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情緣 136 陪你過節

    136 陪你過節

    范姐在電話里笑著說：「好歹這也算個節嘛！我能送你什麼？禮物大了你肯定不要，就學著年輕人的范玩玩，圖個熱鬧吧。」

    放下電話，張琪覺得這范姐還算是個很貼心的朋友。

    下了班，張琪走在街道上，雖然快到半夜，但街上的人依然不少，尤其是她走過迪吧、咖啡店、卡拉ok廳以及影院時，裡面的人依然很多，甚至在外面還有許多人等位置。想著這麼多人都在為尋找浪漫而努力時，張琪就為自己那乏味的家庭生活感到悲哀。

    ......

    第二天上班，小雅很早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剛收拾好東西，蕭賢就推門進來了，小雅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他有熬夜的痕跡，就隨口問了一句：「昨天回家順利嗎？」

    蕭賢說：「順利什麼？走到最後都走不動了，幸虧我路熟，知道哪條巷子通道什麼地方，不然就要在外面開房了。你呢？應該是半夜到家吧？」

    「差不多。」小雅坐在椅子上說：「以後再有這種節日乾脆中午就下班，像我這樣住在郊外的才能趕回家吃晚飯。知道我昨天吃的什麼嗎？麵包，還是排了半小時的隊買的。幸虧有的的巧克力墊底，不然就餓昏了。」

    「這主意不錯！不過，說不定明年的請人節就會有人陪你過了。」蕭賢說著，往自己的辦公桌前走去。

    小雅愣了一下，細細地咀嚼了一番他的話，有些不甘心地走過去問：「你剛才說什麼？明年的請人節......」

    蕭賢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頭也不抬地說：「是呀，明年的請人節肯定有人陪你過了。」

    小雅的臉一紅，拿起桌子上杯子，作勢要扔過去，嗔道：「我讓你瞎說。」

    蕭賢舉手投降說道：「啊！這也是瞎說？那好，我收回！祝你後年的請人節還是一個人過！」

    小雅越發忍不住笑了，她跳到蕭賢的身邊，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說道：「收回，不然我扣你一年的工資！」

    蕭賢笑著說：「好，收回，還是祝你後年有人陪你過請人節！」

    小雅嗔怪道：「還貧嘴！」

    蕭賢連忙說：「好，我不說了。不過我有正事跟你說。」

    小雅這才恢復老闆的身份，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問道：「什麼事？」

    蕭賢拿起文件夾，走到她的辦公桌前說道：「就是我們擠壓的一批九玲瓏工藝品，這東西是為出口做的，那還是賣到國外去吧。我認識一位在美國做出口生意的人，我想和她聯繫一下，看她是否需要。」

    「你認識這樣的人？」小雅有些驚奇著問道：「關係如何？靠得住嗎？」

    蕭賢說：「我在大學時在她家做過家教，關係不錯......」

    「家教？你當家教教什麼？」小雅說：「街上那麼多做家教的學生，我還從沒見過一個自稱是體育專業的了。」

    蕭賢說：「我當家教就是帶著她的小孩玩，算是心理疏導吧。」

    小雅不相信地看著他，問道：「心理疏導？這你也會？」

    蕭賢說：「這有什麼難的？我是師範生，心理學是必修專業。」

    小雅笑了，說道：「師範的心理專業也能疏導小孩？我怎麼覺得學生都和老師不對呢？好了，這個問題以後再和你扯。你準備怎麼做呢？」

    蕭賢說：「只要你同意，我這就發郵件跟她聯繫，然後再請她回國詳細談。」

    小雅說：「行，成本你已經清楚了吧，只要不賠就可以了。這批貨壓得時間太長了，今年一定要吐出去。我看你不要擺架子讓別人回國了，你能去美國一趟也行。」

    「去美國？」蕭賢有些驚奇。

    小雅說道：「是呀！這有什麼？以後你出國的機會多了。你這兩天先去辦一下護照吧。免得到真要出國的時候來不及，流程可以去問問人力資源部，他們會跟你說的。」

    蕭賢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小雅慢慢地坐下來，看著大門，想著蕭賢剛才和自己的玩笑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

    第二天，蕭賢拿著相應的材料來到泰和路敬局，準備辦理護照。雖然剛到上班時間，但想辦理護照的人還是很多的，窗口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蕭賢排在最後面，等輪到他時，一位扛著敬監銜的女敬官走到窗口辦事員前說：「我來替你一會，你去喝口水吧。」

    那敬員說：「謝謝局長。」就站起來去打水了。

    這局長正是張琪，她在桌前坐定，然後接過蕭賢遞過來的申請和資料看了起來，問道：「你是龍華商貿公司的？還是副總？」

    張琪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蕭賢，接著問道：「你們公司的管理層都這麼年輕嗎？」

    蕭賢有些不悅地說：「你不一樣年輕嗎？都當局長了。」

    張琪愣了一下，想不到蕭賢會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而且這內容也不像恭維，但卻找不到一點毛病。

