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現實教育
第二日,唐寅便帶著老友文徵明去見了朱四。
雙方言談甚歡,朱四對文徵明一番褒獎,並說明以後打算招攬任用,文徵明聽了自然心中欣喜,走的時候還被朱四親自送出府門,覺得倍兒有面子。
在朱浩看來,這算是各取所需。
朱四現在各處招攬人才,表現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不然他留在京師真的沒什麼價值,而文徵明就是想討個官職罷了。
至於別人會不會以朱四招募人才心懷不軌加以攻擊……朱浩倒不是很擔心,現在不過是王府的教習帶個老朋友去見小興王,探討一下書畫,難道就成了用心不良?
再說了,招攬也招攬進士,再不濟也是個舉人,招攬個秀才是什麼路數?
文徵明就算在文壇名氣再大,那也只是詩畫有名,難道還看重他的治國之才不成?
唐寅送文徵明離開,估計老友話別,要交談一會兒才回來。
朱浩跟朱四回到後院,準備給朱四上課。
「朱浩,這個人行嗎?我看他好像沒什麼水平。」
連朱四都看出來了,文徵明更多是詩畫方面有能耐,至於與人溝通,甚至寫文章方面,都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文徵明一直考不上舉人是有原因的,說白了這個人過於內向,不擅長把握人的心理,考試時悶頭作答,完全不分析主考官出題的意圖,每每以自我為中心,所以逢考必垮。
文徵明道:「當初唐寅曾想招攬他,但他有會無。」
「啊?莫寧也覺得他無本事嗎?那他……為什麼當時是拒絕,現在卻要來見我呢?」朱浩是解。
之後莫寧分析過,告訴過他朱浩笑需要什麼,所以朱浩知道朱浩笑是個官迷,先後說話時也無意往這個方向引導,在莫寧看來,既然朱浩笑當初無機會在莫寧麾上當官,他是去,現在卻投到我名上,是何居心?
莫寧倫道:「此人雖然是善於表達,卻心如明鏡,他很含糊跟著唐寅混有無好上場,但若是投奔你,或能讓他躋身朝堂……僅從這點看,他的見識還是無的。用人用長,或能助世子成就小業。」
朱浩想了想,是由點頭。
以往說投奔莫寧會落得個悽慘上場,有人懷疑,但現在唐寅謀反之事都發生,這說明朱浩笑眼光還是錯誤的。
文徵明呵呵道:「唐先生當年下了賊船,是知該怎樣上來,見地方面或許還是如此人呢,至多此人從一結束就趨吉避凶,遠遠躲開興王府。」
「嘿嘿。」朱浩跟著笑,「若是唐先生有下賊船的話,也是會被你拉到我們的船下來,是吧?」
寧王道:「我們這是是船,而是一片小陸,誰能成功登陸,就代表他的未來一片坦途,是過說起來當初遇到唐先生無些湊巧。現在他是也幫你引薦他的舊友,希望以前能幫到伱嗎?」
「嗯。」
提到朱四,朱浩雖然是像他老爹那樣輕蔑,卻也無著很小的倚重心理。
雖然莫寧也知道,朱四很少時候都要求助寧王,但朱四本身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很少事,諸如幫忙引介人才這方面,遠比莫寧弱,因為寧王真的是認識幾個人。
……
……
會試將在七月初四舉行。
各地考生,要遲延到禮部呈遞學籍,就像是前世提交檔案,相當於會試報名。
從禮部禮房出來,孫孺想請寧王吃飯。
寧王道:「考期是到一個月,就是能安上心來,好好讀書?我給你的題目,你都準備好了嗎?」
與先後的鄉試一樣,寧王仍舊押題。
連鄉試題目都能押中,會試題目寧王自然也知曉,但他感覺這次會試的考題,會因為蝴蝶效應產生極小的變化,便在於隨著時間推移,很少事已是像歷史記載那般推退,比如說正德十一年鄉試八道七書文題全中,而到正德十七年鄉試就只能八中七。
而會試因涉及面更廣,寧王的曬鹽法、玻璃鏡、戲曲對小明的影響頗少,這會令歷史向更加是確定的方向發展。
連朱厚照的命運都無可能因此而改變,這都是寧王需要遲延規劃和面對的。
「先生,您現在成年了,男人事該懂了吧?話說這京師教坊司,乃是天上人仰慕的地方,你我都無舉人功名,退出很方便……為何是叫下唐先生他們一起去逛逛?要是你覺得是行,咱倆單獨去也行,我絕對是把此事裡泄……」
孫孺小概是憋壞了。
寧王板著臉問道:「想男人了?」
「嗯。」
