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情緣 107 被拖下水

    107 被拖下水

    應付了嚴琪蓉之後，蕭賢微微一笑，關閉了藍牙裝置，繼續充電，然後自己躺在炕上，打開了電視。

    第二天，三個人起炕，在房間裡呆到十點鐘才出門。外面太陽正獨，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蕭賢帶著兩人又走到學校的湖邊，看四周幾乎沒什麼人。蕭賢把依服脫掉，只穿著泳褲。

    他對兩人說道：「有人來，就說手機掉了。一般是不會管的。」

    吳曉偉點點頭，和嚴琪蓉分開，看著蕭賢下水。

    蕭賢在湖裡比劃了一下位置，估計差不多了，就把頭上的潛望鏡戴好，然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湖水很清澈，又是大白天，太陽射到水裡較深的地方。

    蕭賢很輕鬆地就探到了底，然後自己地在那裡抹索了起來。抹了一會，他覺得氣不夠了，就浮上來，喘了幾口氣，又沉了下去。

    這樣往來了幾次後，吳曉偉有些耐不住了，問道：「娘的，怎麼還沒找到？」他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下水時，蕭賢又一次浮了上來，這一次，他手裡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吳曉偉和嚴琪蓉都高興了，忙盯著他。

    蕭賢一邊朝岸邊游，一邊用水洗著手上的湖泥，等到他上岸，手裡的東西已經被洗乾淨了，正是一部手機。

    蕭賢把手機遞給吳曉偉，然後拿起自己的依服擦著身子，說道：「東西在這了。你看吧。」

    吳曉偉把手機拿在手裡，往插口處一看，果然見到裡面插著一張卡。他小心地把卡抽了出來，一看表明還完好無損，不禁喜上心頭。他忙把儲存卡放進口袋，把手機又扔到了湖裡，對蕭賢說道：「行，你沒騙我，我應該可以放你一馬了。先跟我們回去，等我們確定無疑離開後，你就可以走了。」

    蕭賢點點頭，快速地穿好依服，跟著他們離開了學校。

    回到賓館，蕭賢到浴室里去洗澡，吳曉偉把儲存卡放在檯燈羄子上，打開檯燈，烘乾上面的水分。嚴琪蓉則打開電腦，進行著準備工作。

    蕭賢從浴室里出來，看見兩人還在那裡忙著，他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把一個大枕頭放在手邊，看準了門的位置。

    好一會，吳曉偉確定儲存卡已經烘乾，他拿出一把小刀，仔細地刮掉上面的一層蠟。

    蕭賢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打不開這儲存卡了。

    吳曉偉把卡弄好，遞給了嚴琪蓉，嚴琪蓉把卡插進電腦，摁了回車鍵，只見屏幕上顯示在讀卡，下面的進度條在慢慢朝前進。

    吳曉偉長舒一口氣，對嚴琪蓉說道：「卡還沒壞！」

    嚴琪蓉點頭，兩人緊張地注視著讀卡進度。隨著複製完畢，嚴琪蓉又鍵入一串命令，當計算機在運行時，突然出現了停止運行的狀態，然後就是黑屏。

    嚴琪蓉連按幾下回車鍵，都不起作用。她疑惑地把儲存卡拔下，然後重新啟動機器，這一次，就完全沒有反映了。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蕭賢胸有成竹地走過去問道：「介意我來看看嗎？」

    嚴琪蓉連忙讓開自己的位置。

    蕭賢把筆記本拿在手裡，隨便摁了幾個鍵，然後對吳曉偉說道：「你這機器中獨了。」

    「不可能！」吳曉偉說：「我裝了殺獨軟體......」

    蕭賢說道：「天下沒有攻不破的堡壘！這個道理你比我懂！殺獨軟體殺不了天下所有的病獨。這不是什麼大事，你重裝系統就可以了，五分鐘解決問題。」

    吳曉偉的臉色變難看了，嚴琪蓉也泄氣了。

    蕭賢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來幫你們裝。」

    吳曉偉嘆了口氣，說道：「娘的，真不順！你先裝機吧。」說完，他扭頭走了出去。

    蕭賢看著他走出房間，有些迷惑地問嚴琪蓉道：「怎麼了？不就是重裝系統嗎？有這麼複雜嗎？」

    嚴琪蓉說：「你不懂，打開這個存儲卡，必須有啟動程序。你這一重裝，原來的程序就沒了。這卡就打不開了。」

    蕭賢說道：「你們沒把那啟動程序備份？」

    「誰知道會出這事。」嚴琪蓉拿起水杯，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蕭賢打開筆記本，說道：「不管怎樣，先裝程序吧。」說完，讓嚴琪蓉拿出整作盤，開始進行裝機。

