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想到這裡,抬起眼瞧了一眼,站在吉祥身後的香復,唇角挑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前世不少的事情,告訴她一個道理。
當斷則斷,不受其亂。
當斷不斷,必受其難。
父親的猶豫,會成為父親最大的絆腳石。
所以,她這一次既像是幫父親做了選擇,又像是將真相告訴了父親。
不過晏錦知道,這件事情,父親遲早都要知道。
她想,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
畢竟現在,三叔還未發現,他們已經知曉了他的目的。
香復在瞧見晏錦的眼神後,才走到吉祥的面前,接過宣紙,然後放在了晏錦的面前。
等紙張打開的時候,便能聞見一股濃濃的檀木香味。
這些紙張,顯然是被檀木熏了許久,所以才會自帶這種香味。
香復安靜地站在晏錦身邊,替晏錦磨墨,而晏錦拿著毛筆瞧了一會,才問吉祥,「父親可有說,要寫什麼?」
「回小姐話,大爺說,你隨意寫便好!」吉祥依舊垂著頭,不敢看晏錦的眼神。
他有些尷尬,也有些膽怯。
他曾以為當年見過的大虞氏便已是絕色,卻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大虞氏和晏季常的女兒,會更加的出色。
不過,此時的晏錦顯然沒有注意到吉祥的動作。
她只是微微蹙眉,看著白皙如雪的宣紙,想了一會,才提起毛筆沾了沾墨汁,用楷書在宣紙寫了一句話: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她對佛經沒有太多的研究,唯一能記住的,便是這句話。
她前世,從某人的嘴裡,聽到了太多次這句話,所以便記在了心裡。
晏錦寫完之後。才將毛筆放下,然後笑著對站在身前的吉祥說,「墨跡還未乾,你要稍等一會!」
吉祥立即點了點頭。「小的知道了!」
晏錦見吉祥不介意,便也沒有再多言。
她瞥了一眼,唇畔噙著笑的香復,眉眼裡也藏不住露出了幾分喜悅。
昨日,她在知道了晏惠卿模仿她的字跡後。便開始想,要怎麼樣讓蘇行容知道,那封信根本不是她寫的!
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好法子!
畢竟,她不想去接近蘇行容,更不想讓她身邊的人,將她寫的東西拿給蘇行容看!
她想躲著蘇行容,遠遠地。但又想能讓蘇行容辨認出,那封信不是她寫的……於是晏錦想了許久,才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首先讓香復去小廚房裡。故意當著晏惠卿身邊下人的面,無意間說她的字跡進步了,似乎比往日寫的更好了。
晏惠卿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必定有些慌亂,所以才會派人過來繼續借字帖!
畢竟,晏惠卿還沒達到她自己想要的目的,還想接著利用蘇行容……
晏惠卿唯一能利用蘇行容的法子,便是繼續模仿她的字跡。
接著,晏錦陪父親用膳的時候,又故意讓香復跑進來稟告這件事情。
她故作天真。像是真的和晏惠卿姐妹情深一般。可在一邊的父親,心裡的疑心,卻越來越重了……
晏家人的薄情和冷血,父親比任何人都清楚!晏惠卿是誰的女兒。又遺傳了誰的性子,父親當然也明白……晏錦沒有主動說想要替父親幫靈隱寺寫對聯,因為她知道,父親會主動將這個機會讓給她。
其實,靈隱寺每年會請求父親寫一副對聯,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她只有利用這個機會。才能讓蘇行容,看到她的字跡。
這件事情,她無需直接面對蘇行容,而且還能讓父親不再猶豫。
對她而言,是一箭雙鵰的好辦法!
所以晏錦沒有多猶豫,便讓香復去替她辦這件事情……
香復做的很好,今天她前腳踏進父親的院子,後腳晏惠卿身邊的人便來了……一切,如她所料的那般,父親讓她婉拒了晏惠卿的請求,而父親也主動將寫對聯的事情,交給了她。
晏錦眯了眯眼,挪回目光看著紙上的字,然後露出一個淡淡地笑。
她的字,同晏綺寧的字,看似相似,但是卻不一樣。
蘇行容不是傻子,他只要看過這副對聯,便知道那封信不是她的字跡。
而且,她不用出面,父親便會替她做好這件事情。
晏錦知道,外祖父和父親都不太喜歡蘇家的人,所以她更要避而遠之。
過了一會,宣紙上的字跡慢慢的幹了,晏錦才讓香復捲起來了,拿給了吉祥。
吉祥說了一句告辭,便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在晏錦身邊的站著的香復,瞧見吉祥的身影消失院外後,才對晏錦道,「小姐,大爺當真會辦好這件事情麼?」
「我父親啊……他雖然平日裡沉默寡言,但是他其實……」晏錦看著硯台上濃的化不開的墨汁,又道,「他其實,是晏家,最優秀的人!」
對於晏錦的話,香復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大爺,心好!」
晏錦聽了,卻是有些無奈。
她的父親,的確是心善。
可有的時候,心善也是一件壞事……
譬如,對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心善。
景泰十三年,黃河漲了大水,來勢洶洶……那一年,死了不少人!
那件事情本和父親沒有關係,可後來,不知為何和父親扯上了關係……
父親當時雖然疲憊,但是卻依舊將這件事情扛了下來。或許,想陷害父親的人,知道他們沒有辦法害父親,所以才會來逼迫晏老太爺,讓她嫁入蘇家……
父親會妥協,會帶著她們離開,是因為,她和晏綺寧,是父親的軟肋,也是父親最致命的弱點。
若是,當年晏綺寧沒有做出那些事情……父親或許就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了吧?
有太多的人忌憚父親,所以他們才想早早的致父親於死地。
不折手段……
晏錦又想起了父親去世後,蘇行容那張悲傷的面容,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力氣大的可怕,他的言語裡帶了許多的無奈和憤怒:我也是做了他們的棋子,而你的父親亦是棋子。
棋子……
晏錦在想起這個詞語的時候,眼裡露出的全是諷刺的笑。
這一世,她和父親,絕對不會成為誰的棋子。
她要做的,是執棋的人……
不過,蘇行容當時的口氣,讓她記憶猶新!蘇行容似乎十分討厭成為別人的棋子,可他的口氣,又像是不得不成為別人的棋子……
蘇行容或許不能反抗蘇家……
可蘇行容會反抗晏惠卿,若是蘇行容知道,晏惠卿將他亦當做了棋子,又會如何呢?(未完待續。)
PS: 覺得自己文筆糟糕透了,所以親們都不給俺小粉紅票了T.T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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