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鋤之後,村裡的男人大多進了城,到大戶人家的家裡打短工。
公爹和溫韜找了個搬貨的活兒,包吃包住,一天下來能賺到十個銅板左右。
溫小樓的病癒發地嚴重了,整日閉門不出,偶爾出屋也只是蹲在地上捅螞蟻窩。
家裡還剩六口人,兩個小的一個傻子,還有三個只能吃閒飯的婦女,整天無所事事。
人要是一閒下來,就容易想點有的沒的。
看著這一大家子吃閒飯的,張氏就又動了分家的念頭。
溫韜現在正值壯年,身體素質沒的說,要是勤奮些,這一夏天怎麼也能賺上個二三兩銀子,加上除去稅賦後賣的糧食,不出三年,就能買上一頭耕牛了。
有了耕牛,也就有了盼頭,那樣的日子才叫日子。
人活一世,誰不是為了自己。
雖然有這個想法,可冷不丁地提出分家,婆婆是不會同意的。
該怎麼做才能達成分家的目的,張氏陷入了沉思。
同樣心煩的還有沈泥。
沒出嫁的時候,她還能跟著那些半大小子們一起玩,現如今嫁為人妻,除了整天聽那些婦女們扯老婆舌之外,就再無事可做了。
她是個閒不住的人,尤其是沈寶大病初癒、溫小樓重病難醫,處處都需要用錢的情況下,她的心就更亂了,總想著到哪去弄點錢來貼補一下家用。
思來想去,沈泥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進城打工,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
本以為婆婆會支持自己,沒想到她剛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就被婆婆給一口否決了,很明確地告訴她這事兒沒商量。
失望之餘,她有些想不通,為啥這麼好的事情她會不同意,明明是連菜都快吃不上了啊?為啥不去想點辦法賺錢呢?
沈泥涉世未深,不知道其中的關鍵也很正常。
別看這個山溝溝地方不大,裡面的說道可是不少。
只要是稍有些風吹草動,這個小村子就能給你說道出個一二三來,你前腳一進城,立馬就會有人說你在家怎麼怎麼不受待見了,或者在城裡有人了之類的,這群吃飽了沒事兒乾的老娘們,捕風捉影的本事可是強的很。
倒也不能怪人家,就連婆婆本人都不禁會想,要是沈泥進了城會不會被人給拐跑了。
連自家人都這麼想,就更別說別人了。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家庭內部的考慮。
溫小樓病重,處處都離不開沈泥的照顧,她要是一走,小樓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還有就是,她現在很需要沈泥留在家裡幹活,好不給張氏說要分家的機會,她可是清楚的很,張氏最近的小心思也是又活份起來了。
洗衣服做飯、挑水砍柴的這些活兒看似不多,實際上也不輕鬆,張氏這人有點懶,要是沈泥一走,把這些擔子都壓在張氏肩上的話,那不是逼著她說分家呢嗎?所以,這個事兒絕對沒商量。
想法胎死腹中,沈泥滿肚子的不高興,心說難怪家裡窮,就這麼個活法,不窮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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