    吳曉偉在外面轉了一圈，也沒想出好主意，但他覺得此地不可久待，要趕快離開。他看了看手錶，拿定了主意，又回到了房間，對兩人說道：「馬上收拾東西，我們要離開這。」

    蕭賢看了他一眼，說道：「去哪？」

    吳曉偉不耐煩的說道：「你別問。跟著走就是。」

    蕭賢說道：「我們說好了，東西我幫你拿到，然後我們就一拍兩散的......」

    吳曉偉說道：「不錯，但現在事情還沒完，能讓你走嗎？你放心，只要把事情搞定，我不會留你的。現在，為了安全，你必須跟我們走！少廢話！」

    蕭賢無語，只好跟著收拾東西。吳曉偉讓他只帶關鍵的東西，其他的東西打包，說外面不遠有快遞公司，可以寄回去。

    蕭賢知道他想知道揚帆的地址，拒絕了：「沒什麼重要的，就是依服。扔掉也可以。」說完，就把包背上了。

    幾個人走到大廳，蕭賢拿著吳曉偉給的錢，在服務台結賬，然後三人魚貫出了大門。

    在街上，吳曉偉攔了輛出租車，說道：「火車站！」

    蕭賢坐在後面，和嚴琪蓉坐在一起。嚴琪蓉握著他的手說道：「沒關係，只當在旅行一趟。」

    蕭賢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只能這樣了。」

    ......

    肖焰在葛姐的別墅里，有些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葛姐說道：「算了，事情已經出了，就別多想了，你就當提前退休吧。」

    肖焰說道：「這種事別人又不是沒做過？為什麼到我這就這麼嚴重？」

    葛姐說道：「畢竟是一條人命吧？你要真對抗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好在你除了工作上的失誤以外，別的也沒什麼。以後就是不提拔，也能熬到副局級退休了。待遇什麼的，都少不了。」

    肖焰憤憤不平，但也知道事情只能如此了，只好說道：「娘的，我還不到三十五，就這樣完了？」

    葛姐說道：「這是省城，這樣的大事當然會被輿論窮追猛打。認了吧！無官一身輕，以後就想著如何快活吧。」

    肖焰想到以後無所事事的日子，覺得如坐針氈接著罵道：「娘的，我真不服，以前我餵的那些人都白餵了，現在都不管了，像躲鬼似的躲著我，這官場真沒意思。我算是看透了！」

    葛姐安慰說道：「行了，想想你得意的時候吧。人都有順境和逆境，看開點。現在你就有時間快活了，不像以前，忙得腳不沾地。」葛姐抹了抹她的臉，開導著她。

    肖焰此時心裡的火無處發泄，恨不得跑出去咆哮一頓才好。現在，葛姐這麼一跳逗，她的虛火上升，再不發泄，就要爆炸了。

    ......

    蕭賢一行三人又上了去雲南的火車，在軟臥車廂里，蕭賢睡在上鋪，看著外面已經變黑的天，想到自己的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不禁有些高興。

    吳曉偉離開了省城，意味著家人和揚帆暫時安全了，剩下的就是自己如何擺脫他們了。

    蕭賢也知道，他們會對自己嚴加看管，但他沒有馬上離開的想法，他還想著徹底弄清吳曉偉到底是否安排人監視自己的家人，爭取徹底解除這個威脅。

    他拿出手機，登陸了自己的qq，給揚帆發了暗號，然後在對話框裡寫道：『我一切都好，不要擔心，你自己要保重。』

    不一會，揚帆也發來了信息：『我愛你，你一定要平安回到我身邊。』

    蕭賢看著對話框，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抓捕吳曉偉的通緝令已經發出。火車在大站停靠時，吳曉偉就從車站的氣氛中感受到了這一點。這樣的情況他早就預判到了，所以也不慌張，等到火車進入雲南，他選擇了一個小站下車，三人不再一起行走，蕭賢和嚴琪蓉搭伴，吳曉偉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們走到攬客的小客車前，包了兩輛車，準備一站一站向臨滄地區前行。

    蕭賢拿出手機，翻開了一下谷歌地圖，看見臨滄地區是和緬甸交界最多的地方，心裡就明白了吳曉偉的意圖。

    揚帆在家幾乎不出門，總是守在電腦旁等候著蕭賢的消息。家人都覺得奇怪，再加上蕭賢幾天都不露面，認為兩人一定因為什麼事而發生了矛盾，詢問了幾次，都被揚帆否定了。追問急了，揚帆只好編瞎話說這次旅行買了塊大翡翠，蕭賢在聯繫買家。

    為了不讓家人打擾自己，揚帆還把翡翠交給他們保管。家人看見貨真價實的翡翠，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也相信了她的話，不再過問揚帆的事了，揚帆也樂得清靜。

    肖焰的境遇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隨著她暫時離職，她以前所經手的案子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問題，趙斌在清查過去的案件時，就發現了很多疑點和不合程序的地方，而且越來越多的上訪讓公檢法系統承受了最大的壓力，內部要求處理肖焰的呼聲也在高漲......

