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朝著飛僵離開的方向進入那面因炸藥轟擊而倒塌下來的牆洞,入眼的是一處側室,比想像中的要小,大約只有十平見方,一目了然。
「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隱藏的側室啊!可惜啥也沒有。」
「主公,這裡看樣子是被人翻過了。」
李平說的是盜墓黑話,意思是被人盜過墓了。
「嗯,應該不是倒斗的,你看周圍都沒有盜洞,說不定是哪個走狗屎運的傢伙後挖的。」
趙瑾掃視了一下四周,並無飛僵的身影,只有中間有一具已經處於半腐爛狀態的紅色棺材,周圍的牆壁上空空如也,地上也只有些碎掉的泥土瓦罐。
「麻蛋,本以為是個死胡同,沒想到還是讓這老東西給跑了。」
看著這側室一處頂上的泥土破洞,趙瑾暗罵一聲。
「主公,要不要開棺看看。」
「行,說不定是這老東西的老婆,麻蛋,真不是東西,人跑了,連老婆都不要了。」
李平走到棺木前低頭一看,便轉頭衝著趙瑾說著。
「主公,這棺材都不用開了,蓋子已經腐爛了。這是個新娘啊,可惜已經爛了。」
「那得嘞,要走空了。」
趙瑾聞聲向前,看向棺木內部。
入眼的是一具已經乾枯腐爛的女屍,身穿紅色嫁袍,周圍並無其他陪葬品。隔壁主墓室的陰煞之氣太重,倒是泄露出了一些來滋養這具女屍,不然這具女屍早就化為了皚皚白骨。
「嘖嘖,這大紅嫁袍倒是還挺新,可惜了這妙齡女子啊!」
趙瑾嘖嘖讚嘆,看其骨骼狀態,便知其死時還是其一生中最美的年華。
「走吧,李平。」
不走還幹啥,裡面啥也沒有,連出嫁的鳳冠都沒有,盜墓賊來了都得罵罵咧咧地走出去。
「諾。」
原路返回,回到了主墓室,眾人還未甦醒,只能將其逐一喚醒。
「嘚!大殭屍,貧僧要與你再大戰三百回合!」
很明顯這大和尚做了個夢,剛一甦醒,嘴中就是一句夢話。
「呀,小兄弟,木兄,謝家兄弟,你們看著和尚我幹嘛?那大殭屍...哦不,飛僵呢?」
明真法師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五張盯著他看的面孔。
「呵呵,殭屍啊?跑了。」
趙瑾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不由得輕笑出聲。
「跑了?」
這回換明真和尚吃驚了。
「這飛僵連老窩都不要了啊?」
「嗯,我一醒來,就看到這飛僵往邊上的側室跑去,我追了上去,沒想到給他給跑了。」
趙瑾解釋了一番,只是眼睛的餘光瞥向了遠處照顧羅小胖子的林天,他隱瞞了秦瓊的出現,大小也是自家同學,沒必要給他招惹麻煩,說不定連他自己也不完全清楚秦瓊的事。
「跑了就好,跑了就好,阿彌那個陀佛,這一趟差點翻車了,還好有小兄弟及時出手相助。」
明真法師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看向趙瑾,目光中滿是感激。
「哪裡哪裡,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救大家也是救我自己。」
「小兄弟謙虛了,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自己獨自離開,卻願意出手相助,木某實在是感激不盡。」
邊上的木千山向著趙瑾拱了拱手,眼神中滿是真摯。
「對了,小兄弟,你沒事吧,都怪我,一不留神著了這殭屍的套,讓他溜了出去。」
明真法師反應過來,連忙起身看向趙瑾的周身,那急迫與真切的模樣絕不是裝出來的。
「不,明真法師是為了救我們兄弟,才露出破綻來導致那飛僵跑出去,小兄弟要怪還是怪我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邊上的謝家老大和謝家老二,以及受傷嚴重只能坐在地上的謝家老三全都向趙瑾抱拳請罪著。
「倒是一群有情有義的漢子,真不知道這麼沒品黑吃黑的周老闆從哪找來的這麼一群好種。」
趙瑾看著眾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嗐,戰場上的變化誰都想不到,我又怎麼會怪罪各位兄弟,我們這也算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將眾人扶起,趙瑾也衝著幾人抱了抱拳。
至於這裡為什麼沒有那群周老闆手下黑衣人的戲份,那是因為他們都已經殺青了,這麼巨大的爆炸威力,只是普通人的他們根本沒機會能活下來。
「阿彌陀佛,小兄弟真是心懷大慈大悲之心吶!還不知道小兄弟姓什麼,總不能一直小兄弟小兄弟的叫著吧?」
「確實,在下木千山,鐵砂掌與降魔手第十七代傳人。」
「謝家謝之紅、謝之鐵、謝之杉,湘西出身,蒙同行看得起,給了個『湘西三鬼』的稱號。」
「貧僧法號明真,金剛寺棄徒,現添為東山廟住持。」
此時幾人都沒有因為趙瑾年紀小而輕視他,在他們幾人心中,趙瑾已是與他們同輩的存在。
畢竟在他們御靈師的世界中,永遠是強者為尊,實力說的算。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見幾人都如此鄭重的自報家門,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的趙瑾也是同樣的自報家門。難道要告訴你,趙瑾其實是饞他們的身子?
