒防備,被人撲通一聲撞倒在了地下,她的身後,好不容易才跟過來的小丫頭臉色大變,「主子,主子您沒事吧?」齊齊上前去攙人的同時,有小丫頭扭頭衝著才進門的那人怒聲威脅,「要是我們家姑娘有半點的差池,看你們酒樓還開不開的下。」
這話可就是赤一祼一祼的威脅了。
楊長英坐在一側還在吃東西呢,把嘴裡頭的東西咽下去,她就聽到這丫頭帶著厲色的話,不禁吃的一聲呵笑。
果真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啊。
這丫頭跟在丘二姑娘身側,倒是把丘二姑娘這個主子的架子和威脅人的手段學了個十足?!
她這裡一聲呵笑,不遠處被丫頭攙扶起來的丘二姑娘已經回過了神。
或者是回過了神,覺得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怪,或者,是覺得自己的人就在她身側,有人給她撐腰,她不用擔心害怕,她站穩了身子,抬手先是給了站在她身側不斷的陪不是的掌柜的一巴掌拍過去,「你眼瞎了啊,怎麼走路的?要是眼沒用的話要它做什麼?不如本姑娘成全了個瞎子!」她氣呼呼的罵了一連串,最後,扭頭對著身側的丫頭婆子怒聲道,「你們一個個都木頭疙瘩啊,沒看到我挨了她的欺負?還不給我上,把這個小賤人好好的收拾一頓,對了,掌嘴,給我狠狠的打。」
她的鞭子沒打壞了她的臉。
就以為自己沒有法子她了嗎?
現在自己就讓她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她怒瞪著小丫頭,「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的臉腫了,爛了為止。」同時,她還暗中給著自己身側的一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這是一個打小跟在她身邊的,也幫著她做了不少的壞事兒,主僕兩人向來是在折騰人這些事上極有默契的,這會兒她一個眼神遞過去,那小丫頭立馬就心領會神了起來,她咪了咪眼,笑嘻嘻的上前,「主子您彆氣,這賤人惹您,又把您心愛的鞭子給弄碎,奴婢這就給您過去出氣。」雖然說著出氣,不過她卻沒有主動上前,先對著兩個婆子瞪了一眼,「還不上去把她給押過來?」
她只是負責打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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