    她笑了起來，說道：「年輕？你看我多大？」

    蕭賢搖頭說：「不敢猜，說大了你會不高興，說小了，別人聽見會認為是有潛規則了。但你肯定不會很大。」

    他的話讓張琪聽了想笑，她放下資料，打量著蕭賢，覺得眼前的大男孩看著讓人覺得舒服，於是她說道：「我聽說過你麼公司，在我們這實力算是一流的，我來這時間不長，以後要打交道的時間多了。對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蕭賢一愣，一個局長在公開的場合找人幫忙，這倒是很稀罕的，要是換別人，只怕高興還來不及。蕭賢雖然剛如職場，也知道上面部門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於是說：「你看我能幫你什麼忙，只管說。」

    張琪笑了，說道：「沒什麼大事！」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遞給蕭賢，說道：「看看！」

    蕭賢接過一看，是一張上面倡議的募捐信，發起人是泰和路街道辦事處，目的是為老年福利院募捐，款額不大，只有兩千元。

    這點錢，蕭賢就有權限批。蕭賢說：「就兩千元？沒別的？」

    張琪說：「恩，沒別的。」

    蕭賢說：「行，沒問題。這錢我明天就給你送來。」

    張琪沒想到蕭賢如此豪爽，為募捐的事她跑了好幾天，一些單位明明可以辦到，也故意叫難，非要幾次上門才答應，可蕭賢一個電話不大，就答應了。於是她說道：「那我代表上面謝謝你了。」她麻利地為蕭賢辦好手續，還問了想辦多長的有效期。

    當蕭賢離開時，張琪還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背影看。

    蕭賢回到公司，把募捐的情況跟小雅說了一遍，小雅說：「答應是可以的，但你也太快了點，這種事應該拖一下的。」

    蕭賢問道：「為什麼？」

    小雅說：「這還不明白？你答應得快了，以後這相同的事都會來找你的，你逃都逃不掉。慈善的事無所謂，就怕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來找你。沒聽說過企業負擔嗎？以後記住了。」

    蕭賢這才明白當一個管理者是不那麼容易的。

    第二天，蕭賢帶著錢，來到泰和路分局，張琪正在那裡等著。

    看見蕭賢進來，高興地說：「真守信用，我還想著要不要親自去催。」

    蕭賢把錢放在桌子上，張琪也不清點，就給開了收據，說道：「以後你們公司有治安上的麻煩，隨時來找我們。」

    蕭賢說：「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謝我幹什麼？要說謝，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開張了。」張琪招呼人給蕭賢倒水，兩人正說著，趙斌從外面走了進來，張琪看見他問：「怎麼？上級來檢查工作了？」

    趙斌說：「不是，我路過這，順便進來喝口水，你忙吧，不打擾你！」

    趙斌一轉身，看見了蕭賢，不由得一愣，問道：「你？你怎麼在這？」

    蕭賢看見趙斌，也吃了一驚，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張琪先開口了：「怎麼？你認識他？」

    趙斌點頭說道：「見過！他怎麼在這？」

    張琪說：「他是龍華商貿公司的副總，是來送捐款的。」

    趙斌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蕭賢，想不到去年在局裡接受盤問的大學生不到半年就成了鼎鼎有名的公司的副總，便面帶懷疑地問道：「你？當副總？什麼時候的事？」

    蕭賢站起來說：「沒多久，畢業後的事吧。」說完，他就對張琪說：「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張琪說話，急忙走了。

    張琪對趙斌說：「看你，我還想著和這樣的企業家套套近乎，可你一來，就把人給嚇走了。」

    趙斌無辜地說：「我怎麼嚇他了？說起來我還是他的恩人，他不謝我，還見我跑，真不識好歹。」

    張琪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了？」

    趙斌說：「你不記得去年的那件大案了嗎？他被當時的隊長肖焰列為頭號嫌疑人，要不是我放了他，按肖焰的想法，就要拿他頂缸。你說我是不是他的恩人？你以後再要找他募捐，就和他提這事，保證他買賬。」

    張琪不置可否地點頭，但趙斌卻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蕭賢和肖焰的失蹤有點關係。

    ......

    在發出郵件幾天後，蕭賢就收到了徐玉萍的回信。在回信里，徐玉萍很高興蕭賢能走上商業這條路，並說這條路會前途無量的。

    談到生意時，徐玉萍對蕭賢所說的工藝品也很有興趣，並說會儘快回國進行詳細地商談的。

    看到徐玉萍的回信，蕭賢很高興。他唯一擔心的就上徐玉萍會為了盡力幫他而進行大幅度地讓步。所以，他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力爭讓雙方都得利。

    在向小雅匯報時，小雅倒不是很在意，她說：「這是你第一次獨立處理生意，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公司的底線你已經知道了，等要簽合同時再來找我吧。」

    有了充分的授權，蕭賢的底氣也更足了。他對揚帆說：「想不想見見我的這位客戶？」

    「我可以見嗎？」揚帆說：「我還真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有錢人會請你去當家教。」

    蕭賢笑著在她腋下瘙癢，揚帆躲避著，在炕上翻滾著......