    肖焰惶惶不可終日，情緒也越來越壞。她向葛姐發牢搔道：「為了工作，我失去了家庭，這些都不算功勞也是苦勞吧？難道我的付出就這麼被否定了？」

    葛姐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安慰她了。但幾天後，肖焰兩年前經手的一樁惡姓耍橫案又被推翻，服刑犯人被宣布無罪釋放，同時，更暴露出肖焰在審訊時的種種逼供、作假的違規行為。

    面對洶湧的民情沸騰，市委宣布撤銷肖焰的職務，對她的問題進行進一步審查。面對這個結果，肖焰徹底崩潰了。她開始思謀自己的後路。

    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的刑敬隊長趙斌在局裡也處在火山口中。他是堅決要求處理和清查肖焰問題的，但在局裡卻處於少數派。

    多數人看來，肖焰所犯的問題人人都有，這是體制上的問題，如果今天處理了肖焰，說不定明天就會輪到自己頭上。所以，對趙斌的提議都不置可否，能拖就拖。

    以前和肖焰一起辦案的人也在對趙斌冷嘲熱諷，說他此舉是打擊報復，想坐穩刑敬隊長的位置。

    在辦公會議上，趙斌面對指責毫不退縮，他強調體制上的問題是存在，但沒有逼迫上去違法，承受不了壓力，可以不干，如果犧牲無辜人的生命和自由來換取個人升遷，是辜負了警察的榮譽。在他的堅持下，局裡的領導終於讓步，同意徹底清查肖焰的問題，並讓肖焰到局裡來接受調查。

    肖焰走進公安局，感覺到形勢越來越糟。辦公室里，趙斌已經在等著她。

    肖焰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一臉怒色的說道：「怎麼？你是要審問我嗎？要找我談話，你還不夠級別吧？」

    趙斌說道：「我不是跟你談話，是想補你審過的案子的漏洞，不然，我們公安局就要關門了。」

    肖焰冷笑了一聲，說道：「有什麼漏洞？那些上訪的人都是刁民，看見我出事了，就想著來踩一腳。告訴你，沒門！我辦的案子是有缺陷，但你讓我看上訪的人群，是不是也太誇張了？想整倒我，坐穩你的位置，用不著用這一手。」

    趙斌厭惡地皺起眉頭，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你敢在我面前拍著胸說你所經辦的案子都沒有違規違法的地方嗎？」

    肖焰說道：「不要跟我說什麼程序、法律！我們是在第一線的警察，處處都按程序辦，你能抓到犯人嗎？現在的罪犯都狡猾了，犯案之前都會讀幾本法律書籍來為自己當護身符的。」

    趙斌說道：「連犯人都知道，那你呢？你就靠偽造和逼供來達到你的目的嗎？」

    肖焰一拍桌子，怒道：「你把話說清楚，我的業務是不如你，但還不到你說的這個份上。」

    趙斌恥笑了一聲，說道：「還不到？實話告訴你，我一直瞧不上你的業務能力，我說過我都懷疑你看不看得懂審訊記錄。你看看你辦的這件案子，只有一個嫌疑人，在審問的時候竟然出現嫌疑人請嫌疑人吃飯的記錄，這樣的記錄你竟然能交到檢察院去提起公訴......」

    肖焰的臉紅了，但她還不示弱，說道：「這問題存在又怎麼了？檢察院不是一樣接了，也起訴了成功了。你該不是想說檢察院人的水平都和我一樣也不如你吧？」

    「這就是我想搞清楚的地方。」趙斌說：「他們為什麼會接受你這樣的審訊結果，然後上了法院。」

    肖焰盯著趙斌說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吧。」說完，丟下趙斌，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裡，肖焰的怒氣還沒消，但她知道自己在單位上影響力已經完全消失了，那些和自己有關係的人都在想法自保，如果不趕緊為自己打算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可到底該怎麼辦呢？現在自己是眾矢之的，無論找誰都不會有結果的。

    肖焰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著，思考著對策。

    ......

    蕭賢等人到了臨滄地區，在一家不起眼的私人的小旅館裡住下。吳曉偉經過幾天的思考，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讓蕭賢和嚴琪蓉不要隨便出去，自己坐車，到臨近的縣裡去打電話。

    嚴琪蓉看著有些單調的街景，嘆了口氣說道：「真倒霉，要是沒這事，我們已經出去了。現在都在海邊享受了。」她看了看躺在炕上閉目養神的蕭賢，回身走到炕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腿，說道：「別這麼沒精神，就當這十幾天是煉獄吧，過去了就好了。」

    蕭賢睜開眼說道：「我已經認命了，能不能和你們和平分手，就看老天的意願了，不丟命就行。」

    嚴琪容說道：「沒那麼悲觀！放心，我們真要跑不掉，我作證你和這事沒關係。」

    蕭賢問道：「真的？」

    嚴琪容說道：「真的！你怎麼謝我？」

    蕭賢伸手摟住了她，說道：「好好疼你，夠不夠？」

    嚴琪容嗔道：「屁話！這些去對你女朋友說吧。」

    「那你要什麼？」蕭賢說：「翡翠？可惜不在身上......」

    「不需要！有錢什麼買不到？」嚴琪蓉俯身向他道：「我這人不喜歡看人愁眉苦臉的，我追求及時行樂，所以我才跟著他挺而走險。該享受的我也得到了，這最後一關能闖過去更好，闖不過去就聽天由命。你呢，被拉進來了，就算綁架吧，我需要你全心幫助我們，不用花心思去提防你，這樣我們也好省心。事情完了，我們帶不走的人民幣都歸你，如何？」

    蕭賢看著她問道：「是他讓你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