「在下無門無派,姓趙名瑾,暫住新海城,一身本事全賴家中長輩教導。」
趙瑾抱拳回禮,聞言的幾人心中都在盤算著姓趙的隱世家族有哪些,思索一番卻無果,只有木千山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
「趙兄,以後有空一起走活。」
「對,木兄弟說的對,以後走活,和尚我只認趙兄弟!」
幾人對木千山要拉趙瑾入伙的提議很是贊同。
「一定,一定,與諸位並肩作戰是我趙某的榮幸!」
幾人的寒暄倒也是真情實意,完全沒有那種客套的虛假。
「此行也並非全是我的功勞,還得是我們大家一起同心協力的結果,另外,林兄弟的符文箭也是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趙瑾將眾人的目光引向邊上的林天,他可不想獨占風頭,自己這位同班同學本身身手不弱,又身具藏有秦瓊魂靈的瓦面金鐧,只要不夭折,未來成就絕不低,自己這也算是幫他提前積點人緣了,邁入御靈師的世界,沒有引路人可不行。
「不知這位小兄弟師出何門?在下非常感謝小兄弟剛剛的鼎力相助。」
木千山率先向林天抱拳道謝,林天見狀也是連忙回禮。
「哪裡哪裡,您客氣了,小子我姓林名天,無門無派,那箭術也是托父輩遺澤。」
「天哥,你別謙虛呀,你是名門之後,我是摸金校尉傳人,怎麼能說是無門無派呢?」
到底是少年心性,羅小胖怕自家老大被人輕視,連忙報出名頭來。
「哦?你是摸金校尉傳人?」
「當然是啊!」
林天伸手拉住羅小胖,用眼神示意其別說話,沒想到卻被羅小胖一把甩開。
「天哥,在場的都是江湖人士,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呀?你爸是上任新海城鎮魂使林道然,我爺爺是摸金校尉,這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啊!」
「這你都知道?」
「那當然,我無意間聽我爸說的,一直沒和你說,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
似乎對林天的吃驚很是滿意,羅小胖一臉的驕傲。
「林道然?你是林道然之子?」
謝家老大不禁被震驚地一陣失聲,對他們來說,這消息比知道羅小胖是摸金校尉的傳人還要讓他們震驚。
邊上的趙瑾也是若有所思,他平常對林天也沒有那般關注,並不知道他是林道然之子,不過那又如何,林道然又沒有宋叔厲害。
「嗯。」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林天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果然,不出他所料,謝家老大幾人的眼中出現了警惕和疏遠。
畢竟鎮魂使是官方人物,而他們幹的又是見不得人的活計,老鼠和貓能玩到一塊兒去?
「『青竹將軍』林道然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好漢!」
這時候,木千山察覺到了場上的空氣有些冷,連忙出來打個圓場。
「您知道我父親?」
「那是當然,『青竹將軍』的名頭蘇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他可是上一代蘇省鎮守使之下最強鎮魂師,一手水磨竹節鋼鞭那是打遍蘇省無敵手啊,只可惜天妒英才,如此年輕便在暗域中奮戰犧牲了,那柄水磨竹節鋼鞭也被毀去無所蹤跡,著實可惜。
「如今看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林小兄弟你有這一身的本事,想來林將軍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聽到木千山的讚嘆,林天也想起了自己父親那英武的身軀,眼神中滿是悲傷,摸了摸自己胸口衣領下的吊墜,獲得了些許慰藉。
「各位弟兄,我們就別在這裡聊了,我做東,咱們去新海城最好的酒店吃頓好的,這大難不死的,可得好好吃一頓。」
羅小胖此時又說著不符合他年紀的話,再配上他那胖胖的身材,顯得有些滑稽。
「也是,這位小兄弟說的對,我們是該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嗯,說得對。」
眾人表示贊同。
「這個可要拿著,回去也好交差,反正那周老闆也不識貨。」
謝家老大跑向遠處將那具被木千山奪下只剩下一條腿的綠殭屍體拿住。
「雖然此行沒有什麼額外收穫,但周老闆那的報酬可不能少,林小兄弟,你也有一份。」
「阿彌那個陀佛,老謝啊,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怎麼能說是沒有額外收穫呢,能結識趙兄弟和林小兄弟這樣的少年英才,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穫啊!」
果然,能當上寺廟的住持,人情世故這一塊兒得拿捏住才行,明真法師這住持還是有點東西的。
「呀,確實是我說錯話了,哈哈哈哈哈......」
謝家老大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都被明真法師的話給逗笑。
多年之後,他們回想起來,這一次古墓之行確實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此行收穫亦是他們今生最大的一次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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