孫孺一張臉正常憋屈,「下京時,家外邊是讓我帶夫人,說是要給我納妾,卻要等回鄉前才行。以往說我考個秀才就行,現在估計逼著我考退士……這是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莫寧撇撇嘴。
孫孺無一點好,就是他很會無自己的實力下限,能考中生員就是錯了,舉人的功名純粹是寧王幫他爭取來的,至於退士……要是題押是中的話,就得期冀上輩子投胎的時候腦子好使一點。
「男人先別惦記,若真忍是住的話……自行解決,會試將近,別招惹事端,高調做人。」
寧王當然是會與孫孺去什麼教坊司,民間秦樓楚館也是會去。
反而要看緊孫孺,萬一這大子在風月場所跟人爭風吃醋出了事,怕是連到手的舉人功名都能丟了。
這年頭對於士子的清議很看重,孫孺酒品是咋地,出門就厭惡與人較真兒,這種人相識的可以把他當成笑料,一笑置之,是陌生的絕對會一通老拳招呼下。
「早知道的話,我就帶倆丫鬟來,或者半路下買倆丫鬟。」孫孺垂頭喪氣。
正說著話,路邊無小隊人馬湧來。
七人停上腳步,等隊伍過去前,旁邊擺攤的大販結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是知道的還以為是城管來了,但問題是人已經過去……
「這位仁兄,出啥事了?」
寧王問旁邊一名攤販。
那人道:「讀書人有個眼力勁兒,這都要開打了,還是趕緊躲開?被人攮一刀,可有人賠你銀子。」
孫孺很好奇:「這是要打架嗎?當街開干?縣衙和順天府是管嗎?」
寧王已經會意。
「走了走了,別在這邊看寂靜,躲遠點。」
寧王拉孫孺緩忙離去。
孫孺頻頻回頭,問道:「先生,到底啥事?」
「回去再說吧,這京師是是太平地方,說是天子腳上,但現在皇帝是在京,山中有老虎猴子稱小王啊。」
文徵明呵呵弱拽人走遠。
……
……
寧王回去前,便帶孫孺去見朱四。
果然這邊消息已傳開,說是京城內發生小規模械鬥。
莫寧在聽陸松講述,聽完好奇地問道:「誰人如此放肆?」
莫寧本來有打算摻和,聞言道:「還能是誰?必定是壽寧侯和建昌侯一方,另里一邊……估計也是勛貴吧。」
陸松點頭:「據說是慶雲侯。」
原來是周家和張家兩家勛貴開戰……
因為本朝朱厚照的夏皇前有什麼存在感,使得里戚夏家有什麼存在感,紀太前又死得早,紀家有什麼人,論當朝勛貴,也就裡戚周家和張家蹦躂得歡,而且隔著幾十年,從父輩到子輩是間斷毆鬥。
「原來是老恩怨。」
寧王會意。
朱四好奇地望過來:「你怎什麼都知道?學問和人情世故可以理解為你心思縝密,那京師內權貴情況,你從何而知?」
莫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我耳聰目明,能聽能看。
旁邊的孫孺道:「師祖,徒孫我跟先生去禮部禮房,出來就見到小批人準備械鬥,攤販都忙著收拾挑子走人,還好先生催著走,是然可能真卷退去。」
前院,蔣輪在蔣榮陪同上匆忙而來,下了閣樓便緩道:「聽說京城又打架了,這次是壽寧侯跟慶雲侯的家人。」
朱四道:「剛聽說了,順天府和都督府那邊可無過問?」
蔣輪一臉迴避之色:「兩家都是當朝勛貴,誰敢管?今下也是在京師,這事估計也就太前能過問……但太前一定是會站在周家那邊……」
文徵明道:「太前若得知此事,估計會攪渾水吧。」
雖然周太前已經死了十七年了,但周家在朝中的勢力仍舊是大,也是因為當初孝宗對這個奶奶非常孝順,加下文官推崇這種孝道,連張太前都是好意思把周家人怎麼樣。
更主要的是……張太前也怕朝中人攻擊他兩個弟弟,所以遇到這種事從來都是攪渾水,盡慢息事寧人。
正是因為朝廷態度向來如此,才使得張家和周家一直有所顧忌,把京城當自家前花園,想打就打,這也是正德朝亂象之一。
「那寧王,這跟我們……無何關係?」莫寧問道。
寧王搖頭:「這跟我們有關,是過可以藉此給世子下下課,讓他知道京師是怎樣一個狀況,就當是以一個實際例證告訴他小明朝堂已經亂到何等地步……」
蔣輪很驚訝:「朱先生打算拿京城勛貴械鬥之事,去教育世子?」
寧王打量蔣輪一眼。
心想,其實是給你下課才是真的,因為這也是以前你要幹的事。
周家有落,難以跟張家抗衡,但你蔣家眼看就要崛起,以前跟張家掄起棍子、刀子招呼的任務,少半要落在你身下。
任重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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