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陽如若想要救走木景炎,算她有良心。
「景炎留在這終究不安全,我現在還不清楚組織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或者,那人到底是什麼目的。朝陽若是有本事能將人帶走那便讓她帶走。」
好在朝陽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木景炎,而是沈清洲。
只要朝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定會用盡手段救出木景炎
「夫人,那我們」北檸深意的看了寧河一眼。
「幫她,別被發現。」
組織,密室。
冰棺之中,木景炎的身體一直沉睡。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在無人察覺的時候。
「咔咔。」密室的門被打開。
寧河從門外走了進來,將面具放在一旁。
坐在冰棺旁邊,寧河手指輕輕觸碰自己的臉頰。「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只喜歡我這張和白狸一模一樣的臉,這下連這張臉都有了瑕疵,你若是醒來就真的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了吧?」
寧河苦澀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抓著木景炎的手指。「我還是喜歡你睡著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是最聽話的,我想碰你你就讓我碰。」
木景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這樣寧河欣喜中透著苦澀。
也就只有在木景炎昏睡的時候,她才能觸碰他。
以前也是這樣
第一次和木景炎在一起,是因為木景炎中了西域的魅毒,將她誤認為是白狸。
她和木景炎在一起,情動的是自己,可木景炎喊的卻是白狸的名字。
眼眶有些灼熱,寧河諷刺地笑著自己。
還真是下賤
明明木景炎心裡眼裡從沒有過她,明明從始至終她都只是白狸的影子。
可這顆心還是全都放在木景炎身上。
知道他死,她恨不得殺了全天下的人給他陪葬。
知道他還活著她連死都不怕,甘心被組織利用。
從前她費盡心機還想得到木景炎的青睞,但現在她已經不奢望了。
只要木景炎能好好活著,能醒過來。
但願朝陽,不要讓她失望。
「景炎,等你醒了我一定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放心,我再也不煩你,不粘著你,不威脅你」寧河將木景炎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也就只敢趁著木景炎昏睡才能這麼靠近
「木景炎,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不想要了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活著。」起身小心翼翼地躺進冰棺,寧河躺在木景炎身邊,慢慢蜷縮起身體。
最後一次
朝陽一定會想辦法將木景炎帶走的。
她以後,怕是很難見到木景炎了。
連這麼聽話的木景炎,都見不到了。
冰棺中,木景炎的臉色透著不自然的白。
寧河將木景炎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他在熟睡中將她摟在懷裡。
眼淚濕潤了髮絲,寧河慢慢睡了過去。
「小一,小一醒醒」
「小一,她們都死了,我們贏了。」
「小一?」
夢境中,寧河夢到了白狸。
也夢到了木景炎。
她和木景炎一夜溫存,她救了木景炎,可木景炎卻始終把她當白狸。
「阿狸,昨夜」
她強忍著心口的刺痛,假裝白狸。
反正,她是白狸的影子,只有扮演好白狸,才能留住片刻的溫存。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少年成名的木景炎在對情事上還是個完全沒有經驗的青澀少年,曾經老先帝也曾經想過賜婚給木景炎,可都被他推脫。
關外不平,何以成家。
抬手撓了撓頭皮,木景炎這個戰場肅殺煞氣十足的男人,居然臉紅到了耳朵根。
寧河痴痴傻傻的看著木景炎,在她眼中,木景炎就是那種殺伐果斷決勝千里的強者露出這樣的表情和反應,反差極大。
對寧河也是致命的吸引。
「阿狸,我我昨夜無法控制自己,如若你你願意,我會對你負責,我此番回京,求陛下賜婚,娶你為妻,我絕對」木景炎急了,不太會說話。
他平日裡只會打仗,只會殺敵。
平時很少說話,突然結巴了,居然不知道要怎麼表述。
寧河忍不住笑出聲,這樣的木景炎,真的深深烙印在了自己心裡。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有我在」木景炎發誓。
「我」寧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在木景炎眼中,她是白狸。
她也無法替白狸回應,只能保持沉默。
「阿狸,你願嫁我為妻嗎?我發誓此生僅你一人」
寧河心跳慌亂地看著木景炎。
她很想答應。
可她怎麼答應?
她是白狸的影子,是暗魅樓的殺手。
木景炎對她恨之入骨
「木景炎,你要殺了我嗎?」
木景炎『死亡』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他要殺她
「木景炎,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抹掉你對我做過的一切?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和白狸雙宿雙飛了嗎?哈哈哈」
寧河瘋了一樣的吼著,口中的血腥氣讓她瘋狂。
木景炎的眼眸是她從沒見過的寒冷,一劍刺穿她的肩口。
「木景炎我恨你們。」
寧河一步步靠近木景炎,讓他的劍穿透自己的整個身體。
她以為,只有疼痛能讓自己清醒。
她只是白狸的影子,她深愛了一個只愛白狸的男人。
眼前漸漸發黑,寧河摔在了漫天黃沙之中。
殺了她這個一直監視白狸的影子,白狸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小一」
猛地驚醒,寧河呼吸急促。
是她的錯覺嗎?
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小一
一,是寧河在暗魅樓煉獄時候的代號。
除了白狸,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小一。
慢慢蜷縮起雙腿,寧河用力抱緊自己。
明明睡在冰棺里,可她的全身卻已經被汗水浸透。
髮絲濕潤得厲害,那是淚水吧。
起身離開冰棺,寧河戀戀不捨地看了木景炎一眼。
木景炎不愛她,甚至為了白狸多次想要殺了她。
可白狸,一直都在利用木景炎。
「木景炎,以後,很難再見了」寧河很清楚,組織背後的人有多可怕。
如若她幫朝陽救走木景炎,組織一定會知道。
當她知道木景炎還活著的那一刻,她已經將心中的全部執念都放下了。
只要他活著
反正,木景炎醒了,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她。
手指始終放在臉頰的那道疤痕上,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的疤痕了,依舊隱隱作痛。
木景炎,值得她愛。
所做的一切,都不後悔。
密室的石門慢慢關上,木景炎的手指再次微動。
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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