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 一人一狗漫不經心地跨入膳堂,廳里氣氛頓時一滯。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兩側站著幾個侍女侍衛,趙胤獨坐而食,安靜得落針可聞。他吃飯很講規矩,坐姿儀態風雅,咀嚼無聲,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吃飯的地方,而是齋戒之處。
相比而言,時雍還是更喜歡市井人家的飯桌,有親近和人間煙火的氣息,不像趙大人,不論坐在哪裡,自動與周圍隔離開來,一身冰冷,哪裡還能下咽。
時雍到無乩館時趙胤就得了消息,見到她來,他臉上不見意外,只是慢悠悠轉頭招呼嫻衣。
「添碗筷。」
「我不是來吃飯的。」
時雍走到廳中,站定,目光掃一圈旁邊的幾個人,直言不諱。
「大人,我的衣服被人換了。」
此言一出,幾束目光齊刷刷朝她看過來,表情各異,目中多有驚訝。
而原本就寂靜的空間裡,落針可聞。
趙胤院裡的人都知道時雍在定國公府的事情,但是,一個人身上突然發癢,什麼可能都有,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問題一定出在衣服上。
如果衣服被換了呢?
趙胤神情冷冽地放下筷子,一言未發,
四周眾人便屏緊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趙胤問:「你手上拿的不是衣服?」
眾目睽睽之下,沒有證據肯定是不能服人的。
時雍明白趙胤的意思,將包裹擲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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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件。」
趙胤示意嫻衣上去打開。
嫻衣福了福身,緊張得額頭生汗,腳步也是有些遲疑。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她慢慢拉開包裹,從中拿出那件衣服,展示在眾人面前。
「姑娘,沒錯呀,是這件。」
那天時雍出門,許多人都瞧到了她,這件衣服與尋常丫頭的著裝大為不同,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分明就是一模一樣的衣服。
還說調換,不是找事麼?
時雍淡淡道:「不是這件。我穿過的那件衣服腋下有一處崩了線,這件沒有……」
「怎麼可能?」婧衣詫異地抽氣一聲。
時雍轉頭看向她,微微眯起眼,淡淡一笑:「怎麼不可能?」
婧衣道:「姑娘要穿的衣服,都是仔細檢查過的,怎會崩線的……」
她說著又望一眼趙胤,細心細氣地道:「爺~姑娘一會懷疑無乩館的丫頭在衣服上做手腳,一會又說有人換了衣服,連針腳工夫都懷疑上了,奴婢們平白無故受這冤枉,也委屈得很啦。姑娘非得說調換了衣服,那可得拿出證據來。」
趙胤冷冷掃她一眼,目光平靜地看著時雍。
「阿拾,你可有證據?」
時雍笑道:「不巧得很,我真的有呢?」
一個「呢」字她拖得長長的,學了婧衣那種帶點嗲聲的語調,說得婉轉不已。
婧衣的臉色當即一變,臊得通紅。
「姑娘是在懷疑我嗎?」
時雍冷冷看著她,「我可沒這麼說,婧衣姐姐自己耐不住寂寞,要跳出來針對我,我也委屈得很呢。」
一聽她說委屈,趙胤的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
但他在私底下可以縱著慣著阿拾,在大庭廣眾下,也不是昏聵之人。
趙胤淡淡地看向時雍,「你還在等什麼?」
時雍明白他的意思,這位大人已經不耐煩了,女子間裡勾心鬥角,他哪來興趣奉陪?
