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龍笑道:「哦,國師您對於嚴某似乎有頗多不滿,嚴某不才,願聞其詳!」
對於嚴龍針鋒相對的反詰,蕭道陵不為所動,他仿佛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老道當年因為與師弟陳子乾的一場大戰,才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到南京紫金山退隱,想必嚴少保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但知之不詳,還請國師明示。」嚴龍肅容道。
蕭道陵道:「我的師弟陳子乾亦是玄力者,跟我一樣在棲霞山的傲仙宮修道,他下山的時間比我晚了將近五十年,也就是說,他在山上跟隨師父多修行了五十年,然而他的心性並沒有隨著修行時間增長而變得更加的接近天道。」
嚴龍沉默。直到目前為止,他依然沒有搞清楚,蕭道陵到底想說些什麼。
蕭道陵繼續說道:「我的師弟陳子乾稟性是這樣,那些在天火之門內被囚禁了一百年,甚至數百年的玄力者們亦是這樣,他們的修為在不斷地提高,但他們的心性永遠都是那麼的邪惡。每逢百年,他們就會從天火之門內不斷地逃跑出來,為禍人間。他們絕對不止一個人,而當他們降臨人間的時候,甚至會蠱惑世間的其他人,助他們為惡。嚴少保,你在離宮所殺的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所以老夫提醒你,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蕭道陵方才的一番話,就象是軍隊裡的訓導主任對剛剛參軍的菜鳥所說的入伍訓戒,這些話非常不好聽,但基本上都是很實用的話。
嚴龍不是菜鳥,蕭道陵所說的東西他基本上都知道,所以他的神情既無驚亦無憂,就象一口古井似的,無波無瀾。
蕭道陵見他冷硬得象一塊岩石般的表情,微笑道:「嚴少保似乎真的不在意天火之門後面的玄力者!」
嚴龍心想:「生逢亂世,再亂一些又有何妨?」但他口中卻笑道:「我與玄力者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對玄力者知之甚少,還請國師賜教!」
蕭道陵用頗為奇怪的眼神看著嚴龍道:「據我所知,死在你手裡的玄力者已經有兩個了,你居然對我說,自己對於玄力者知之甚少?!」
「能殺他們,不代表了解他們。國師修行了近百年,對於玄修肯定了解得很透徹,嚴龍想向國師討教一些問題。」嚴龍朝蕭道陵一揖道。
蕭道陵眼神一亮,但瞬間就平靜了下來,他道:「你說。」
「玄力者存在多久了?是開天闢地之後就有了嗎?」嚴龍問。
蕭道陵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聽師父說過,玄力者是天地造化的精粹者,可以與天地對話,可以跟神靈同壽,只要將玄力修至極至,甚至有可能改變天地,倒轉乾坤。」
「如果說武者是人類中的頂級生靈,那麼玄力者便是載人類範疇存在的神靈了。」嚴龍心中暗道。
他再問:「國師,我對於玄力者的玄力天賦一直很迷惑,似乎每個玄力者的能力都不一樣,但又象存在著一些共性,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蕭道陵忽地問道:「嚴少保,你的玄力天賦是什麼?」
嚴龍到了京城之後,先後在眾人面前兩次展現過玄力,便也沒有隱瞞,直接便回答道:「冰與火兩種屬性的玄力,可以燃燒任何東西或者是冰凍住任何東西。」
蕭道陵眼中閃過異色,他對嚴龍道:「想不到你擁有的居然是天地五行之中水屬性與火屬性的玄力,這兩種都屬於玄力之中的根系玄力。根系玄力只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只要修煉得法,可以合成衍生出許多子系玄力。」
「我遇過的兩個玄力者,紅槍會的慕容平以及離宮之內的刺客都有隱身的能力,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玄力?」嚴龍問道。
蕭道陵道:「這是由水系屬性玄力衍生出來的霧隱術,可以讓玄力者全身都籠罩在一層簿如絲絮的玄力中,這層玄力會隨著周圍的環境變化隨時改變自己的顏色與形狀,所以便能讓玄力者隱身。」
嚴龍心想:「大約就是與變色龍一樣的原理了。」
之後,蕭道陵與嚴龍又談了許多,其中所涉及的都是玄力者的問題。
在蕭道陵的口中,嚴龍得知所有玄力者的玄力靈根都是天生的,只要一經確立了玄力屬性之後,便終身不會改變了。
比如有些玄力者只是擁有某一項子系玄力——隱身,便只能期待著這項子系玄力能夠再衍生出其他能力了,通常情況之下,子系玄力是很少能夠再衍生出其他子系玄力的了。
嚴龍是兩種根系玄力的擁有者,所以他以後的展前景可以說是廣闊無垠。
至於天火之門,則是由上古時期的道門玄力者所布下的巨大結界,專為囚禁一些無法殺死的魔門玄力者而設的。
只要學會天火之門的咒印之術,便可用玄力將一些無法徹底摧毀的魔門中人封印在天火之門裡面。
那個在離宮內刺殺太子的魔門玄力者叫做裘赤川,是一個在嘉靖年間就聞名瑕爾的玄力者,被蕭道陵的師父降伏後,以咒印術封入了天火之門。
他與慕容平一樣,擁有水屬性的霧隱能力,但他比慕容平厲害的地方在於,他還同時擁有了控制雲霧以及讓身體快修復的能力,所以在受了嚴龍的重擊之後,他還能迅地恢復過來並且用霧刀真氣反擊。
談到天火之門可能會被開啟,蕭道陵面色極其凝重地道:「天火之門如果被開啟,裡面的無數魔道巨擘就會蜂擁而出,天下將被毀於一旦。」
「道門的玄力者當年既然可以將這些魔門中人封印,那麼現在必然也可以將他們再次封印!」嚴龍道。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即使當年道門的玄力尊者們就能趕赴而至,並將這些魔門之人全部殺死或者重新封印,只怕天下的百姓也都死絕了。」蕭道陵道。
嚴龍聽到蕭道陵這樣的語氣,便試探著地問道:「國師此番回到京城,不會是因為天火之門就要被開啟了吧?!」
蕭道陵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我也希望自己的感覺錯了,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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