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情緣 508 承受打擊

    508 承受打擊

    專案組的人一走，趙市長就給小雅打了電話，讓她做準備。

    小雅在電話一聽還有這事，立刻就生氣了。她對李副總說：「這個孫振海，竟然咬上我們了，滿嘴的瞎話還被嘉義方面當成寶。看來，我們要周旋一下了。」

    李副總也很氣氛：「我看，我們也來個正式的，不然，他們以為我們好欺負，讓律師來跟他們談，我們只在旁邊聽。」

    小雅點頭表示贊同，李副總立刻打電話，讓公司的法律顧問馬上前來。

    專案組的人一走進小雅的辦公室，就看見小雅坐在桌子後面，李副總、蕭賢站在一旁，專案組長剛要說話，一個穿著深色西服的人走了上來，自我介紹說：「我是成小雅的法律顧問，我姓沈，全權代理這個案子，請到我的辦公室來。」

    專案組長傲慢地看了沈律師一眼：「我現在不是談案子，是有些情況要找成小雅女士核實一下。請你不要妨礙公務。」

    說完，專案組長把相關法律文書提給沈律師。沈律師接過來，草草地看了一眼，見公章、簽字一應俱全，就走到成小雅面前，跟她耳語了幾句。

    成小雅點點頭，站起來，沖專案組長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好吧，我配合你的調查。」

    專案組長鬆了口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成小雅也坐了下來，沈律師站在她旁邊。

    專案組長打開手裡的包，拿出一個本子，然後根據上面的問題開始詢問：「據乾海木業公司的董事長交待，你是乾海木業的股東，請問，這屬實嗎？」

    成小雅點點頭：「屬實，但......」

    專案組長沒有讓成小雅繼續說下去：「第二個問題，乾海木業跟你的公司之間有業務關係嗎？」

    小雅覺得自己的第一個問題被打斷了，再回答這個問題有可能會墜入圈套，她沒有立刻回答專案組長的問題，而是看了沈律師一眼。

    沈律師會意，立刻對專案組長說：「對不起，對於第一個問題我們有補充，我們雖然是乾海木業的股東，但只是一種借貸關係產生的股東，並沒有分紅和債務上的歸屬關係，應該說是債權人更合適些。」

    專案組對這補充沒有興趣，只是點點頭：「那現在可以回答第二個問題了。」

    沈律師說：「有業務關係。」

    專案組長繼續問：「乾海木業欠你們公司的錢嗎？」

    沈律師看了小雅一眼，回答說：「是，但數目不大。」

    專案組長看了自己的本子一眼，知道下面要說到實質問題上來了：「現在，乾海木業公司的董事長孫振海向我們專案組證實說，他從銀海所借的款項中，有3個億交給了你，請問屬實嗎？」

    沈律師想都沒想：「不屬實。我們和乾海沒有這麼大的款項輸送。這可以通過銀行系統去調查。」

    專案組長問：「那為什麼孫振海要說把錢交給了你們公司？」

    小雅面露不悅地說：「你是讓我去問他嗎？」

    專案組長語塞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沈律師插話說：「這很明顯，是乾海公司方面在轉移視線，對我的當事人進行陷害，我要求你們能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對這件事進行徹查。」

    專案組長說：「這個請你們放心，我們來調查，就是本著這個原則來查案的，據孫振海說他不是通過銀行轉賬，而是直接把錢交給你們了。」

    小雅笑著說：「那你信嗎？3個億不是三十元，怎麼交給我們？」

    專案組長說：「這是技術細節，不值得我們關注，我們只關心錢去哪了？」

    小雅說：「那你怎麼查錢到哪去了呢？要查我公司的銀行賬戶嗎？」

    專案組長說：「銀行賬戶的往來賬當然是要查的，但這也不是主要的。畢竟，有辦法把錢分批入賬。」

    小雅奇怪地看著專案組長，想不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公司有超過三個億的資金，那就是孫振海給我的？」

    專案組長說：「也不是這個意思，除非你能證明你公司的資金每一筆都是合法的。」

    小雅笑了，朝李副總看了看：「李總，看來，這是要用到你的專業了。」

    李副總還沒有說話，沈律師先說了：「對不起，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應該是由你們來證明我們的資金非法，然後再由我們來做說明，怎麼能倒過來呢？這不合法。」

    「不用麻煩他們了。」小雅說：「李總，你就陪著他們去查賬，不過話要先說清楚，如果銀行方面不配合，跟我們無關。沈律師，你也陪著一起去。」

    當李副總等人離開後，蕭賢對小雅說：「如此看來，嘉義方面真要把我們當冤大頭了。」

    「做夢！」小雅說：「這種水平就想來要錢？也太過於托大了吧？這裡是省城，不是鄉鎮小地方。」

    蕭賢說：「我想，這大概就是蘇俊青要的效果。我上網去看看。」

    趙勇華走進蘇俊青的辦公室里說：「現在，嘉義方面已經來人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動？」

