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的宅邸占地不小,院子裡有不少樹,要找一棵符合要求的大樹簡直不要太容易,又來了很多獻殷勤的探視者,圍觀的人也是現成的,沒過多久,管家就走進來,說已經布置好了,還把一條黑牛皮紮成的長鞭遞給了道格。筆神閣 bishenge.com
「父親,我覺得好多了,」看到那條皮鞭,皮克徹底慌了,哀求道,「再養些日子就好了,不用治了,真的,我發誓。」
江北看了眼道格,沒說話,但目光里的含義很明顯,不用這種方法,那就另請高明。
「皮克,堅強些,這是為你祛毒,疼也得忍著。」道格對兒子的軟弱也不太滿意,命令管家道,「去叫幾個人進來,把少爺抬到外面去。」
「父親,我真好多了,」皮克哀求道,「我……我不用這個方法治,那麼多人看著,就讓我死好了……咳咳咳……」
他體內的毒素尚未祛盡,一口氣沒喘勻,堵住了嗓子,劇烈咳嗽起來。
「胡說什麼,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道格也不願用這種方法,但就這一個後代,真出了事,再多的錢再大的權勢還有什麼意義,對管家說,「快去!」
「是,先生。」管家匆匆離開房間,須臾帶著四五個僕從走了進來。
「父親,父親,」皮克掙扎著往床里躲,哀求得也更大聲,「我不要……咳咳……」
道格別開臉擺了擺手,「抬出去!」
皮克了解父親的脾氣,一件事定下來後就很少更改,知道今晚已經在劫難逃,臉色白如死灰,暗暗後悔自己鬼迷心竅去劫一輛破馬車,結果落到這種境地。
「少爺,先生也是為你好。」管家帶著幾名僕從把皮克從床上架起來,抬出了房間。
道格、江北、多米尼克和其他幾名僧侶全跟了出去,門外等待的人正在低聲談論著皮克的病情,還有幾個女眷在小聲抽泣,忽然看到皮克被僕從抬了出來,而且不再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都微微一愣。
因為同情索菲婭,格斯諾一向憎惡經常欺負她的皮克,暗中盼著江北不要治好他,但瞧皮克的情形不像垂死,看了眼江北。
江北對格斯諾打了個眼色,又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問,格斯諾為人機靈,知道有好戲要上演,低頭跟在了後面。
「快些!」道格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準備速戰速決,催促道。
在道格的催促下,管家帶領幾名僕從抬著皮克匆匆下樓,從內門進入會客廳,又出了主樓,來到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樹前。
道格心疼兒子,吩咐時特意叮囑過,管家挑的樹非常合適,樹幹筆直,雜枝不多,但粗細適中,長得也不高,不難攀爬。
主幹上的樹皮已經被剝掉,夜色下,光禿禿的樹身白得反光,一個蘋果被吊到了一根橫出來的樹枝上,為方便辨認,上面繫著一根紅繩,在風裡輕輕飄動。
會客廳和院子裡的人已經悉數圍過來,沒人清楚皮克要做什麼,也不便發問,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他們過來時,皮克已經奄奄一息,一些人還到樓上探視過,情況確實相當嚴重,很可能連夜也過不了,但現在看起來明顯恢復了不少,自然是兜帽牧師救治的,目光紛紛落到了他身上,心裡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到底是聲名遠揚的僧侶,出手就是不一樣。
「牧師,衣服必須脫麼?」眾目睽睽之下,道格不想讓兒子當眾出醜,試著問。
江北出這個主意,就是要讓皮克好好出次丑,淡淡地說:「寸縷不留。」
「把少爺的衣服都脫了。」道格嘆了口氣,擺手道。
「少爺,這是先生的吩咐,你別見怪。」管家微微躬身,指揮幾個僕從去脫皮克的衣服。
皮克中毒未愈,渾身軟綿綿的,想掙扎也是有心無力,很快被扒了個一絲不掛,由兩名僕從架著,站在那裡欲哭無淚。
圍觀的人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站在那裡面面相覷,像有人按下了靜音鍵,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位赤身的富家闊少。
格斯諾料到有好戲要上演,但沒想到皮克會被當眾扒光,看到這位礦場主的兒子光溜溜兒地站在那裡,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險些當場笑出來,死死掐緊手心,低下頭苦苦忍耐。
江北瞥了眼皮克的「人中」,是只小小鳥,暗暗好笑,轉頭對道格說:「蓬佩奧先生,蓬佩奧少爺身份尊貴,普通人恐怕誰也不敢打他,就由你來親自施鞭吧。」
道格看了眼手裡的長鞭,胸口有些不是滋味兒,這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但他一直當成小錯,頂多訓斥兩句,從不出手體罰,沒想到這次要當眾鞭打兒子。
早知如此,以前就該好好管教,就不會整天出去惹禍,鬧到連聖光也無法容忍,受這種罪。
皮克光著屁股示眾,來探視的人里還有不少女性,在眾人的注視下,羞慚得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主動催促起來,「父親,能不能……快些。」
道格嘆了口氣,吩咐僕從放開皮克,抖開長鞭,一鞭子抽了過去。
江北擔心敗血毒劑的毒素太詭異,皮克的血也具有傳染性,聲明備一條長鞭,道格極少用到,準頭不夠,一鞭子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皮克還是嚇了一跳,掙扎著去爬那棵樹,但手腳都沒力氣,樹皮也被剝了,光溜溜的無處著力,爬了不到半米就掉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哎呦」一聲痛叫。
道格已經收回長鞭,正準備揮出去,但看到兒子摔倒,一陣心軟,又停了手。
「蓬佩奧先生,如果你下不了狠心,蓬佩奧少爺就爬不上那棵樹,體內的毒素也祛除不掉,你反而是在害他。」
江北語氣平淡,心裡卻在冷笑,子不教父之過,今天就讓你這個爹親自教教兒子怎麼做人。
「知道。」道格等皮克爬起來,硬起心腸,又是一鞭子揮了過去。
這一鞭準頭稍好,鞭梢蹭到了皮克的屁股,皮克自小到大從沒吃過苦,皮肉白白淨淨的,鞭子落下去,頓時留下一道血痕,人也「啊」的一聲大叫撲到了樹上。 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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