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個糟老頭子提供的情報,溫小樓找到了邵府。
連梧桐鎮的城牆他都翻得過,一道小小的院牆,說是形同虛設也不為過。
翻牆入內,溫小樓直奔後宅而去,穿過月亮門直奔後花園,悄然隱藏身形,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不能暴露在任何人的視線中,此時唯有等。
隱匿在花叢之中,溫小樓盤膝而坐,耐心地等待著有人出來。
春風和煦,皎月當空,溫小樓如同老僧入定,孤零零地坐在那裡,期盼著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麼做其實挺沒意義的,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話不能說,面不能見,只能是遠遠地看著。
話雖如此,溫小樓卻心甘情願,想著只要能遠遠地見上一面就好。
誰家男兒不長情,誰家女子不懷春,這份滌盪在彼此內心深處的悸動,就如同一片飄搖不定的落羽,看著柔軟且溫暖,稍一觸動,卻又會傳來一陣叫人慌亂的瘙癢。
近之生畏,疏則不甘。
……
……
一轉眼的功夫,來到邵府已經三天了。
沈泥幾乎適應了邵府內的所有生活,但唯獨有一點難以適應,那就是李妍熙這個毒瘤。
剛睡下不久,沈泥便被一陣震天響的呼嚕聲給吵醒了,塞著耳朵也不管用。
李妍熙這個呼嚕打的,不光是響,還沒個節奏。
大多時候都是前一聲響了半天后一聲才接上,叫人猝不及防。
實在是被搞得睡不著,沈泥氣呼呼地坐起身來。
穿上隨身的衣物,她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夜半時分,氣溫還是偏涼了些,冷風一吹,沈泥不禁縮了縮身子,抱著肩膀在門前走動了兩步。
和溫小樓那種跌入思念的狂流不同,沈泥並不覺得有多思念溫小樓,只是心底的那種擔憂,卻絲毫不少。
從外表看,沈泥是個很熱心的人,不論何事都任勞任怨。
可只有沈泥自己心裡清楚,她本身是個極為淡漠的人,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也沒那種離開了便活不下去的人。
對於溫小樓,感情僅是其次,更多的還是責任。
因為責任,她容忍了溫家對自己的頗多不滿,容忍了溫小樓是個傻子的事實,還一心想要跟她過日子。
也不是不想溫傻子,只是在感情方面所占據的比例要小上很多。
不知不覺地,她來到了花園內的涼亭中。
坐在涼亭內的椅子上,蜷起雙腿,沈泥一如在家中那樣,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傻子,你睡了沒?最近吃的咋樣?
我跟你說啊!我在這邊吃的可好了,幹活兒也不累,你在家不用擔心我,就是吧!和我一起的有一個叫李妍熙的女人總欺負我,哼,她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看我是新來的好欺負嗎?
不過沒關係,咱大度,不理她就是了。
哎!要是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了,雖然你也啥都幹不了。
只是,要是能有你在身邊的話,我就啥都不怕了……」
斷斷續續的絮叨傳入耳畔,躲在草叢中的溫小樓不禁揚起了嘴角,她還是她,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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