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箭,直直刺穿了朝陽的胸口。
那一瞬間,空白的思緒仿佛如同炸裂一般,快速湧現過去的記憶。
衣袖中的香囊滑落,朝陽被那股強勁的力道帶入河水中。
河流湍急,血色上涌,再也不見了人影。
柔然人蹙眉,抬手示意殺手沿著河岸搜查。
絕對不能讓朝陽活著離開。
「謝將軍好箭法,古達從未見您經過此處」
謝宏昌冷哼一聲,策馬離開。
就當他從未來過這裡。
主墓室。
「陛下,很奇怪,主墓的位置已經確定,但夯土層太深,人力挖掘太困難。」
「陛下,這些夯土層聽說是蒸熟的火土混合了糯米粉末,極其堅硬,挖到這裡已是極限,這樣挖下去,怕是要耗時良久,那些災民留著便是隱患。」
手下勸說胤承斬盡殺絕。
「閉嘴!」胤承冷眸看著對方。「若是再提這件事,朕第一個殺了你。」
那些災民都是無辜的,若不是朝陽在,他或許早就下了殺意。
她們的死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可因為朝陽在,他還能克制自己。
果然,只有想到朝陽的時候,他的心才是暖的,血液才是流淌的。
「看護好那些災民,給他們乾糧,老人和孩子要善待。」胤承吩咐了一句,還有些不放心。「不許出現任何傷亡!」
因為陪葬坑滅口事件,朝陽已經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從小在奉天避暑山莊長大,雖見慣人心險惡,可也看不得那麼多人死在眼前。
胤承了解朝陽,也願意為了她去克制。
但願不再有任何場景刺激到朝陽。
「是!」
客棧。
胤承儘快趕回房間,想看看朝陽醒了沒有。
可推開門,胤承的心便收緊了一下。
眼皮跳動得厲害,胤承的呼吸開始發顫。「朝兒」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推開窗戶,胤承臉色一沉,朝陽是翻窗出去的。
什麼事情讓她這麼著急,從窗戶中翻出去。
手掌一撐,胤承也翻身跳了下來。「見過朝陽嗎?」
冷聲問了一句,胤承的掌心微微有些出汗。
「未曾。」暗處,暗衛搖頭。
「一群廢物!」胤承眼眸一沉,轉身去尋朝陽。
「陛下,聽說主墓室打開需要事件?」身後,叫古達的柔然人走了過來,面不改色。
胤承點了點頭,話語透著警告。「儘可能不要出現在朝陽面前,別讓她看出你們的身份。」
古達點頭。「是」
見胤承引開,古達嘴角微微上揚。「去告知公主,隱患已經剷除。」
角落裡,一個婦女抱著孩子,瑟瑟發抖地看著胤承離開。
恆河水岸。
天蒙蒙微亮,一個老者帶著小孫子來河邊撒網。
「爺爺!有人!」
老者心口咯噔了一下,快速跑了過去。
是個姑娘。
「快,先救人。」
三個月後。
奉天,皇宮。
木景炎跟隨蕭君澤一路回宮,這消息已經在宮裡宮外傳得沸沸揚揚。
木景炎,可是曾經的戰神,有他在就算是沈芸柔的殺手,也不可能靠近木景炎半步。
朝中,所有大臣都在觀望,這個時候,還要看沈清洲什麼態度。
可沈清洲從前段時間開始便閉門不出,也沒有傳出任何風聲,很多人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見風使舵。
只要沈清洲不出面,沈芸柔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何況,陛下得了兵權,木景炎又突然出現
當年的先帝就是靠著木景炎和沈清洲兩大內外權臣才坐穩皇位,如今木景炎自然是擁護蕭君澤的一方。
「你們聽說了沒,戰神木景炎沒死。」
「他還活著。」
「那陛下如虎添翼,這天下哪還能有我奉天的敵手。」
朝堂之上,一片混亂。
「陛下已經到了宮外」
「劉大人和大人已經去跪迎了。」
「這兩個牆頭草!」原本站在沈芸柔陣營的幾位權臣怒目跺腳,這是要陷他們於不義。
這會兒知道去跪迎陛下回宮了!
「還愣著做什麼,咱們也去啊!萬一陛下掌權,第一個拿我們開刀!」
幾人驚慌地準備往殿外走。
「本宮看誰敢!」
朝堂之外,沈芸柔一身皇后盛裝,臉色暗沉,話語透著濃郁的威脅。
很快,殿外滿是羽林衛。
看著空蕩蕩的朝堂,沈芸柔諷刺地笑了一聲。
這朝堂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權勢在握,一個個如同腳下舔狗,如今卻牆頭之草,隨風搖擺。
「阿雲,去告知父親,他若是再不上朝,木景炎的劍,可就抵在女兒喉口了!」沈芸柔眼眶泛紅,她再逼沈清洲出山。
只要沈清洲還願意幫她,她還有一線希望。
阿雲點頭,快速離宮。
宮牆之外,大宮女阿雲剛走出偏門,就見景黎站在外面。「帶走!」
阿雲心下一慌,拼死反抗。「你這個叛徒!」
奸細,景黎果然是奸細!
不行她不能被帶走,就算是死,她也要回去告訴娘娘。
景黎,這個男人就是蕭君澤留在娘娘身邊的奸細。「景黎,枉娘娘這麼信任你,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景黎安靜地站在原地,什麼都沒說。
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他是陛下的影衛,命也是陛下給的。
他一生,都要效忠蕭君澤。
這就是他的命。
「景黎,是娘娘看錯了人,你就是個混蛋!」
阿雲怒目赤紅,沈芸柔選擇了景黎,根本就是個錯誤。
皇宮正殿。
幾個想要逃走的大臣都被沈芸柔扣押,整個金殿只有沈芸柔一人。
高高在上的皇位,沈芸柔一步步走了上去。
手指輕輕觸碰,沈芸柔嘴角的笑意透著寒冷。
「娘娘!娘娘!景黎是奸細」
殿外,阿雲幾乎拼盡最後一口氣,倒在台階之下。
沈芸柔的手指不知被什麼刺破,身體僵硬得厲害。
沒有轉身,沈芸柔緩緩閉上雙眼,眼眶灼熱得厲害。
突然有些淒涼,沈芸柔一時不知道自己在爭搶些什麼。
「你騙我」沒有回頭,沈芸柔聲音沙啞。
景黎一劍刺穿阿雲的心口,低頭什麼都沒說。
「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胸口淤堵,沈芸柔忍不住乾嘔。
「屬下的命,是陛下的。」景黎無法面對沈芸柔。
「哈」這話,真是諷刺。
「啪!」沈芸柔轉身,走下台階,狠狠給了景黎一個耳光。
那張絕美又高傲的臉上,冷峻又絕望。
男人,愛情,呵
「你可以殺了我」景黎將劍遞到沈芸柔面前,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可以死。
他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務,他可以死,他想讓沈芸柔親自動手。
沈芸柔伸手奪過景黎的劍,聲音尖銳。「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情緒有些失控,沈芸柔受不了這種被人背叛的痛。
一劍刺向景黎的肩膀,她終究還是偏了手。
「為什麼不躲」沈芸柔無力地後退。
蕭君澤已經回宮,他不必死。
「高傲如你,這權勢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景黎眼眶泛紅,抬手握著沈芸柔的手,用力上前,讓劍穿透身體。「如若沒有沈清洲,娘娘你捫心自問,需要多久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
「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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