    「快了！」蘇俊青說：「網絡水軍已經在造勢了，要不了幾天，成小雅的負面新聞就會占據各個論壇。那時，即使她坐得住，我也讓她坐不住。等著看好戲吧。」

    趙勇華有些不悅地說：「還要等幾天？要等到什麼時候？」

    蘇俊青笑著說：「幹這事，性急可不行。我要是現在就去，誰都知道這事是我弄的，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不能做。要想成功，必須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想問題。我已經給atm公司發了郵件，提醒他們注意這裡發生的事。估計，成小雅現在就需要回答atm代表的問題了。」

    「那你也不要拖太久。」趙勇華想到自己跟楊帆的約定，生怕拖久了會出問題。

    蘇俊青說：「不要緊，我知道你想著你的心上人，你可以去跟她透個風呀，這是提前打預防針，不然，到時你帶著她去抓現行，她要是不去怎麼辦？」

    趙勇華一拍大腿：「對呀，我怎麼忘了。那我去了。」

    說完，趙勇華就急匆匆地走了。

    范姐從裡屋走出來，衝著蘇俊青媚笑道：「老闆，又是賺大錢的機會來了，是不是要慶賀一下？今天那倆姊妹不方便，我陪你，如何？」

    蘇俊青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那當然好，今天可要好好樂一樂，以後就要投入艱苦的戰役里去了。」

    趙勇華走進楊帆的辦公室，楊帆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打招呼，依然忙著自己的事。趙勇華走到她跟前，坐在椅子上說：「羅強的家人給監獄送了一大筆錢，要求申請保外就醫，我已經讓法院方面拒絕了。他可是賠了錢，又沒有達到目的。如何？你出氣了吧？」

    楊帆哼了一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趙勇華笑著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把手機對著楊帆說：「看，這就是他現在的樣子。」

    楊帆瞟了一眼手機，見屏幕上一個瘦瘦的男人，眼光呆滯，滿是皺紋，甚至連光光的頭皮上都有皺紋了。如果不是趙勇華說這就是羅強，楊帆肯定認不出來的。

    趙勇華把照片刪掉說：「滿意不滿意？如果不滿意，我再想辦法給你出氣。」

    楊帆說：「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事嗎？那你可以走了。」

    「急什麼？」趙勇華說：「這羅強不過是個死老虎，收拾他也沒多大的興趣。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關於蕭賢和成小雅的事。」

    這一說，讓楊帆動了心。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望著趙勇華：「他們怎麼了？」

    趙勇華說：「你沒上網嗎？現在各大論壇關心的就是這事，嘉義檢察院已經派人來調查了，這只是麻煩的開始，今天，專案組也來了，什麼解釋都不聽，直接查賬。現在什麼公司能經得起查？所以呀，他們倆的麻煩馬上就要來了；這只是其中之一，蘇俊青也要出手了，成小雅馬上就要兩頭面對了。高興嗎？」

    楊帆說：「就這些？」

    趙勇華說：「暫時就這些。」

    楊帆說：「那你等他倆兩頭面對了再來跟我說吧。」

    說完，楊帆又繼續干自己的事了。

    趙勇華討了個沒趣，想離開，又心不甘，他湊過去，討好般地說：「下班去哪？要不，我帶你去吃飯......」

    「沒興趣。」楊帆說：「我這裡還有好大一攤子事，你先走吧，有好消息再來通知我。」

    楊帆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走了出去。趙勇華喊了一聲，楊帆卻沒有停步，徑直走了。趙勇華沮喪地揮了揮手，無奈地離開了。

    楊帆聽了趙勇華的話，卻沒有半點喜悅，相反，卻有著隱約的擔心。雖然她依然在生蕭賢的氣，但想到如果成小雅壓力大，對蕭賢的依賴更深，她心裡又免不了生起一番妒忌。她決定去找羅蕾談談，聽聽她的意見。

    楊帆被羅蕾引到了她的家，看著她的住處，楊帆說：「你住這？」

    「是呀！」羅蕾說：「夠氣派吧？」

    楊帆說：「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太浪費了吧？」

    「那你搬來住吧。」羅蕾說：「我正覺得少個伴。以前，我還能去找找蕭賢，在他那做做事，跟他練練拳。自從鬧翻後，天天窩在家裡看電視，沒勁透了。」

    「那好，我就跟你住。省得我回家被我爹媽嘮叨。」

    「嘮叨什麼？」羅蕾笑著說：「是不是讓你去把蕭賢找回來？」

    「我找得回來嗎？」楊帆說：「他自己願意走，我怎麼辦？哎，剛才趙勇華去找我了，說成小雅馬上就要面臨蘇俊青還有嘉義方面的壓力了，你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壞事了。」羅蕾說：「蘇俊青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又狠又辣，不死也得掉層皮。你是不是擔心了？不錯，沒有被趙勇華勾引住。哎，要不要我去告訴蕭賢？」