「不瞞大人,我確實懷疑被人做手腳,懷疑無乩館裡有人在陷害我。為了找出這個人來,我使了一點小手段。」
她神情平靜,可聽到她說手段時,趙胤的眉頭又是一擰。
因為大概他也只是她利用的手段之一。
「我特地在衣服上做下記號,腋下的針線被我剪掉了兩針,我又在衣服上熏了藥物……這種藥普通人的鼻子嗅不到,但大黑可以。然後,我故意告訴嫻衣,我師父孫正業有辦法讓衣服上的藥物顯現。」
頓了頓,她轉頭看向嫻衣,「抱歉!那個宮斗的故事是假的。其實編造的時候,我也有點心虛,因為眾所周知,我師父做太醫院院判是先帝時期,而先帝後宮根本不會出現兩個娘娘宮斗……為了圓謊,我故意說成師父的師父。事實上,我師父的師父不是御醫,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但凡冷靜一點思考,都不會相信這個故事,既然有人信了,那證明心虛了。」
「你竟然懷疑嫻衣?」因為時雍對著嫻衣說話的,婧衣的話也自然而然讓人將事情引到了嫻衣身上。
嫻衣臉刷地一白,「我沒碰那件衣服。」
旁邊的朱九也插了句嘴,「不可能是嫻衣。」
時雍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大黑知道。」
她直視趙胤,「麻煩大人,把人都叫到院裡來。」
趙胤看她一眼,沉聲命令:「朱九。」
「是!」朱九按住腰刀大步出去。
不一會兒工夫,院子裡齊刷刷站滿了丫頭小廝雜役侍衛。
朱九道:「這些全是能夠在後院活動的人,前院守衛我都沒叫。」
「可以。」時雍點點頭,彎下腰來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在眾人晃了晃,淡淡地道:「就是這個瓷瓶里的藥粉。」
她拔出塞子,湊到大黑的鼻端,「來,大黑。告訴我,是誰碰了我的衣服?」
漫天的飛雪已經停了,但空氣異常地冷冽。
朱九為趙胤搬了一張鋪著軟墊的太師椅,坐在檐下,冷冷審視。
庭院裡的眾人,看著時雍身邊那條體形碩丨大的黑狗,大氣都不敢出,個個神情緊張。
靠一條狗來辨認人?沒幾個人相信。
大黑朝時雍搖了搖尾巴,慢慢走向人群。
「爺!」有人緊張得聲音都顫了,「這狗的鼻子,信得過嗎?」
趙胤冷冷看著那小廝,「換你來?」
「……」
小廝啞然。
四周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大黑走路沒有聲音,那生得高大彪悍的模樣就有點嚇人,在它接待人的時候,鼻子還沒有湊上去,就有人嚇得抽氣,更有丫頭婆子被它嚇得尖叫。
「它不傷無辜。不用怕。」時雍淡淡說了一句。
大黑回頭看她一眼,似乎為了安撫「無辜」,它狗爪子抬起來,朝面前的人輕輕拍了拍,那小廝以為是指認他,腿腳一軟,撲嗵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嚇得痛哭流涕。
「不是我,不是我,我今日都沒有進過爺的院子。」
大黑無辜地看看他,又回頭看看時雍。
「汪!」
時雍哭笑不得,「找到那個人,你便咬她。沒找到,你便不用理會了。」
這麼大一條大狗去安慰人,怕不是要把人嚇死。
大黑明顯聽懂了「咬」字,對主子的命令貫徹得十分徹底,又往前走了幾步,它身子突然勇猛地躥起,直接越過了她旁邊的嫻衣和另外一個丫頭,生生撲到婧衣身上,一口咬了下去。
「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
婧衣還來不及反應,被大黑生生撲倒在地。
大黑嘴裡發出兇狠的咆哮,撕扯般狠咬,腦袋還發狠地擺動。
電光火石間,沒有人來得及阻止,人群發出恐慌的尖叫,四處躲避,時雍見狀,低喚一聲。
「大黑,住嘴!」
大黑嗚了一聲,慢慢放開婧衣,舔了舔嘴巴,搖著尾巴奔到時雍的身邊。
它可不比普通的狗子,那時跟時雍在一起就是只「惡犬」,人見人怕,下口咬人也是毫不嘴軟,上嘴就是往死里咬。
眾人看到,不過短短工夫,婧衣身上已是傷痕累累,不知道被咬了幾口,而她整個人又痛又怕,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不是我,爺……不是我乾的呀。」
她無力虛弱地趴在地上,望著高倨太師椅上的主子,發出絕望的嘶吼,眼神里的恐慌看著極是嚇人。
趙胤皺眉,「你還狡辯?」
婧衣拼命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爺,你怎能如此偏心?宋阿拾教唆她的惡犬咬傷奴婢,分明就是有意為之。奴婢不服!」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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