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些不得意,可是顧紫重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子善哥遇到了困難。
她整個人都是子善哥的了,還在乎這區區幾百兩銀子嗎?
攥著銀票她走出了房門去,一到外面,瞧見子善哥正來回踱步,心神不寧。
一瞧他那副樣子,她就忍不住要笑。
「餵。」她沒有稱呼他,只是隨便叫了一聲。
朱常禧很自然地回頭來,一看到顧紫重,他的兩隻眼睛瞪得像個鈴鐺。
「紫重,我……」他仿佛有話說不出口。
誰知道他是真的說不出來還是裝成這樣的。
反正成功博得她的同情。
「吶,給你。」她把銀票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握緊銀票的同時,也握緊了她的雙手。
顧紫重感受到了子善哥手心的溫暖。
她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道:「銀票給你了,在人家那裡可要好好顯擺一下你昭勇將軍的氣勢。」
有了銀票,這底氣就來了。
朱常禧連連點頭:「那是當然,我可是堂堂三品大員,在整個武將裡面,也就是熬了幾十年的老將可以和我相提並論了。」
聽子善哥這麼吹牛,顧紫重心裡就暗喜。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別廢話,要是現在急著用錢的話,你就快去吧。」
她就是這麼一說,他還真的拿了錢就走了。
臨出門之前還特地囑咐鳳鳴,說是晚上要到很晚才回來,所以晚飯就不用留了。
鳳鳴回來以後把朱常禧的原話告訴了顧紫重。
顧紫重怎麼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呢?
她心裡就來氣。
虧她那麼相信子善哥,原來子善哥這麼會欺騙別人。
鳳鳴安慰道:「郡主,您別生氣了,姑爺拿錢出去也是為了辦事。」
顧紫重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看著他深情款款的樣子,誰知道他心裡裝的是什麼。
她有些失落,而且很生氣!
只不過在鳳鳴面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罷了。
這一天裡,她沒有怎麼好過,畢竟子善哥已經說明了,晚上要到很久才回來,至於幾更天,那就更沒譜了。
聽聞西市那邊有耍猴的藝人。
顧紫重想把人家給請到家裡來。
僕人聽聞,各個爭相去請。
到了下午,顧紫重小睡之後起來,兩個僕人都帶著笑容迎了上來。
他們說給顧紫重請來了那幾個藝人。
顧紫重出了門,到花園去。
僕人們早就給她搬好了凳子等著她呢。
有幾個耍猴的,有幾個耍皮影的。
兩邊各站各的隊。
皮影裡面還有猴子跑來跑去的,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唱著黃梅戲。
一唱一跳的,還真像個樣子。
這下子可把顧紫重給逗樂了,兩個僕人因此一個人得了十兩的賞銀。
皮影戲和猴戲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完。
顧紫重看了一下午的熱鬧,晚上感覺很睏乏,躺到床上就睡下了。
她也不知道子善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直到早上清晨十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十分的刺鼻。
睜開朦朧的睡眼,她卻看到子善哥倒在自己身旁。
一身的酒氣,用扇子扇了半天,那味道也散不去。
真是氣人。
還好昨天晚上她睡得早,要不然就睡不著了。
她挺著大肚子,起身來去給他打了一盆熱水。
鳳鳴和另外一個丫鬟趕緊過來伺候。
朱常禧睡到晌午十分才醒。
顧紫重這個時候坐在花園裡磕瓜子呢。
朱常禧搖頭晃腦,來花園找她。
她一抬眼,瞧見兩眼圈還紅的子善哥,心裡這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把頭扭向了一邊,不去理會他。
他原本沖她伸了伸手,準備要和她說幾句話。
可是她不願意,他也沒有臉了。
他邁開了步子過來,坐到了她的對面去。
顧紫重依然不看他,自顧自地磕著瓜子。
朱常禧一個人倒了一杯茶,喝著悶茶。
這個時候過來一個男丁。
男丁將手裡的三百兩銀票遞了過來:「世子,這是昨天王大人的公子辦喜事,您隨的銀票,人家今天特地差人送來。」
朱常禧一怔:「這是幹什麼?」
他隨了六百兩。
僕人照實了說:「世子爺,人家剛才來說,好朋友之間沒有必要那麼破費,隨三百兩,圖『三』這個吉利數字就夠了。所以把剩下的三百兩給退了回來。」
有這麼辦事的嗎?
朱常禧當即就想拍桌子,可是一方面紫重在一邊上,他不好發火,另外一個呢,人家也是辦喜事,大喜的時候不要發怒的好。
最重要的是,拍石桌子手疼啊。
他想說什麼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顧紫重一轉眼珠子,倒拍了一下桌子:「姓朱的,我昨天給了你五百兩,你怎麼隨六百?那一百兩哪裡來的?」
朱常禧當即啞口。
不是說了身上沒錢了嗎?
顧紫重生氣,朱常禧低頭不語。
僕人見情況不對,把銀票放到石桌上,向後退了一步。
顧紫重揮手,讓他退下。
僕人逃也似的趕緊跑掉。
顧紫重指著他:「你說的話越來越沒譜的,我很難相信你。」
說著話,她把桌子上的三百兩銀票收了起來:「我還要給我自己攢體己錢呢,這銀票我收了。」
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我剛剛聽鳳鳴說了,朝廷最近提倡節儉,奢靡之風越來越嚴重,所以皇上還親自下了令了,辦事隨簡。我還沒當回事,沒想到是真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把銀票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了。
這個時候就要分個清楚,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
夫妻也一樣。
她就不信,朱常禧沒了錢就在朝廷里過不下去了。
朱常禧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反正人家都已經退了錢了,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她能不生氣嗎?
她想要再問一問,可是又琢磨琢磨,算了吧。
子善哥的口袋裡究竟有多少錢,誰都哭知道。
朝廷給他發下來的俸祿銀子有多少,也都不清楚。
她問了也是白問,他再隨便編一個瞎話出來呢?
等了片刻的功夫,他抬起頭來,眉頭都是緊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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