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果然不過半刻中,就有外院的小廝隔著門帘進來回稟,「少夫人,三少爺說了午飯不回來用了,讓您跟家裡交代一聲,衙門裡有急事,怕是晚上才能歸來。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梓錦打賞了那小廝,這才嘆息一聲,錦衣衛這活就是提著腦袋在褲腰帶上,上頭叫你就得走。心裡又擔心葉溟軒,看著時辰快到了,又起身換了衣服,這才往露園行去。
侯府占地面積極大,從他們夫妻主的安園一路行到露園,要穿過幾個月洞門,這一路行來亭台交錯,長廊相連,回頭望去,只見檐角高低相錯,密密實實的落在身後,就像是一頭猛獸,幸好是在白日,若是黑夜裡這樣駐足觀望,還真令人有些懼怕。住在這樣的大宅里,這裡面的女人男人形形色色的,都圍繞著權利爭鬥,想要的,緊盯著的,也不過是平北侯的爵位。
若是前生,大約梓錦也會勸葉溟軒放棄爭奪,好好的過日子,但是今生,重生過後的葉溟軒,有他自己的東西要討回來,那是男人的自尊,梓錦能做的就是要為他的後院掃清障礙,他們夫妻可以不要,可以自己鬆手,但是不允許別人明里暗裡設計陷害,她跟葉溟軒說起來本性上是有一點相像的,他們夫妻都是最驕傲的人,我可以給你我不想要的,但是你不能沒有下限各種手段明爭暗奪。
其實要真是說起來,這個爵位按照慣例應該是嫡長子繼承,但是問題就出在平北侯府有兩個正妻,要是尋常人家有兩個正妻,自然是先進門的正妻的長子繼承,可是在這裡的平妻偏偏又是長公主,因此這事情就是格外的糾結,格外的為難,矛盾也就特別的尖銳了。
將心裡的這些想法壓下,梓錦帶著得體的笑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果然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起了葉溟軒。
梓錦就看著葉老夫人笑道「還請祖母、母親莫怪,夫君剛接到消息就急著出門了,媳婦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夫君讓我代他跟大家告罪。」
葉老夫人聞言就笑了「娶了媳婦果然不一樣了,說話辦事都是有規矩多了。你公公也被臨時宣召進宮,怕是有什麼事情,咱們不管他們男人的事情,只管吃咱們的飯,錦丫頭過來坐下。」
聽著葉老夫人親密的呼喚,梓錦露出一個笑意,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葉老夫人之前對這門婚事這麼多的阻礙,倒是在自己進門後和顏悅色的,梓錦摸不透葉老夫人在想什麼,只得輕輕的應了,循規蹈矩的坐在長公主的下手,跟楚氏對面,梓錦就看到了沈氏垂眸一笑。葉錦跟葉繁也不在,看來都是出門了。
沒有了男人的飯桌,氣氛似乎更活躍了,葉老夫人的興致極好,梓錦要為長輩布菜,葉老夫人也笑道「新婚三天無大小,這些規矩以後再說,你好好的坐下用飯。」
梓錦就輕輕的應了,丫頭們流水般的上了飯菜,菜色齊全,有菜有湯,看著就是賞心悅目,令人食指大動,但是新婦總要講究個儀態,梓錦也不敢沒吃相,秀秀氣氣的吃了飯,看著葉老夫人聽了箸,有看著長公主停了,這才擱下了筷子。這吃飯也有講究,要是長輩沒吃完,你就停了筷子那是不禮貌的行為,要是長輩停了筷子,你還繼續吃個沒完,那也是沒規矩,所以這個度要把握好的。
很快的眾人都吃完了,楚沈二人也在杜夫人停了箸之後也跟著停了。就有丫頭上來收拾桌椅碗筷,大家又移步到了偏廳坐下,然後一溜的丫頭端著茶水、痰盂、毛巾移步上來了。
梓錦敏感的察覺到了楚沈二人打量的目光,梓錦心裡一笑,面上卻是一番平靜,先是接過茶水漱口,將漱過的口水吐進鬥彩纏枝花痰盂,又用毛巾擦拭過了,丫頭半蹲下,梓錦又把手伸進臉盆,濕了手,擦了香胰子,輕輕地洗過手,又擦拭乾淨了,這才坐正了身子,面帶微笑,端的是形如流水,不疾不徐,顯然是長年累月的做慣了並不是一時之間倉促學成的,那一份雍容最是可貴的。
大約楚氏跟沈氏是要瞧梓錦的笑話的,畢竟這樣的做派並不是小門小戶擺的起的,尤其是姚謙做了十幾年的六品,只是沒有想到梓錦居然做起來很是合、體,更是熟稔,兩人心中都有些驚訝,就連杜曼秋心裡也是驚訝不已,只是她一向偽裝的極好,面上絲毫不漏。
長公主淡淡一笑,心裡很是愉悅,原本想好了若是有人為難她會打掩護,沒想到這兒媳婦太省心了,居然她都不用出手,於是更是多了一份從容。葉老夫人卻是一點也不吃驚的,姚老太太出身金襄侯府,那威風若是擺起來,在這裡的除了皇家的長公主誰還能壓得過她?更何況姚老太太心性剛強,對幾個孩子教育很是嚴格,幾個女孩子自小也是嬌養加教養,當年梓錦第一次進葉府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梓錦笑著坦然面對楚沈二人的目光,這裡是葉老夫人平日見人的西暖閣,老夫人斜倚在臨床的大榻上,身後靠著軟軟的天藍色彈墨迎枕,側耳聽著杜夫人說起家事,長公主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梓錦更是目不斜視,端坐在此。楚氏跟沈氏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著很是愉悅的樣子,不一會兒沈氏就抬起頭看著梓錦,小聲問道「不知道姊妹這衣服上的花樣使用了什麼針法,怎麼就是比我們衣服上的更漂亮一些?這一尾尾的鯉魚竟似活著一般,不過倒真是極少見有人會在這個地方繡魚的。」