    當蕭賢在機場見到徐玉萍時，心情還是有些激動，徐玉萍的樣子沒怎麼變，只是氣色要好多了，人也顯得非常精神。她看見蕭賢旁邊緊挨著的揚帆時，稍稍愣了一下。

    蕭賢說：「王姐，這是我女朋友，叫揚帆。」

    徐玉萍恍然大悟，高興地向揚帆伸出手說：「我們還是一家子呀。這個蕭賢，事前也不跟我說找了女朋友，害得我沒準備什麼禮物......」

    揚帆也被徐玉萍的氣質所折服，她說：「王姐，不用那麼客氣，既然是一家人，還需要什麼禮物呀。」

    徐玉萍說：「既然當我是一家人，就把前面的『王』字去掉，叫我姐吧。」

    揚帆說：「行，那我就喊你姐了。」

    三個人走出機場，上了車，蕭賢一邊開車一邊問：「小惠還好吧？在美國上學習慣嗎？」

    「有什麼不習慣的？」徐玉萍說：「不像中國那樣死讀書倒正合她的胃口。對了，我這次來，她叮囑我一定要問清你的情況，記得臨走時我們一起照張像呀。」

    蕭賢想到小惠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一定！」

    倒是揚帆有些不明白，問道：「照相？照什麼相？」

    徐玉萍拉過她，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揚帆聽完，笑著點點頭，對蕭賢打了一拳，嗔道：「還真有這事，我以為是你編的呢。」

    到了下榻的飯店，蕭賢把徐玉萍安置好後說：「姐，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來談生意。」

    徐玉萍說：「行，明天讓小帆一塊來吧。」

    蕭賢說：「行，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她也沒什麼事，你也可以替我把把關。」

    徐玉萍說：「把什麼關？我看她就很合適，你不要挑花了眼了。」

    蕭賢笑了起來，說道：「好！我聽姐的！」

    徐玉萍送走了蕭賢，在浴室里洗了個澡，躺在炕上，想著和以前蕭賢的事，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嘆了一口氣，不知是為這樣的遭遇而嘆還是為了什麼，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揚帆不住地夸徐玉萍的氣質優雅：「這樣的女人去做生意真是太可惜了，簡直就應該去搞藝術，不管是唱歌還是跳舞，都能達到一流，怎麼能去一幫商人打交道呢？」

    蕭賢說：「商人怎麼了？我不就變成商人了嗎？就不能跟我打交道了？」

    揚帆說道：「你？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玩體育的，懂藝術嗎？可惜當初她請的不是我，不然，我一定能說服她從事藝術。一個有錢的女人完全有資本做自己最想做的、有藝術成分的事。」

    蕭賢看著揚帆在發感慨，笑著說道：「幸虧她不會藝術，不然還真被你說動了。」

    第二天，蕭賢和揚帆來到徐玉萍住的旅館，在商務區，徐玉萍看了看蕭賢拿來的九玲瓏的樣品盒子，說道：「蕭賢，如果你指望我幫你呢，這要求我就不多說了，有多少我拿多少。如果你要是真想把這當做正經生意來做，那我們就按商業規矩來做。你選哪一樣？」

    蕭賢說：「當然按生意來做了。」

    「那好！」徐玉萍打開包裝盒，把九玲瓏拿出來，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還不錯，這樣的工藝品在美國還沒有出現。但要引起轟動，還差點火候。美國人思維比較簡單，對於這種工藝品，要一眼就知道是幹什麼的，才會花錢買......」

    蕭賢說：「在宣傳時不能打中國文化牌嗎？」

    徐玉萍笑了，說道：「你是中國新聞聯播看多了，以為中華文化在世界很吸引人嗎？工藝品就是工藝品，玩過一陣就會扔掉，哪有那麼對文化含義？你喜歡美國搖滾，會天天聽傑克遜的cd嗎？會把有關他的一切商品都買回家放著嗎？文化是個虛無的東西，做生意打這張牌，沒什麼用處。而且你的量也不大，價格也不高，做這種宣傳是賠本的。」

    聽著徐玉萍的分析，蕭賢才真正覺得生意上的事不是有新意就可以做成的。

    徐玉萍對蕭賢談出了自己在生意上的許多設想，問蕭賢有沒有能力解決：「在裡面放香水？還必須是名牌的，那價值不超過了九玲瓏嗎？」徐玉萍說：「你沒聽說過買珠還櫝的成語嗎？在美國賣中國商品，除了稀奇之外，還需要有用處，這樣才能在美國人的新鮮感沒有消除之前，就把東西賣掉。」

    蕭賢點點頭，說道：「行，我這就打電話回去。」

    蕭賢走到外面去打電話，揚帆給徐玉萍杯子裡倒茶，問道：「姐，你說他是做生意的料嗎？」

    「人都不是天生會做什麼事的，我以前在國內也是搞學術的，這不一樣做生意了。」徐玉萍說：「小賢勤奮，會做出成績來的。」

    徐玉萍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在我那打工時還沒女朋友，不過當時肯定是在追一個女孩，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