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王初一改變了坐姿,正襟危坐,笑而不語,只是緊緊盯著丞相李肆的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詞字閣http://m.cizige.com
「王大人,你如此緊盯著我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本官會因為如此就被你盯怕了?」
泥人尚且都有三分火候,更何況是當朝堂堂丞相?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李肆的逆鱗便是其子李春風,老來得子,自是將李春風視為掌中寶,按照李肆的推演,自己為官清廉,深得皇帝重用,李家亦算得上是對朝廷盡職盡忠,如果不是當朝皇帝昏庸到無道的地步,將來李春風的前途必是一片光明。
再不濟也能撈個不低於三品的文官噹噹。
又何況李春風再其眼裡滿腹經綸,更是自幼懂事?
滿打滿算,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風言風語是關於其子李春風的。
王初一此話如何讓他不惱?
見恐怕再說下去,面前這位已經吹鬍子瞪眼的老人怕是要下逐客令了,王初一算算時間,來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
眼下的情況,暗中監視自己的那人,又或者說那股勢力,定會將目標對準李肆。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十分簡單,盯著李府就行。
王初一無心再繼續說下去。
李春風如何,始終是李家自己的事情,縱然討厭,也輪不到自己來收拾。
畢竟那樣倒顯得自己太過小肚雞腸,亦免不得被有心之人在此處大作文章。
「丞相,言盡於此,告辭。」
王初一始終保持笑容,起身抱拳。
李肆大袖一揮,怒道:「恕不遠送。」
才剛出門沒幾步,便與腳步輕快的李春風撞了一個滿懷。
氣急敗壞的李春風幾乎就要下意識脫口而出是誰家的狗不長眼睛,突然想起來這是在自家府邸,又立馬收了回去,不過當看到將自己肩膀撞得生疼的人模樣之後,李春風原本已經掩飾回去的一張憤怒臉瞬間又黑了下來。
「是你……」
「好巧。」
是真的巧。
王初一併未想到李春風回來的居然這麼突然,不禁啞然失笑道:「李公子,咱兩可真有緣分,在哪兒都能碰到你。」
並不吃王初一的那一套寒暄,李春風更好奇的是為何王初一居然還能毫髮無損來到李府。
按照他的設想,王初一此時不說被革職查辦,最起碼也應該官降三品才對,怎的看起來似乎並未有什麼影響?難不成這傢伙被皇帝叫進宮之後竟壓根兒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不對,這傢伙可從未來過李府,恰好在這個關頭來了,難不成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來李府找麻煩來了?
一瞬間,在李春風的心中已生出數個心思。
他生硬一笑,道:「王大人,是挺巧的,來李府有何貴幹?」
王初一真不得不佩服李春風這份做戲的本事,這與江湖武夫截然不同。
江湖中人快言快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極少有人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天大的事情也不過打一架的事情,又哪裡會有仇人見面還客套寒暄的道理?
王初一猶記得年少時上山聽師父說起的一件往事。
說的是一對有授業之恩的師徒,因為素來師父與弟子妻兒走的極近,在突然某一天徒弟外出之後家中女兒慘死,妻子被人侮辱後又凌辱至死,其授業恩師不知所蹤。
弟子便認定這件事情是師父所為。
在不久後的某一天,師徒二人才剛剛碰面,師父便被弟子出其不意的一刀砍掉了腦袋,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未說出口。
只留下在地上不斷翻滾瞪大眼睛的頭顱,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徒弟才在偶然之間得知當日仇人並非師父,師父只是恰好外出而已,得知此事之後懊悔不跌,但為時已晚。
王初一在最初聽到這個故事時候,只當做是故事一笑置之。
但而今再回想起來,雖然有些嘲諷意味,但何嘗不是證明了江湖武夫的心思?
