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書是個沉靜的女人,但是當她發怒的時候,就如同一隻帶刺的冰霜玫瑰,能夠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李睿跪在地上嚇得臉色蒼白,冷汗嘩嘩往下淌。仿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撲通!
李伯連忙也跪了下來,惶恐道:「大小姐息怒!大小姐,侯爺,老奴保證,我兒子絕對不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
「好了李伯!」
沈曼書忽然開口了,漸漸收回殺氣,反而臉上化出一道溫和的笑容,讓人把李伯扶了起來。
「大小姐,您」李伯微微一愣,也沒想到大小姐變臉跟翻書一樣。
剛才還一臉殺機,怎麼這會兒
「李伯,您不必緊張!」
沈曼書微微笑了笑,道:「我沈家是講規矩的,也沒說不讓府里的人做生意,既然李睿已經把這房產的來路說清楚了,那就沒什麼問題!再說了,李睿是在我們侯府長大的,我從小待他跟弟弟一樣,我自然也希望他好,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大小姐」李伯欲言又止,雖然沈曼書這麼說了,但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大小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其城府之深沉,即便是他這個伺候了多年的人,也無法看透。
即便對方這樣說,他心裡依舊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然而他看不懂沈曼書,但知女莫若父,沈世恩知道,這件事女兒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雖然他不知道女兒究竟要做什麼,但還是擺了擺手,「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咱們繼續說宴會的事!」
最終,沈世恩把宴會的時間敲定了。
就定在三天之後,這個宴會,既是為了慶祝他病癒出院,也是為了把少帥請過來,再爭取一下女兒的婚姻大事。
而在沈世恩遣散眾人以後。
則是把自己女兒留了下來。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父女兩人。
「曼書,你打算怎麼做?」沈世恩嘆了一聲。
他知道女兒的性格,對於李睿她是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沈曼書眼神閃爍道:「爸,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可以肯定,咱們沈家經歷的這幾次刺殺,跟沈世昌有關!」
沈世恩深吸口氣,搖頭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
「不,我只相信直覺!」沈曼書美眸深邃,淡淡說道:「從八歲起,我的心裡就藏著一條毒蛇,它直覺敏銳,從不會出差錯!」
沈世恩眼神複雜,道:「我和你世昌大伯,雖然不是親兄弟,但自幼在族中便如親兄弟一般,相互扶持,真心相待,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沈曼書搖頭道:「爸,世事難料,人心叵測!利益可以使人面目全非,更何況擺在他面前的是延綿給孫子的潑天富貴!」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憐我不爭氣,殘廢也就罷了,還是個女兒身,如今沈肖晨出事,侯府沒有正統的爵位繼承人。倘若您走後,我又沒有誕下後嗣,這個爵位,不出意外,自然會落到沈世昌的頭上!」
「此前,他和您沒有利益衝突,你們便是好兄弟!但您病了以後,這是他離爵位最近的一次!您覺得,他會不會為了子孫後代,放手一搏?」
沈曼書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爸,非是我以惡意揣測別人,只是這個世道,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這世間的情誼,除了父母至親,其他關係,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反目成仇!」
聽了女兒的話,沈世恩老軀一震,拳頭緩緩的攥了起來。
其實,他內心深處,跟女兒是一樣的想法。
只是不想面對罷了。
良久,他鬆開了拳頭,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曼書淡淡道:「那個死士已經死了,現在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把柄被我們抓到,不過李睿這小子沉不住氣,我料定他一定會去找沈世昌,沈世昌生性多疑,這次即便咱們沒有處置李睿,想必他也會坐臥不安。介時,多半還會找機會出手,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來!到那個時候,咱們何不來個人贓並獲?」
「欲擒故縱?」
沈世恩點了點頭,「女兒你想的倒是周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不過咱們也要小心一點,沈世昌既然能培養死士,想必有點底蘊,咱們可不能玩火自焚!」
沈曼書嘴角冷翹,「爸,您放心吧!如今富貴已經醒了,有他在,我誰都不怕!」
沈世恩點了點頭,想起富貴這個大塊頭,倒是令他無比放心。從小到大,女兒在富貴的守護下,還從未出過任何意外。
與此同時。
沈府後院,李伯父子就居住後邊一個小院子裡。
「孽障!!」
李伯拿著藤條,狠狠的打在兒子的身上。
李睿站在地上,緊緊的攥著拳頭,忍痛不讓自己喊出來。
「跪下,你給我跪下!」
啪啪!
李伯又抽了兩鞭子,一腳踹了下去,李睿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
「爸,您消消氣,您這麼大歲數,還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了我生氣不值得!」李睿沉聲道,眼神依舊有些倔強。
「我不用你管!咳咳!」
李伯氣得咳了兩聲,胸口不停地起伏,咬牙瞪眼的道:「我從小就教導你,做人要踏踏實實,尤其是對主家,咱們一定要本本分分,死心塌地的伺候!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身為侯府的管事,你居然去拿大爺的俸祿??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仆不侍二主!啊?」
李伯忍不住大聲質問,老軀都跟著顫抖起來。
李睿拳頭緊緊一握,冷著臉看向他,「爸,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一口一個奴,一個口一個仆!我們只是給沈家打工罷了,我們不是沈家的奴隸!!」
「你,你還敢頂嘴??」
李伯氣得,揚起藤條又要打下去,這時候李睿卻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將藤條抓住了。李伯老軀一震,氣憤道:「你,你要幹什麼?你還要倒反天罡,打你老子不成??」
李睿緩緩鬆開了,深吸口氣道:「爸,您醒醒吧!你兢兢業業在侯府二十年,又換來了什麼?之前的李管事,王管室,離開沈府早就發家了,只有咱們爺倆還苦哈哈的在這大院之中煎熬著,你知道他們都管咱們叫什麼?看家狗啊!!」
「如果沈家待你不薄也就罷了,可你在侯府奉獻二十年了,如今賺的錢,夠給您養老嗎?恐怕連個別墅都買不起嗎?您到底圖什麼?」李睿大聲的吼問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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