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質疑,沈泥尚存的好心情所剩無幾,略帶冷漠地說:「今天去鎮上了,蘑菇被我賣了」。
「哦?賣了多少?錢呢?」
婆婆不大信服,蘑菇野菜這些東西,在他們眼裡太常見不過了,就算城裡人好這口,鎮上也有專門賣山貨的門面,沒必要專門跑到鳳棲村來買沈泥采的這點。
「我去拿!」撂下一句話,沈泥轉身出了屋,回到房間將錢串子拿在手裡,用手摩挲了兩下銅錢,沈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甘,這錢明明是自己起早貪黑賺來的,現在卻要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拿出去,倒也不是捨不得,只是覺得有些荒唐可笑。
折身返回婆婆的房間,還沒進屋,就聽見了張氏帶著嘲諷似得的口吻說:「娘,你還真信啊?要我說這事兒就算了吧!息事寧人免得家醜外揚」。
婆婆心眼兒直,一聽這話可就不幹了,瞪了張氏一眼說:「閉嘴,今天這事兒我非要搞清楚,不然沒完」。
張氏很聽話的閉了嘴,溫雅又起了么蛾子,冷笑了一聲說:「娘你就是太心善了,要我說還問什麼呀!直接讓我二哥打一頓,保證她什麼都說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進沈泥的耳朵里,聲音不大,但格外刺耳,她很難相信,這些話是從大嫂和小姑子的嘴裡說出來的。
咣當一聲推開門,「吶,這就是賣的錢!」沈泥賭氣似得走進屋,在眾人的注視下把手一揚,將錢串子甩了出去。
銅錢大家都知道,外圓內方,中間用麻繩穿著,也不知是沈泥故意的還是因為時間太久,中間的麻繩直接斷裂。
只聽見嘩啦一下子,兩吊銅錢如同撒豆一樣在空中散開,稀里嘩啦地撒了一地。
張氏和溫雅的眼睛當時就瞪大了,被撒了一地的銅錢徹底震撼到了,長了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般景象。
婆婆也有些發懵,心說她說的都是真的?什麼時候沒人看得上的蘑菇這般值錢了?
「娘,我累了,先回去歇著了,對了,這是半隻燒雞,我專門給溫婉留的」。
在專門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也算是表達出她對張氏和溫雅的一種態度了。
沈泥剛邁出門,張氏嗖地一下從炕上跳下來,蹲在地上撿著散落的銅錢,溫雅並不屑於這些銅板,倒是打起了油紙包里燒雞的主意,想著反正溫婉也睡了,倒不如自己吃了算了。
婆婆的臉色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後說了一句:「老大媳婦,把銅板放在桌上就行了,畢竟這是沈泥和溫雅采的蘑菇換來的」。言外之意,張氏並沒有資格動這個銅板。
張氏的臉色一黑,但也沒說什麼,現在還沒分家,就算撿了也不是自己的,只能是多看看過過眼癮。
沈泥折身返回自己的房間,脫了衣服躺在炕上,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就覺得胸悶的厲害,倒是張氏和溫雅見到銅錢後的嘴臉讓她舒心不已,能見到她們吃癟,感覺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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