梓錦這次換了衣服過來,穿的是一件石榴紅的半袖褙子,卻在袖口跟衣服邊緣繡了翠綠色的水草紋跟幾尾活潑的鯉魚,很少有人會在衣服上的這些個部位繡鯉魚,這兩人這樣問只怕也是沒懷好意。
梓錦輕輕一笑,隨口應道「自然是希望年年有餘,圖個喜慶,至於這針法其實稀鬆平常,就是南方盛行的施鱗針,這種針法最大的特點就是色彩分明,豐厚,鱗片鮮艷光澤,栩栩如生,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
對於梓錦的後半句兩人沒什麼興趣,倒是前半句……沈氏輕輕一笑,掃了梓錦一眼,問道「難道三弟妹認為進了咱們家就不能年年有餘,要借著衣裳祈求了?」
來了來了,梓錦就知道這兩人一定不會消停的,心裡激動不已,面上卻微微的一遲疑,有點為難之色。
楚氏一見,故意白了沈氏一眼,微微責怪道「這是什麼話?咱們侯府身受皇恩,自然是年年有餘,歲歲康泰的。」話雖這麼說,眼睛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梓錦,笑道「是不是這個道理三弟妹?」
要是梓錦承認楚氏說的是對的,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臉,要是說楚氏說的不對,又是忤逆犯上,不管如何回答,楚氏都給自己挖了坑。梓錦也是暗呼厲害,這個楚氏當真是小看不得。
三人之間的對話也引來了老夫人幾人的注目,杜曼秋這時就輕輕笑道「你們兩個還這樣皮嘴,話也不肯好好的說。」話雖然這麼說,眼睛卻盯著梓錦等她的回答,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有任何的譏諷跟阻止。
長公主若是之前只怕不會管這麼多,大約是睜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杜曼秋在葉老夫人面前極會做人,很難抓住她的小辮子,再何況當初葉老夫人對她總是有偏見,所以能忍則忍,可是現在看著杜氏婆媳三人都要為難梓錦,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輕聲開口「皇家天恩,也是侯爺掙來的,內宅夫人不言國家大事。」
杜曼秋輕笑一聲,看著長公主緩緩的說道「不過是咱們私底下說一說,怎麼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這意思就是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就是長公主告的狀了,有意中杜曼秋就等於是在葉老夫人面前又把長公主抹黑了一把。
梓錦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長公主不肯多掙多搶,其實有的時候我們怨這個人不知道爭取,不知道謀劃。其實更多的時候,看似顯耀的身份其實也是一種束縛,就比如現在。
梓錦素來是極護短的,不要說這一生姚玉棠跟她從小犯沖,姚冰從小就愛捉弄她,她都還能維護她們,就是憑長公主以前待她的情分她也不會袖手旁觀,更不要說現在是她嫡親的婆婆了。
梓錦剛進門,年紀又是最小的,可是她出身姚府,姚謙的耿直京都誰人不知?梓錦心裡一盤算,這時面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看著杜曼秋神色鄭重的說道「母親這話確有不妥,梓錦身為新婦,原不該多嘴,更不該反駁母親的話,奈何幼承庭訓,家教甚嚴,祖母父親時時教導兒媳,即便是在家裡也不可妄言朝政,談及今上。常言道禍從口出,長公主殿下已經是葉家婦難道還巴望著侯府倒霉?要真這樣置置自己夫君於何地?置侯府於何地?置自己親生的兒子於何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道理連梓錦都明白。」梓錦說到這裡,卻是朝著葉老夫人跪下,面色嚴整,一字一句的說道「梓錦不孝,反駁母親,身為新婦,原該謹言慎行,奈何梓錦以後也是侯府的一份子,自然希望侯府和氣興旺,子孫昌盛。雖然一片赤誠之心,總是失了規矩,請祖母責罰。」
梓錦知道自己是不該這樣當著葉老夫人的面說這樣的話,但是如果今日自己不說,那麼在葉老夫人的印象里,自己未必給她留下好印象,杜曼秋初戰告捷,日積月累下來,這以後要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在葉老夫人跟前給自己使絆子,老夫人自然是相信杜曼秋多一些,正所謂千里長堤,潰於蟻穴,正是這個道理。
梓錦想了想,自己從宏觀方面說,先是駁斥杜曼秋詆毀長公主的話,斥責她無事生非,長公主就是跟皇上再進也實葉家的媳婦。跟何況天底下的婆婆都是一樣的,沒有那一個願意自己的兒媳婦拿著娘家的權勢在婆家橫行霸道,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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