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東北,夜晚依然有些寒冷,但是走出警局大門的我仍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冰涼的空氣沁人心脾,自由的味道令人迷醉,在籠子裡蹲了十幾個小時的我足足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才從這重獲自由的欣喜中走出來。
街上偶爾會有汽車駛過卻並沒有行人,我一個人在昏暗的路燈下漫步,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婦幼醫院的門口。
涼風襲過我突然尿意上涌,連忙衝進了燈火通明的急診大廳。
一連打了兩三個冷顫,我渾身舒泰的走出了衛生間,卻看到四五名醫護人員推著一輛空病床急沖沖的跑到了急診室的門口。
還沒等我走出急診室,醫院大門便衝進來一輛鳴著警笛的警車,緊隨其後的是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剛剛停穩,那群醫護人員便一擁而上。我透過玻璃門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接下一名渾身是血面色蒼白的孕婦,便往急診室里推。
一個帶著眼鏡,看上去挺斯文的中年男子緊跟著跳下救護車慌慌張張的追到到那孕婦的身邊,不停的喊著孕婦的名字,居然一口的港台腔。
「孕婦現在什麼情況?」
「懷孕三十六周,一小時前遇到車禍!孕婦失血過多,有流產跡象,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我讓開通道,讓他們先過去,卻正好聽到醫生談論的病情。
看來又要幾家歡喜幾家愁了!我看著這群人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雖然有心想要救這個孕婦,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我的實力不行壓不住天道的反噬,如果強行去干涉這件事情,說不定會給這位孕婦帶來更大的傷害,或是涉及她自己,或是涉及她的家人,所以我只能順其自然。
上個廁所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心中多少有點鬱悶。
我一邊發誓以後再也不到醫院上廁所了一邊鬱悶的往外走,眼看著就要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鼻翼間突然聞到一股惡臭。
我扭頭四下里查看惡臭的來源,卻突然發現在距離我百米左右的醫院西北角燈光最為昏暗的地方,有一個灰白的人影,飄飄忽忽的向急診大廳的方向疾行,眨眼間便鑽進了大廳。
「是陰魂!」天生陰陽眼的我一下子就看穿了那人影的本質。
陰魂出現在醫院,十有八九是勾魂索命來了。這種事情有違天道,正是我能管的。
我網站弄三個月一個客戶沒招來,反倒進局子裡蹲了一整天。沒想到剛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遇到了陰魂,世事無常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不過這個陰魂可也真是搔到了我的癢處,今天我就拿它開個張,練練手,顯顯我天師一脈的威風!
想到這裡,我二話不說,尋著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就追了上去。
進入門診大廳,穿過一道走廊,我來到了電梯間,發現正好有一部電梯停在了十三樓。電梯旁的樓層索引清楚的標示,十三樓就是產房。
我打開旁邊的另一部電梯,也來到了十三樓。
產房外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港台腔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穿著職業裝但是長相一般的女人陪在他的身旁。
我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發現那個陰魂現在正在產房裡面。
這個陰魂應該是個接陰生婆,要勾的就是那個港台腔老婆肚子裡的孩子。
所謂的接陰生婆,實際上是一個及其邪惡而又神秘的邪魔。
說她邪惡,是因為她專們勾拘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導致的還沒出生就瀕死而未死的嬰兒魂魄,或是直接吞噬或者煉成傀儡。
說她神秘,是因為接陰生婆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但是幾千年來卻沒有人知道她們是如何傳承的。
而且接陰生婆並不是純粹的陰魂,她們是有肉身的,不過他們的肉身不是活人而是腐臭的屍體。
接陰生婆每次都是以離魂的狀態出現,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腐臭便是她們的獨特標記。當然這種味道只有那些身具靈性的人才能聞得到。
很明顯那個港台腔和職業裝的身上都不具有這種靈性,因為他們對接陰生婆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過他們有沒有反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們我今天終於要開張了。
以前我都是跟在師父身後打醬油,所以今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我對著光鑒照人的牆面整理了一下衣服,學著以前師傅出馬時的樣子,自信的走到了產房的門口。
「朗朗乾坤,你這孽障竟然敢出來作惡!今天必定饒不了你!」說著我從衣兜里翻出一張鎮封符。
鎮封符可以將這道門封印,這樣接陰生婆想出這道門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不過就在我往門上貼的時候,巧不巧的門竟然開了,一張大長臉十分突兀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門開的太突然了,幸虧我從小練的童子功沒怎麼退步及時的收住了手,要不我非得一巴掌將這鎮封符糊在這張大長臉上。
還沒等大長臉沖我嚷嚷,港台腔就跑過來拉著他急切的問道:「醫生!醫生!我太太和孩子怎麼樣了?」
「哦!許先生您不要著急!經過我們初步的檢查!您太太雖然昏迷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孩子,雖然還沒脫離危險,但是我有八成的把握能保住孩子。」
「醫生!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說著港台腔沖身邊的職業裝說道:「艾倫!你立刻開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這位醫生!」
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我和那個大長臉不約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師父將近十年才給我攢了二十幾萬,這港台腔一開口就要給大長臉五十萬的紅包,他也太有錢了吧!
『淡定!淡定!這港台腔再有錢,今天要是沒有我他老婆孩子都得死!所以還是我比較牛x一點!』
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我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許先生!你的老婆和孩子危在旦夕!我這裡有一張符,你拿去貼在你老婆的肚子上可保她母子平安!」說著我拿出一張送子符遞到了港台腔的面前。
「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是醫院!不是你搞封建迷信的地方!你趕緊走聽見沒有?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可能是被五十萬給刺激到了,沒等港台腔說話,那個大長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臉紅脖子粗的沖我喊了起來。只是他剛一喊完,整層樓的點燈突然閃了兩下便全滅了,兩秒鐘以後才又陸續的亮起來,除了我以外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全都楞住了。
就在這三個人愣神的時候,一個護士急匆匆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王醫生!王醫生!孕婦突然出現心衰竭,您快回來看看!」
「什麼?怎麼可能!」護士的話讓大長臉大吃一驚,扔下我們急匆匆的跑進手術室,再也顧不上趕我了。港台腔不知所措的站在哪裡,也傻眼了。
「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這孽障真是該死!」我故作氣憤的捏了捏拳頭,實際上是為了將港台腔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小兄弟!不!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太太和孩子被一個接陰生婆給盯上了。」
「接陰生婆?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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