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龍的手此時依然還扣著王平安的脈門。
王平安突然怪叫一聲,然後眼睛一翻,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漸漸地沒了聲息。
嚴龍用手一探王平安頸上脈搏,竟沒了動靜。
王平安死了!
嚴龍用手指撐開王平安的眼瞼一看,只見瞳仁里呈現一種奇異的死灰色。
隨之,系統發出機械音,提示王平安的體內有異常物質,但至於是何種物質,則因資料不足,無法精確知曉。
嚴龍知道系統的這種提醒,其實是指王平安中毒了。
嚴龍見了王平安仿佛心肌梗塞般的死狀,不禁嘆息一聲,心想:「這些酒菜和茶水都經系統偵測過,並沒有毒。那麼他必是提前被人下毒,只是此時才發作而已。」
這時,從窗戶外,象輕煙般地飛掠進來一個人。
此人身背骷髏弓,眼神淬厲如鬼火,正是養由基。他一進來,便朝嚴龍恭敬地問道:「舵主,您沒事吧?」
嚴龍點點頭道:「嗯。」
廳中眾人有認得養由基的,都知道他是不世出的神箭手,現在竟也對嚴龍如此恭敬,不禁對於嚴龍又有了新的認識。
嚴龍蹲下身來觀察著王平安的屍體,他借著身體的掩護,偷偷地用刀割下了王平安的一片皮肉,握於手中,然後再吸納入系統空間裡。
他站起身來,正要說話。
門外闖進來了一群人,都是三義幫的幫眾,廳中眾人以為又是殺手,正準備出手。但看到這些人是由副幫主楊懷湘率領著,才放鬆下來。
楊懷湘一進福海廳,見了躺在地上的王平安,便激動地指著嚴龍道:「龍三,你好狠毒,竟敢將我們幫主殺死!」
嚴龍一愣,但隨之冷笑道:「廳中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證,你們幫主自己突然倒地而亡,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們幫主是被人毒死的,你難道看不出來!」
楊懷湘完全不聽嚴龍的解釋,反而越來越激動地說道:「在座那麼多人,唯獨我們幫主被人毒死?!龍三,我們知道你的手段了得,但你也太過卑鄙無恥了,使些不入流的陰招暗算我們幫主。兄弟們,龍三殺了幫主,我們要替幫主報仇。」
經他一煽動,所有三義幫幫眾手中的兵器都指向了嚴龍。
嚴龍對於楊懷湘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感覺非常的不對,但至於哪裡不對,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此時,那名面色臘黃的劍客欲言又止,倒是他身後的安希妍站出來說話了。她對楊懷湘說道:「楊副幫主,龍舵主剛才只是用手扣著王平安幫主的手腕,並無其他舉動。」
興武幫幫主江寧發此時陰陽怪氣地說道:「也許是龍三舵主,見襲擊他的殺手都是三義幫的裝束,一時激憤,用內力震斷了王幫主的心脈也說不定。我見王平安幫主的死狀頗象心脈盡斷呢!魏幫主,你的摧心掌已經有數十年功力,是這方面的行家,你說呢!」他的最後一句話,問的是老成持重的忠元幫幫主魏誠。
魏誠走前去看了看王平安的死狀,點頭道:「死狀確實跟心脈斷裂很象。但僅憑這一點,就武斷地說龍三公子殺了王幫主,有些草率了。」
楊懷湘冷笑道:「這個容易,只要將龍三公子留在我們幫中,協助調查一下我們幫主的死因。那他是不是兇手,就一清二楚了。」
養由基聽了這句話,冷哼一聲道:「哼,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囚禁我們舵主?!」他整個人都是肅穆沉靜的,站在那裡,象一尊神像一般,但他說出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厲如箭矢,直戳楊懷湘和三義幫眾的心窩。
「你是不敢留下吧?你殺了我們幫主,心虛了,是吧?」楊懷湘一邊怒聲喊著,一邊拔出了刀,指著嚴龍。
嚴龍面對著這柄刀,眼中閃過冷峻的寒光,他不帶任何感情地道:「我沒有殺你們幫主。你蠢,我不怪你,但如果你蠢到要來惹我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後悔沒有追隨你們幫主而去的。」
楊懷湘冷然道:「你這算是承認殺了我們幫主嗎?」
嚴龍笑著在廳中踱起了步,他對楊懷湘道:「我說過,你們幫主是被人毒死的。你現在找個人來給他驗一下血脈,便一清二楚了,否則等血一凝固,連驗都難驗。而且這滿地的殺手屍體,都穿著你們三義幫的服飾,你做何解釋?莫非是你起了篡位之心,將他毒死了,現在卻要來誣陷我?」
嚴龍這麼一說,廳中其他幫派的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楊懷湘。
楊懷湘根本不管不顧,只是厲聲道:「我們幫主與諸位一同吃喝,大家都好好的,他怎會被毒死?當時,只有你跟他交過手,肯定是你殺了他。你們長空幫先斷我們的商旅通道在前,後手就要來斬盡殺絕嗎?」
他這些理由說得極是牽強,但廳里其他幫派的人,見三義幫要與長空幫互掐,也樂得袖手旁觀,自然不會插手。
嚴龍嘆了一口氣道:「三義幫怎麼就找了你這麼一個廢物來當副幫主呢?」
楊懷湘怒喝道:「死到臨頭,居然還嘴硬。」然後,他就朝嚴龍出手了。
楊懷湘的武功比王平安要高,是後天境高階的水準,他一刀劈出,勁氣勃發,疾若閃電。
嚴龍現在還不打算殺了楊懷湘,否則梁子結下的話,相當於變相承認自己殺了王平安。嚴龍根本不怕擔起這個罪名,但被人利用就令他非常不爽了。
要殺,起碼也要等查清楚之後再殺!
嚴龍一個滑步,人一下子靠近了楊懷湘!楊懷湘的武功,比起嚴龍相當於先天境初階的實力來說,相差太遠。
嚴龍一腳踹在楊懷湘的腹部上,楊懷湘鮮血狂噴,直飛出去,爬都爬不起來。
其他幫眾一擁而上,嚴龍手中抓起一柄刀,手少陰心經的真氣瞬間迸發,只見寒光閃動,他已經接連斫出了一十七刀,每一刀皆在三義幫幫眾的頭頂削過。
那些幫眾只覺得頭頂發涼,一摸,滿手是血,原來頭皮都被削掉了一層。
嚴龍再一刀橫砍而出,這些人手中的兵器齊刷刷地斷了。
眾人心膽俱裂,急忙退下。
報仇雖然是大事,但再大也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嚴龍冷冷地道:「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們最好不要逼我!」
這時,楊懷湘已經爬起來了,他顫抖著縮到了牆角,但還是嘴硬地說道:「龍三,你夠狠,但你有膽走出去嗎?我們三義幫,今天一定要讓你的這條命交待在這個地方。」
嚴龍聽了,冷笑道:「哼,那你們都給我看好了,我龍三今天就要從正門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走到你們的街上去,再從街頭走到街尾,我倒要看看,你們三義幫能把我怎麼樣?」
嚴龍身上帶著淬烈的殺氣,他提著刀,開始下樓,每一層樓都有三義幫的幫眾守著,但無一人敢上前。
一直走下了十二層樓。
他與養由基來到了福臨門酒樓一層的大門口。
在長街上,聚著四百多個三義幫的幫眾。
所有人的手裡都拿著亮鋥鋥的刀劍,鋒刃上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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