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景王妃在府上採摘石榴花做胭脂,心中好奇,特過來看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程琬玉淺笑道,「還望王妃,景王妃不要怪妾身唐突,聽說就連蕭太后也對景王妃的醫術讚不絕口呢!」
程姑姑告訴她,說蕭太后一直在用崇正醫館的減重美白藥包。
而且愛不釋手。
謝錦衣笑而不語。
「胭脂尚未做成,你看也是白看。」齊王妃冷冷道,「我跟景王妃還有話要說,你下去吧!」
什麼時候一個側妃也能跑到這裡來見客人了。
這個程琬玉是越來越放肆了。
「是,是妾身失禮。」程琬玉微微屈膝,目光在謝錦衣身上落了落,又道,「景王妃不但醫術超群,聽說對各種樂器也是信手拈來,不知仙音坊的樂器可否稱景王妃的心?」
謝錦衣心頭微動,不動聲色道:「程側妃何出此言?」
「沒什麼,妾身閒來無事也喜歡擺弄些樂器什麼的,之前也曾去過仙音坊看過古箏,不過聽說最近勤義坊那邊新開了家妙曲行,上下兩層很是氣派,比仙音坊要大得多呢!」程琬玉意味深長道,「只是唯一遺憾的是妙曲行比仙音坊打烊早,若是去晚了可就關門了,不比仙音坊,就算到了戌正依然是燈火通明的,不過,以景王妃的身份,想必也不會這麼晚出門的,倒是妾身多慮了。」
那晚她從永安侯府回來得晚了些。
遠遠看到謝錦衣從仙音坊出來,便覺得很是蹊蹺,謝錦衣今非昔比,這麼晚了還出入仙音坊,絕對不是去看樂器,肯定是另有隱情。
程琳玉得知此事後說,謝錦衣去仙音坊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想讓她去做什麼就夠了。
「齊王殿下遠在西北為國操勞,可謂軍功赫赫,我倒不知程側妃在府上竟然如此逍遙自在,大半夜的還在外面閒逛。」謝錦衣笑笑,扭頭看著齊王妃,「這也幸好是沒事,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齊王殿下還指不定怎麼心疼呢,嫂嫂待側妃還真是寬厚。」
「景王妃不必左右而言其他,這世上從來沒有不漏風的牆,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程琬玉自持抓住了謝錦衣的把柄,愈發得意道,「若是被景王殿下知道了……」
「夠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齊王妃臉一沉,打斷了她的話,訓斥道,「仙音坊什麼時候打烊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你戌時出去過?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妄議景王殿下,還不趕緊滾回去,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呆在千月閣閉門思過一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門半步。」
這小蹄子仗著齊王寵愛,是越發張狂了。
不給她顏色瞧瞧,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次,就算齊王求情也休想把她提前放出來。
程琬玉哼地一聲,大踏步地離去。
趙銘不日就回京了,不信她真的敢把她禁足一個月。
「讓弟妹見笑了。」齊王妃歉然道,「齊王一向對我不喜,一味地寵愛這些小狐狸,所以她們才敢如此囂張,說起來也是我沒用。」
「是嫂嫂大度,不跟她們計較而已。」謝錦衣目送程琬玉離去,低頭取下沾在衣襟上的石榴花瓣,放在手裡細細端詳著,笑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以色侍人終難長久,嫂嫂才是齊王府的當家主母,自是不會跟她們爭一時長短。」
據她所知,齊王幾乎每年都要往府里抬個妾室。
如今怕是後院已經住了八九個妾侍了吧!
