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了沈泥的預期。
她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樣冷酷的程度。
這已經不是她能做主的事情了,連腳跟都沒站穩,趕緊借了牛車,前往梧桐鎮去通知公爹。
等到了梧桐鎮上,周圍的環境的確和以往有些不同。
以往熙熙攘攘的街道變得蕭條無比,街上也沒什麼行人,入眼是一派荒涼。
沒心思去管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沈泥趕緊按照婆婆給出的地址,找到了公爹和大伯哥。
將事情一說,公爹也頓時慌了,趕緊帶著溫韜回了家。
回到家後,公爹將家人召集起來,想要研究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離開的這兩個月,公爹和溫韜還不知道張氏誣陷沈泥的事情,所以對張氏還算客氣,開會也就叫上了她。
張氏也真有臉,圍在公爹跟前爹長娘短的,盡顯討好之色。
沈泥看不上她,坐在炕邊沉默寡言,聽著他們研究。
塵封了二十年的隱秘舊事重提,幾近淡忘的仇恨和屈辱再一次湧上心頭。
當年就在這個院子裡,官兵活活打死了溫長鳴的父母,奪走了溫小樓,這曾是一度能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的最大噩夢。
時隔二十年,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誰曾想,噩夢再次降臨。
說是開會,其實也不過是一家人圍在一起撓頭,各個愁眉不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官府真的要追查到底,那是絕對瞞不住的,就好像二十年前,哪怕已經將她們母子藏到了地窖里,還不是被找出來了?
現在溫小樓也長大成人了,知道他身份的人更多,再藏,只會更難。
可不藏又能怎麼辦?只能坐以待斃嗎?
誰都沒了主意,只有一陣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心頭。
「要我看,這事兒也沒那麼嚴重」。沉默了半晌後,溫韜開口了。
畢竟沒經歷過那段歲月,他對官府的恐懼感並不深,也不覺得會有多麼嚴重。
不等父母發問,他解釋說:「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官府怎麼能確定小樓就一定是二十歲?官府又沒有小樓的生辰八字。
還有,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小樓就是個傻子,就算官府有什麼密謀,也不會對一個傻子動手吧?」
溫長鳴一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溫小樓都傻了十幾年了,這事兒可謂是盡人皆知,隨便找個人問問就打聽到了,官府應該不會對一個傻子動手。
當然了,就算官府真要對傻子做什麼,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經過二十年的沉澱,大周朝可謂是日益鼎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躲又能躲到哪?
現在能做的,貌似就只有等了,寄希望於,官府不會為難一個傻子。
解決辦法的大概方向已經有了,為了保險起見,溫長鳴決定挨家串戶去通知一番,讓村民們幫著打打掩護,要是有官府追查下來,就說溫小樓是十九歲,而不是二十歲。
相差一年,加上是個傻子,如此一來,官府也就沒必要再對他念念不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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