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麗蓉現在也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她甚至懶得再去戴面具偽裝自己,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她死死的咬著唇,瞪著許璟。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瑛兒,你還吃什麼吃!這麼沒有眼力見,看不出來人家父子倆現在不歡迎我們嗎!」麗蓉一把把許瑛從座位上拽起來,拉著他往外走,「我在這個家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你爹可是一點都沒念著我的好啊!咱們娘倆現在可是活不下去了!跟娘走!」
許瑛看著碗裡的大魚大肉,咽了口吐沫,最後還是跟麗蓉走了出去。
許老爺無力的嘆了口氣,也沒有了剛才發火時的威嚴,看起來反而更顯疲倦「璟兒,你不用在意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這地契你拿著就好,店鋪的」
「為什麼?」
許璟打斷了許老爺沒說完的話,他捏著紙張,平靜的望著許老爺,自問自答「你這是在贖罪嗎?是因為對我感到愧疚嗎?」
許老爺和許璟對視了半晌,最終敗下陣來,他點頭「是,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還有你娘。」
許璟忽的笑了一聲,他拿著紙,在許老爺面前晃了晃「怕是不止吧,您給我的這些東西,應該是許瑛他們的買命錢吧。」
許老爺的神情變了變,他沒有否認,但也沒有點頭承認。
「看來您已經感覺到了啊。」許璟臉上的笑意更大了,「單憑這些破玩意兒,您就想讓我放過他們,這買賣什麼時候這麼好做了啊?當年我跪在地上給那死女人磕頭求她放過我娘的時候,她怎麼就不同意呢?」
青年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許老爺的耳朵里,卻令他臉色發白。
許老爺吞了口唾液「璟兒,那件事是麗蓉做得不對,也是我沒有處理好,我給你道歉,但現在我們都老了,麗蓉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我希望能給大家留個體面,下毒的事我也會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這句話我好像什麼時候聽過,耳熟得很呢。」
許璟又打斷了許老爺的話,他佯裝思索,絞盡腦汁的想著「我想想哦對,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我娘當時死的時候,您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您跟我說家醜不可外揚,二夫人也是不小心的,您跟我說我娘本就身子骨弱,本就治不好病,本就離死不遠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二夫人不小心失手殺了我娘也是沒辦法的事,您還跟我說我身為許家的長子,應該識大體,應該把許家的興衰名聲放在首位——這些,您還記得嗎?」
許老爺的臉色慘白,他被迫回憶起了那些往事。
許璟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平靜,但是眼眶卻漸漸通紅,手指也在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您說為什麼呢?我現在也想不明白原因,您為什麼總是這麼縱容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因為我不會說話而她給你生了一個會說話的兒子,是因為她比我娘年輕比我娘漂亮,還是因為您早就厭倦了我跟我娘,早就巴不得我娘那個病秧子快點去死?您說說看,是什麼原因呢?」
像是被觸碰到了某個點,打開了開關,許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斷地對許老爺吐苦水,把他幼時所遭受的不公平的一切一一道出。
「您可能不知道沒有暖爐的冬天有多冷,連血都是冰冷的,就算把所有的被子蓋在身上也控制不住的不停顫抖,連呼吸都是冷的。您應該也不知道府里的下人有多會察言觀色,您不經意的多年的忽視,讓他們成天背地裡議論我娘,偷著不,應該是說光明正大的去拿屬於我娘的東西,一群該死的牆頭草。您猜猜看,那些年的冬天,我跟我娘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娘買了劣質的煤炭在屋子裡生火來取暖,我暖和了,她咳嗽的卻越來越厲害了,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咳嗽,我能怎麼辦呢?我沒錢,您又不在乎我們,我除了去偷別人的錢去請大夫來給我娘看病,我還能怎麼辦?可我連偷錢這種破事都做不好,被您喜愛的二夫人抓了個正著,她趁著您不在不,應該說就算您在家,她也敢砍掉我一隻手,我娘為了護著我,讓她給活活打死了——您想起來了吧,這些我都幫您回憶起來了,那麼您現在再來說說看,我憑什麼,要放過害死我娘的人呢?」
許璟的聲音平穩的不像話,他的手指漸漸停止了顫抖,也斂起了笑容,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把您喜愛的二夫人,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的皮給活剝下來,用這世上最痛苦的方法折磨她,殺死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來也可笑,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居然就是那個賤女人的死亡。」
許老爺沒想到許璟的恨意有這麼多,藏得又這麼深,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璟兒,你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
許璟奇怪的看著他「我當然會殺死您了,要不然我裝成外來人把費盡心思得來的無色散給那個賤女人是為了什麼呢?我本來念著舊情,想讓您無痛的快樂著去死,但是半路上忽然冒出來的那兩個人打斷了我的計劃,不過我也不在意,畢竟對我來說,最終的結果是不會發生改變的。」
許璟伸出手,指了指許老爺,又指了指敞亮的大門「您,我親愛的弟弟,親愛的二叔,還有那位養育了我多年的二夫人,都得死。黃泉路上我還給您找了幾個伴,您開心嗎?」
許老爺開不開心不重要,反正此刻,許璟是開心了,他把手裡的地契和賬簿放在火燭上,燃燒殆盡,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在他將要踏出大門的那一刻,許老爺又叫住了他。
「璟兒,對不起。」
這短短五個字,似乎是老人拼盡全力說出來的最後五個字。
他想贖罪,但是為時已晚,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最後的時間去懺悔。
許璟停下腳步,他偏了偏頭,冷漠的眼睛看著主座上的老人。
「只有我娘才能那麼叫我,您這麼叫,只會讓我感覺噁心。」
說罷,他大步離開。
飯桌上早已空無一人,豐盛的晚宴基本上就沒人動幾口,熱湯上還旋轉著霧氣,但這裡卻只剩下了一個老人。
主座上的老人明明才五十多歲,卻在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看起來像是垂暮之人,他疲倦的坐在做工細緻的木椅上,在他的正前方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小酒杯,早在晚宴開始前,老人就已經喝了這杯摻了劇毒的酒水,而此刻他的生命正在逐漸流逝。
在人生的最後幾秒,老人的眼前如走馬燈般出現了幾十年的光景,最後定格住的,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的輪廓。
老人笑了笑,眼角留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他對那個溫柔的女人張了張口,無聲的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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