    「怎麼告訴？」

    「這還不簡單？去健身房呀。我前天還看見他在那裡單練。」

    楊帆說：「別告訴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能。」

    「那你不怕他被成小雅勾走了？」羅蕾打趣地說。

    「哼！真要勾走了，我也算認清他這個人了。」楊帆往沙發上一靠：「到那時，我倒要看看他怎麼來跟我解釋。」

    羅蕾笑著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愛之深、恨之切，古人一點都沒說錯。看來，你一時還忘不了他。」

    楊帆嘆了一口氣：「能那麼快就忘了嗎？如果我們只是尋常的戀人，也就算了，但我們經歷過生死，能忘嗎？真不知道我們的考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是命！」羅蕾說：「不過，也是好事。等到老了，再想想年輕時經歷了這麼多，這輩子就沒白活了，是不是？」

    「我可不像你那樣喜歡經歷。」楊帆說：「我就喜歡安靜地過日子。以前，我喜歡當闊太，那還不是想過悠閒的日子。後來，當闊太的夢滅了，就想平安地過普通人的日子，可惜，老天還是不讓我如意。」

    「別那麼傷感。」羅蕾說：「比起我，你夠幸運的了。看看我吧，家裡花那麼大的錢，把我送到美國，念的還是名校。可臨到畢業，卻出了變故，不然，我現在還用的背井離鄉來你妹這裡討生活？好在這種日子要到頭了，要不是蕭賢這傢伙非要插一手，現在就是我們歡慶勝利的時候了。哎，我問你，以後，你會和成小雅往來嗎？」

    「和她？打死我也不會。」

    新一輪的網絡戰爭已經開始，各個經濟論壇鋪天蓋地都是小雅的公司捲入了嘉義騙貸案的消息和評論，甚至有消息說嘉義政府已經來到省城申請凍結小雅公司賬戶，準備提起對小雅公司追討騙貸資金的追訴。蕭賢當然知道這些消息是誰發起的，但要打贏網絡戰爭，卻是無能為力。每天他都把網絡上的動態告訴給小雅，但小雅卻無動於衷，仿佛沒發生這類事情似的。

    但感到倍受折磨的卻是atm公司的代表李煜浩。作為小雅的愛戀者，他比任何人都關注著場紛爭，也希望小雅能安全度過。在每月一次向atm遞交的報告中，他完全沒有把小雅遭遇的危機寫進報告中。但不知atm公司是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發函詢問小雅捲入嘉義騙貸醜聞是怎麼回事，並責成李煜浩立刻對這件事進行評估，並做好隨時和小雅商談這件事的準備。作為一名資深ceo，李煜浩知道這是atm要對整個事件進行評估並重新考慮合作事宜的前兆。李煜浩不知道atm在美國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情況的，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蘇俊青通過網絡向atm傳遞的信息。

    李煜浩心情複雜地走進了小雅的辦公室，小雅公司的高管都在，看見李煜浩神色不對，大家都猜到可能會有什麼事發生。

    李煜浩咳嗽了一聲，對小雅說：「事情不好，總部已經來函詢問你捲入騙貸醜聞是怎麼回事，並讓我做好隨時和你會談的準備。」

    幾個人沒料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之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李煜浩說：「現在是網絡時代，蘇俊青又是個聰明人，肯定是他通過網絡把這裡的消息傳遞到了atm總部。現在，你們覺得該怎麼辦才好，要儘快拿主意了，不能再讓蘇俊青搶在前面。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們，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同你們在一起商討的會了。按照美國法律規定，以後的談判事宜涉及到你們的利益，我必須迴避同你們有關的事。至於我可能和蘇俊青會談的內容......」他看了蕭賢一眼：「就依靠你了。」

    蕭賢點點頭：「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煜浩滿意地笑了，然後對小雅說：「要加快進行反擊，不能讓atm公司的總裁來過問這件事，他是個固執的美國人，只相信結論，不會聽你解釋的。」

    小雅點頭：「我記住了。」

    蘇俊青說：「那好，你們商議吧，我先去cbd看看，或許今天蘇俊青就會找我的，我看看他準備打什麼牌。」

    李煜浩離開後，蕭賢又把網絡上的情形介紹了一遍：「看來，市政府那你也有蘇俊青的人，不然，嘉義政府專案組來我們這的消息不會那麼快就透露了。現在，網絡水軍已經開始對我們進行圍攻了，說我們就是騙貸案的幕後黑手。」

    小雅對李副總說：「看來，你還得去嘉義一趟，看能不能和孫振海周圍的人談談，問一下他為什麼要攀上我們，如果他能翻案，我們就可以脫離這場干係了。」

    李副總說：「好，我馬上就去。」

    當大家都離開時，蕭賢坐在椅子上，看著小雅，見她依然滿臉輕鬆，不由得滿心佩服：「還得是你當老闆，要是我，早就跳起來了。」

    「急有什麼用？」小雅說：「蘇俊青早就算計好了，只能說我們太大意了。不過......」小雅望著蕭賢：「這一次我要真的輸了，你又離開了我，這雙重打擊我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喲。你到時準備如何安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