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的江湖 第三章店鋪開張

    居然掌柜都失蹤了，生意不只是不好做，還有性命之憂，莫成皺著眉頭，又逛了周遭緊挨著的二手武器的店鋪群。

    二手武器交易完全是另一類市場，江南富庶，吳郡的二手武器市場價格也要偏高，且水陸交通發達，這裡的市場便格外興旺。近百家店鋪，和沿街攤點，貨色五花八門，良莠不齊，從幾十文到百兩黃金的都有，有些店面的鎮店之寶，自稱居然是已經掛了的江湖大豪隨身武器，如江南惡人薛劭之鏈錘、血紋幫古力幫主隨身臂刺，真偽難辨。

    莫成仔細看了幾個鎮店之寶屬性，有的屬性平平，昂貴的價格只是為了紀念，又或者保不準是假冒偽劣產品。但真有根本看不明白的屬性，至於便宜些的破舊武器，也是好貨頗少。

    莫成轉了了許久，花了三百文淘了兩件器具，一件是灰不溜秋有個破洞的內甲，摸起來綿密堅韌，看不出什麼材質。另一件是袖箭，卻不能發射了。這兩件器具雖破舊，附帶屬性卻頗多問號，莫成直覺應該不是普通貨色。

    他打算帶回去好好研究下，若是有個作坊，也可以試試能否修復。

    逛了幾日，囊中財物漸少了下去，無論如何，謀生是最重要的，自己總歸是有一技之長的人，還是先租個作坊店面接起活兒再說。

    在比較了市場裡幾個轉讓的鋪子後，莫成相中了臨近二手市場的手工作坊，年租金十兩銀子，作坊後側自帶個小院子，雖然簡陋了些，總不必再住客棧，還裝備了鍛造器具的火爐、風箱錘具等。前院通著門面，雖然面積不大，總歸可以擺點東西販賣。

    價格雖高，莫成卻非常滿意，這裡的上家租戶也是打熬護具，只是手藝欠佳，做的東西著實一般，客戶零散有限，入不敷出，便只能轉讓了。莫成咬牙便付了半年的房錢給莊宅牙行。

    稍作收拾整理，『莫記作坊』預定一周後開張，店鋪還是關閉的狀態，門口掛的字幅已經宣傳起來：銷售莫記武器，翻新保養，二手武器經營。在周遭鋪子的老闆看來，新鄰居是典型的雛兒：生怕漏了賺錢的機會，恨不得把所有能賺錢的招數全使出來。

    莫成進了些鐵材，開始尋思打造武器的定位，首先排除掉幾十文的低端貨色，莫記作坊的租金在這裡，做低價的貨色雖然有需求，不過完全抵不了租金，也不符合現在的水平。疊紋鋼劍的高端手藝也不能太明顯，素女劍派雖然不禁止作坊工匠自謀生路，但莫成還掛著素女派江南道行銷的名頭，卻是不能做的太過了跟自家產業爭搶。

    刀劍系市場頗大，而目前市面主要的是連雲堡、金刀門，莫成想避嫌不和素女派劍支衝突，劍系是不打算做了。金刀門的刀法大開大闔，制刀也以鬼頭刀、環首刀為主，勢大沉重，莫成打算根據後世經驗，設計更輕快鋒利的刀品，參照唐刀做更細分的刀系市場。

    唐刀需要的鍛造材料、打磨工藝要求頗高，還好吳郡市場材料充足，都可以購得。莫成憑藉技藝和以前的經驗，摸索鍛造了幾柄唐刀，隨後又參照印象，將刀柄做出弧度，設計幾柄日本刀。

    莫成鍛造的時候特別注意了工程學原理，跟環首大刀比，新設計的刀具握持更輕便舒適，而且強化了刀刃部分，增加鋒利度。

    鍛造結束後，莫成查看了下自己的屬性面板，發現已經起了變化：

    職業：鑄造學徒。熟練度10

    等級：高級

    技能：可將鑄造的常規武器鋒利屬性、防具堅固性能穩定提升3－5點。

    看來自身摸索鍛造增加經驗值還挺快，都已經是高級了，不知下一個級別有什麼特別的屬性。莫成不禁有些嚮往。

    製作的幾把直刃唐刀和彎刃日本刀，鋒利值都在3－5之間波動，此外卻並沒有看到其他附加屬性，莫成有些失望，看來只有持續升級才能做出更高級別的武器。

    定製了配套的刀鞘後，莫成開始期待新店開張後的反應。鍛造卻並沒有停下來，除了售賣，他更希望能儘快提高自己的鍛造經驗。

    五月初二，沖牛煞西，開業大吉。

    莫成的店鋪開張，沒有鞭炮，本來挺低調的形式，因為門口的布告變得張揚起來：

    本店售賣莫記**、莫記彎刀，三兩紋銀每把起。數量有限，預購從速。

    常規的刀劍市場，能售賣到3兩起的無不是精品，刀系除了金刀門也在這個價位，其他鍛造的店面最多二兩起售，這所謂的莫記有什麼能耐跟金刀門放一個價位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抱著好奇看熱鬧或找茬的目的，周遭市場不少人都過來看看店面，一時竟頗為熱鬧。

    莫記店鋪空間不大，看起來卻頗簡潔，木質檯面上只有一柄**，一柄彎刀，一塊試刀木。獨特的窄細造型和金刀門刀系產品形成強烈反差，在店外透入的陽光照射下，刀刃閃著光芒，鋒利的仿佛可以刺入眼睛。

    雖然同行是冤家，不過若想立足，還是要得到周遭店鋪的認可，來看店的同行雖多，摸刀的卻沒有，似乎都在默契的等一個人。

    過了片刻，店中慢吞吞踱步進了一人，身穿花團烏錦馬褂，鬍鬚花白，兩眼略顯灰暗，卻是金刀門在這邊店面的掌柜金銘。

    「金掌柜，您也賞光來了.」莫成淡淡一笑，「快請您老點評下。」

    新店開張，圈內人的點評至關重要。

    金刀門是這片市場當之無愧的刀鋪老大，任何刀鋪能得到他的點評，只要不是特別差的評價，也是頗為不錯的榮耀，金銘之所以來這邊，也是因為門口新帖的三兩紋銀每柄坐不住了。

    什麼樣的膽量敢和金刀門開一個價？哪怕只是最普通的鑄劍，也沒這麼不是抬舉，不是愣頭青，就是有背景砸場子來著。

    所以還是坐不住，屈尊來了趟。

    金老拿起那柄造型更奇特些的彎刀，隨手在空氣中揮了圈，忍不住心下的驚訝。

    這柄彎刀拿起來手感特別貼適，刀身很輕，揮舞時阻力極小，不過看刀刃應該及其鋒利，頗有殺傷力。

    這是柄非常考究的精品刀，用了金掌柜尚不明了的鍛造方法，鋒利而有韌性，不過還是太薄了。金老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