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暄自然不能跟他計較,數了銀錢遞給了他,就提著一百多個脫粒器走了。
因為當初約定,等東西到了,就一起拿到同窗家裡,他再分別給那些朋友們送去,所以趙明暄就直接去了同窗家。
趙明暄的這個同窗姓曾,叫曾英俊。
名字的寓意是極好的,偏偏長相卻辜負了他爹娘的美意,略有些差強人意。
五官本來還算端正,要是精瘦一,也是個精神爽朗的伙子。可惜,偏偏忒能吃,整張臉胖成了大餅,頗有幾分趙家大嫂董氏的影子。
只不過沒有董氏嚴重而已。
「喲,趙兄這麼早就來了呀,看來家裡差錢差得厲害呀。」
趙明暄一進門,曾英俊就迎了上來,語氣里滿是不屑與諷刺。
趙明暄卻不見氣,反而笑著等他走近,而後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他面前,「是啊,家父病了,急需用錢,想來曾兄這個不差錢的,應該能給弟結了賬,回去救急吧。」
曾英俊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伸手去接袋子,誰知卻發現自己竟然拎不起來。
於是急忙將手縮了回去,舉在肩頭揮了揮。
跟著他的家丁急忙就走了上來,雙手抱住了趙明暄單手拎起的袋子,趙明暄手一松,那個家丁的腿頓時有打晃了。
「傻抱著幹嘛?放到那邊,去兩個出來給本少爺看看吶。」
家丁聞言,如蒙大赦。
趙明暄唇角微勾,沒有什麼。
「趙兄,你這東西真的能扒拉下苞穀粒嗎?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就一塊鐵疙瘩,真有趙明暄的那麼神奇嗎?
他不信!
他之所以唆使其他人一起定了,就是想跟旁人一起圍觀趙明暄出洋相,丟人現眼。
不是先生心目中最聰明的學生嗎?
卻淪落到以騙人為生,那該是如何的打臉吶。
趙明暄來時路上就想過了,曾英俊絕不可能爽快的給自己銀錢的,這不,就等著自己鬧笑話了。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趙兄家裡可有干苞谷,給弟找幾個來吧。」
有家丁飛快的去了。
很快就捧回了七八個曬了半乾的苞谷棒子,曾英俊拿了一個,遞向趙明暄。
「有勞趙兄,給弟演示一下,也教教我家這些個奴才,到時候我也好讓他們去教教別人。」
趙明暄頷首接了苞谷,轉身拿起一個脫粒器,安裝到了一張條凳上,嘩啦啦的開始搖了起來,只見不大一會兒,曾家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就被灑滿了金黃色的苞穀粒。
旁邊,曾英俊已經驚得張大了嘴巴,遲遲合不攏。
這、這也太快了吧。
「這不可能,你怎麼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來。」
雖只是個玩意兒,但這東西,也太有效率了。
趙明暄抿唇,不置可否。
這的確不是自己的主意,這都是錦繡的想法。
「曾兄,如果還滿意的話,請給弟結一下帳吧,弟的父親還等著銀子救命呢。」
曾英俊一聽,正想什麼。
就聽到一陣交談聲由遠及近。
「傅兄裡面請,玉蘿與江公子的事情,還得勞煩傅兄在江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趙明暄回過頭就看到曾英俊他爹,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曾老爺看著自家亂糟糟的地板,臉色非一般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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