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地跟盛淵理清關係之前,林明茉還是選擇回到御美花園。
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心底隱隱地希望盛淵向自己解釋點什麼。
已經快晚上八點,天徹底地黑了下來。
沒開燈的房子裡一片寂寥,似乎充斥著陰寒鬼魅的氣息。
林明茉一邊哼著小曲給自己壯膽,一邊摸索著按下控制全屋燈光的開關。
燈光大亮,她的心稍稍地安穩了些。
她回過頭,被沙發上赫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大跳,提著的炸雞和蛋糕奶茶瞬間脫手。
啪嗒兩聲,伴隨著一陣尖叫。
「啊——」
那道人影站起身來,儘管林明茉驚魂未定,還是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形輪廓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盛淵。
「盛淵你……」林明茉捂著胸口,大喘氣道,「你在扮演吸血鬼嗎?大晚上的不開燈坐在這麼黑的地方,差點嚇死我了!」
盛淵神情凜冽,站起身來,邁步朝林明茉走近。
他的眼神涼津津的,薄唇緊抿,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強大氣場。
「哦?」盛淵語調上揚,「我還以為我的出現,會是驚喜。」
林明茉餘悸未消,聽到這話,微微的一滯。
但她很快收好情緒,現在,還是比較擔心自己排了很久隊買的奶茶蛋糕和炸雞。
這些可是她今晚的快樂源泉。
還好還好,只是蛋糕破了點相,造型不完整了,還能吃,奶茶也沒有灑。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眼前的地板蒙了一層厚厚的投影。
林明茉看著那雙穿著高定的黑色皮鞋的腳在面前停下,不由得順著筆直修長被西褲包裹的腿往上看去,正對上盛淵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心裡又是一悸。
林明茉極力撇開腦子裡的雜念,捧起那盒還有些燙手的炸雞,真誠發問道:「炸雞,你要吃嗎?」
盛淵眸子一眯,額角青筋跳了跳。
果然,她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
呵,呵。
盛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林明茉站起身的一瞬間,目光倏爾銳利,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林明茉嚇了一跳,剛撿起的炸雞又掉落在地。
她雙手握住了盛淵的手臂。
「盛淵你……」她蹙眉,語氣不滿。
在回來的路上心裡已經罵過他無數遍了,現在她想當著他的面大聲重複一遍。
可是當對上盛淵那道寒洌的目光後,下意識地咽下一口口水,不再說話。
比起憤怒,她更害怕。
萬一盛淵真的對自己喪失興趣了,他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掃地出門吧?
或許是這些天的溫存讓她淪陷,她差點忘了盛淵是個行事狠利的男人。
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臂的距離,盛淵能夠聞到她沐浴後身上殘留的洗髮水的香氣……
卻又像突然生出了千溝萬壑一般,將兩人的距離拉到無限遠。
林明茉的心跳急促,目光卻漸漸冷卻下來。
她直視著盛淵的眼睛。
現在的她有點難以想像,這雙幽冷的眸子居然也能做到「溫柔似水」。
不……或許那只是一廂情願的幻想。
盛淵眉頭一皺,捏著她下巴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直到林明茉因為疼痛輕哼一聲,才鬆了手。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盛淵低沉的語氣壓抑著怒氣。
頭頂上直射的燈光讓他深邃的五官明暗交界更加分明,下壓的眉頭也讓他露出一絲兇相。
林明茉彎下腰,將被摔得狼藉的食物撿起來,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反問回去,「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什麼道理?明明是自己做了荒唐的事情,還讓她說什麼?
一句解釋都沒有,這麼兇巴巴的……
「昨晚的事……」盛淵下意識地想解釋,可當他看到林明茉解開了蛋糕包裝盒,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挖下一角送進口中。
她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也不想聽什麼解釋。
她甚至不願意生氣。
像普通女人那樣質問自己的男朋友為什麼要去沾花惹草……
盛淵的怒氣因她的不在乎而陡升。
「既然你不在乎,那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必要了。」他冷聲笑道。
他想,以林明茉從前那樣激烈的性子,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她肯定會提出離開。
如果沒有,那就恰恰說明,她別有企圖。
他且看著,林明茉究竟會露出怎樣的端倪。
林明茉嘴裡翻湧起的苦澀被甜蜜的蛋糕壓制住。
「盛四爺自由灑脫,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吧。」說著,她又往嘴裡塞了一口蛋糕,細細地咀嚼著。
好甜……好難吃。
或許是排了這麼久隊買的蛋糕口味有些令她失望,她的眼尾泛紅。
委屈感瞬間湧上心頭。
聽到這句明顯冷嘲熱諷的話,盛淵緊鎖的眉頭有了些微的鬆動。
他再靠近一步,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擦拭她嘴角殘留的奶油。
林明茉第一反應是偏頭躲開,可不知哪裡來的反骨讓她違背了本能,注視著盛淵,放任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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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淵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指尖的奶油化開。
「我就是這麼荒唐,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盛淵彎下了腰,視線與她平齊,溫熱地撲息在她的臉上。
他語氣比方才柔緩,目光卻仍然冰冷,似乎要將她洞穿。
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猶如神造的禮物一般。
林明茉對他的反感在這瞬間升到了頂點,連同這些天產生的難以言喻的情愫都變了質。
要逼她離開?
大可以直接挑明,何必用這麼齷齪的手段呢。
盛淵的態度激起了林明茉的反骨。
哪怕她早就做好了要分開的心理準備,但是此時此刻一股犟勁上頭。
她盯著盛淵的眼睛,嘴角翻起一抹嘲弄的笑,「盛淵,當初是你不斷地招惹我,對我死纏爛打……現在當然也沒有這麼容易踢開我。」
「呵。」盛淵挑起眉頭,一聲哂笑。
諷刺性拉滿。
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柔和的水光,而是冷冽,鋒利。
林明茉感覺心臟像被什麼刺中了,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的情緒。
林立東姚玉慧把她當成攀附權貴的棋子,林星惜把她視為忘恩負義的自私鬼……
林明茉珍視的東西和人,一個一個地瓦解。
現在就連盛淵也……
好在,林明茉早有心理準備。
她一個勁地往嘴裡塞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再怎麼不受重視,也是盛家四爺……長得不錯,身材也好……」
絮絮叨叨的,嘴巴里的蛋糕吃出了酸苦的滋味。
盛淵的眉頭愈發地下沉,心裡也堵得厲害。
原來,林明茉選擇自己,心裡做了這麼多衡量……
可唯獨沒有……喜歡。
盛淵雙手抱在胸前,深情冷淡地睨著林明茉,「想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
他頓了一下,「你必須放棄你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舅舅。」
這一句話,像一顆炸彈丟進了林明茉的心裡。
她仰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盛淵。
心裡翻湧起百丈的浪潮。
「盛淵,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林明茉心死如灰,「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是我的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你憑什麼會以為我會為了你放棄他?」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你連我一個舅舅都容不下?」
「說難聽點,他都要死了!」林明茉情緒激動地吼道,「盛淵你連一個將死之人都容不下嗎?」
看著她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盛淵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
「所以,你選擇他是不是?」盛淵冷冽如箭的眼神似乎要透過他的瞳孔,刺穿她的心,「你和他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喜歡錯婚!腹黑小叔每天都想要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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