「這倒也是,還是弟妹通透。」齊王妃淺笑,「人人都說弟妹不肯跟人來往,是個不好相與的,我倒是瞧著,弟妹外冷內熱,倒是個會安慰人的,以後啊,我用的胭脂水粉少不了去府上叨擾你,弟妹不要嫌我煩而已。」
紫玉來報:「王妃,石榴花已經採好了。」
謝錦衣起身告辭:「趁著新鮮,我得趕緊回去連夜趕製這批胭脂水粉,改日再來打擾。」
「我送你!」齊王妃起身相送,一直到府門口,才拉了謝錦衣的手,低聲道,「程側妃跟明威將軍夫人來往甚密,今日之事,定會傳到程姑姑那裡,希望不要牽扯到你,按理說,你有景王護著,她們不敢對你怎麼樣,但是慈寧宮那兩個老的,行事跟旁人不同,你還是要當心,若是那晚你真的去過仙音坊,最好跟桓說一聲,否則,她們拿此事做文章,白白傷了你們夫妻感情。」
「多謝嫂嫂提醒,我知道了。」謝錦衣會意,「嫂嫂也要保重,若有什麼事,只管到景王妃來找我便是。」
「好!」齊王妃目送她上了馬車,一臉笑意。
路上,疏梅俏臉含春:「多謝王妃成全,表哥說,他今天就寫信回去,讓家裡人去我家提親。」
「好事啊,那我就先恭喜你了。」謝錦衣笑道,「等你們訂了親,再好好請我們喝喜酒吧!」
「他們倆呀,總共說了不到五句話,就把親事訂下來了。」紫玉眉眼彎彎道:「我都有意走開了,他們也不肯多說幾句,真是看不透。」
疏梅臉更紅,索性扯開話題:「王妃只管回府歇著,這些石榴花,我們四個人一晚上保准能做完。」
「那我晚上去幫你們。」紫玉看謝錦衣。
那些石榴花要當晚舂出來。
不能過夜的。
謝錦衣點頭道:「也好。」
趙桓比謝錦衣早一步回了府。
丁嬤嬤說殿下在外書房處理公務。
想了想,謝錦衣便親自下廚給趙桓做了雞茸魚翅羹,這道菜很是繁瑣,用料也極其考究,用的玉蘭筍是讓紫玉去濟世堂藥鋪取的,裡面的魚翅是上個月顯慶帝賞賜,景王府從來不缺名貴的食材。
忙了兩三個時辰,才算大功告成。
趙桓在太子府守靈了三天,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得知這道雞茸魚翅是謝錦衣親手做的,眼前一亮,很給面子的吃了大半,他原本打算吃完飯後再回外書房繼續看公文,但見了謝錦衣,他就改了主意,吃完飯就擁著她回房。
趙禹不聲不響地跟在兩人身後:「王叔,我功課已經做完了,能去蒼瀾院跟嬸娘玩會兒嗎?」
不等趙桓回答,謝錦衣忙道:「當然可以。」
三人手牽手,回了蒼瀾院。
「王叔這幾日去哪裡了?」趙禹問道,「可見過我父王了?」
「見過了,這幾日我一直在陪著他。」趙桓心事重重地抱起他,放在膝上,抬手撫摸著他的臉,凝重道,「禹兒,你今年已經九歲了,已經長大了,今後,你一定要努力讀書習武,一日都不可懈怠,只要你有出息,你父王才能放心。」
「禹兒明白,多謝王叔。」趙禹小大人般抱拳道,「父王說,這世上唯有王叔的話可信可聽,禹兒絕不辜負父王和王叔所託。」
趙桓拍了拍趙禹的胳膊,有些哽咽道:「你能這樣想,王叔很是欣慰。」
說什麼他長大了,他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揪了起來。
謝錦衣知道趙桓難過,便牽了趙禹的手,笑道:「禹兒,你王叔累了,嬸娘陪你去走走,順便把你送回觀止院,咱們明天再玩好不好?」
「好!」趙禹順從地跟著謝錦衣出了門。
把趙禹送回觀止院,吩咐奶娘安頓他睡下,謝錦衣才回了屋,見趙桓面帶倦色地倚在被褥上打盹,便親自去給他準備了熱水:「殿下也累了好幾天了,先去沐浴,待會兒我給你按按筋骨。」
趙桓什麼也沒說,長臂一伸,抱了抱她,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待他沐浴完回屋,謝錦衣便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坐在他身邊,手法熟稔地給他按摩,問道:「明天還去太子府嗎?」
「不去了。」趙桓神色倦倦,「都處理好了,守了三日,心意也盡到了,多思無益。」
「是啊!」謝錦衣也跟著嘆了一聲,安慰道,「事已至此,你要多多保重,畢竟你還有太子妃和禹兒要照顧……」
「這些年知道他壽數不長,我總覺得我該做的準備,都做了。」趙桓閉著眼睛,幽幽道,「可他真的去了,我卻覺得我什麼都沒準備好,我後悔沒有多陪陪他,尤其是這幾個月以來,我為什麼要去西北,為什麼要去南直隸,若是我在,說不定他還能多活些日子……」
「殿下節哀。」謝錦衣情不自禁地伏在他的胸前,溫聲道,「太子的病一直靠藥物維持,就算你陪著,也無濟於事,你不要自責了,眼下咱們好好照顧太子妃和禹兒,也好讓太子了無牽掛。」
趙桓一把把她攬在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謝謝你錦衣,我幸好有你。」
兩人相擁無言。
沉默良久,趙桓又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清平郡主誕下小世子,母子均安。」謝錦衣答道,「我已經入府探望過了,聽說侯爺很快就回京了。」
「這個我聽說過了。」趙桓點點頭,又問道,「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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