眼下這李春風的心思可遠非武夫可比。
京城的黨派以及仕子圈可比江湖複雜的多,成天與這群爾虞我詐耍弄心思的人斗,也難怪當年的魔教會蕩然無存。
王初一收起心中心思,笑道:「來教教你爹怎麼管教兒子,好讓他兒子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事情該做。」
「王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只知王初一剛上任時候一些荒誕事情的李春風忍住不撕破臉皮,沉聲說道。
王初一不屑於與李春風虛與委蛇,直言道:「李公子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不知道?」
李春風一臉沉思。
王初一推開擋在李春風之後的盧升象淡淡道:「好狗不擋道。」
悠哉悠哉離去。
李春風滿面寒霜,之前盎然的興致都消逝大半。
去到廳堂時候,只見到一隻在集市上低價購得的茶壺四分五裂躺在地上,茶水濺射的到處都是。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的李肆身子微斜,單手放在扶手上,嘴唇微微發抖。
眼疾手快的盧升象迅速開始拾撿地上的那些碎瓷片。
已有些不好預感的李春風連忙上前詢問道:「爹,是不是王初一……」
「除了他還有誰?真是太放肆,欺人太甚啊。」
李肆痛心疾首。
活了大半輩子,縱然年輕時也有過四處碰壁經歷,卻從未感覺像今日這麼憤怒。
這一切都源自於面前殷切關懷的愛子李春風。
「這王初一真是太猖狂,區區一個錦衣衛總指揮使,說的難聽一點,不過是一條皇帝的走狗,居然也來我們李府亂吠。」
李春風咬緊牙關,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正忙於收撿瓷片的盧升象身軀一抖,連忙上前低聲道:「李兄,這話可亂說不得。」
自幼便與其父相依為命的李春風何嘗不是將李肆放在心中第一位?否則又為何要做表里不一的模樣,只需表里如一即可。
見自家父親被氣成這等模樣,李春風憤怒之餘低聲喝道:「錦衣衛敢做,我為何不敢說?」
盧升象臉色僵住。
李肆痛心疾首道:「春風,盧賢侄說的對,這話不該由你嘴裡說出來,縱然你是我獨子,總歸不是朝廷命官,他王初一記恨我李府不假,但根本抓不到咱們任何把柄,也只能無計可施,可你就不一樣了,如果被有心之人聽到,輕者登門謝罪,重者,恐有牢獄之災。」
「難不成就看著王初一來我李府作威作福什麼事情都不做?」
本是一件小事,上升到今日地步,並非李春風所預料到。
李肆長嘆一口氣。
「常言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今日之事在你看來說不定只是王初一的上門報復,可為父知道,這根本就是王初一的警告,他能毫髮無損從皇宮裡面出來便已證明他身份不一般,我們這個時候若是還自討沒趣,恐怕只會讓他變本加厲。」
「難不成只能忍?」
李春風無比懊惱。
「我可受不得這窩囊氣,縱然我不會武功,我也要給王初一一點顏色看看。」
「站住,春風,萬萬使不得。」
末了,除了在朝堂上為一些國家大事才會爭的面紅耳赤的丞相李肆漲紅臉道:「你現在跟他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到時候還反被他欺壓,咱們李府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時半會兒他縱然想挾私報復,也根本無從下手。」
「父親,那你說我該如何?難不成真的得等十年?」
「十年不必,兩年足矣,今日你可曾見到那女子?」
不待李春風答話,李肆便自說自話。
「看來我是多此一問,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今日多半是有戲,那女子就是你的機會,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為父替你算過,至少少走十年長路,原本這句話不該我這當朝丞相來說,可你與那女子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為父知你心性純良,若是讓你踏入官場從頭做起,難免會走許多彎路,可有了這女子幫助則截然不同,當朝皇帝的親妹妹,雲夢郡主,若是你們能成,我李家前途有望……」
……
……
錦衣衛平日裡極少有外人來訪,畢竟這裡與朝廷其他機構部門不同,是與禁軍有些相像的朝廷獨立機構。
錦衣衛除了負責保護京城安寧之外,最主要的職責還是處理朝廷大大小小案件,但凡與錦衣衛牽扯之人,總不會有什麼好事。
故此,從來只聽說求官,卻從未聽說過有人來求錦衣衛辦事的。
但今日錦衣衛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穿著樸素長衣,相貌平平,行事中規中矩的老實人。
這位老實人在初到錦衣衛總部時候,並不多說話,只是恭敬跟總部侍衛打了一個招呼,說是求見錦衣衛蕭大人,並帶來一位大人物的口訊。
侍衛們雖不似朝廷中那般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卻並不代表錦衣衛的侍衛們都是長眼不睜眼的莽夫,在提到大人物三個字的時候,便很快通報了蕭無忌。
王初一外出的時間裡,蕭無忌正坐鎮錦衣衛,聽聞有大人物的口訊時候,竟並未流露出任何一絲驚訝,只是喃喃自語道:「這次出面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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