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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發誓,我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假。
之所以如此說,一方面是覺得這個黑衣人是條好漢,只要驅除影響他的靈魂雜質,他未必就是如此的性格。
另一方面,我也是本著聲先奪人的想法,他若是不承認,最終還是死路一條,若是承認了,或許會主動認輸。
只不過漢克科學家病入膏盲,性情自高自傲,哪裡肯聽我半句勸說?
只聽漢克科學家哼了一聲:「我的幻聽和幻視的確是因為殘魂所致,但只要有新鮮的靈魂攝入,就能共同鎮壓殘魂。給我時間,我當能融合所有殘魂,從此以後靈魂不滅。」
「而且,你是中國的驅魔人,我還從來沒有嘗過中國驅魔人的靈魂是什麼味道,我很想嘗試一下。」
我冷笑道:「那就沒得說了,來吧!讓我看看你研究出來的十三種吃法,如何能吃掉我的三魂七魄!」
漢克科學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森森白牙。他手腕一抖,銀色的鎖鏈就縮了回來,纏在自己的兩條胳膊上。
鎖鏈的圓環是鋒利的刀刃,在纏繞上去的時候刀刃切割,登時把他的胳膊切的皮開肉綻,一股股的鮮血就順著雙臂流在了地上。
「很早我就發現,血液是三魂七魄的載體。我個子高大,所以血液也比平常人多了三成。」
鮮血不斷的往下流淌,奇怪的是,普通血液掉在地上,會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可他的血液掉在地上後不但沒能形成血泊,反而探頭探腦,猶如活物一樣。
我心中凜然,知道是他身上多餘的殘魂隨著血液往外排放所造成的。這些血液雖然與他的身體分離,但實際上卻還是同為一體。
只要他願意,這些鮮血隨時都能收回。
漢克科學家的鮮血不斷的朝前面探,很快就到了我面前。只要我敢接觸這一股鮮血,鮮血中蘊含的殘魂就會糾纏上來,把我的三魂七魄拉過去送給漢克科學家品嘗。
我既然看出來了,就不會著他的道。當下我微微笑道:「漢克科學家,這種手段對我未必管用。我們中國的驅魔人,最擅長的就是驅魂!現在,也請你看看我的研究成果!」
既然是學術交流會,漢克科學家拿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我自然也要拿出另外一個研究成果。只不過我不是第一研究院的,而是來自民間的野路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嘴裡說的是研究成果,其實就是直接拿前人的勞動成果。
他不是想吃人魂魄嗎?那我就用封魂的手段來對付他!
說起封魂的手段,天下無人能比得福建的畫屍工。傳聞畫屍工手持封魂筆,展開成魄布,一筆一划,畫盡天下靈魂。
不管你是人是鬼,一筆下去,三魂七魄全都得飄飄蕩蕩鑽進畫中。
畫屍工的傳承極難,哪怕是數量最多的時候,也不會超過十個人。到了現在,真正的畫屍高手好像只有三個,其中跟特案處關係最好的一個,就是斷臂的蘇子安。
蘇子安跟我家兩位老闆關係匪淺,跟於不仁也曾經共患難過。我入行這三年來,蘇子安也曾經來陰陽店鋪請教過問題,那時候我就在旁邊見過他作畫。
說真的,我畫畫的本事還不錯,上大學的時候同學們就稱我為靈魂畫手,說我的畫工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以後就算是找不到工作,也能在街頭上給人畫素描維持生計。
當時蘇子安看見我的畫後面色很是古怪,但他天生沉穩,也沒說什麼,只是悉心教導我一些畫道上的知識。
當時我還不明白他是在教我畫魂的手段,後來我才醒悟過來,不敢再學下去。
蘇子安倒有點不好意思,說見我繪畫上有很高的天賦,忍不住就傳了一點畫屍工的手段。只不過這些手段要配合封魂筆和成魄布來用,才能奪人魂魄。
我沒有封魂筆和成魄布,就算是畫的再好,也無法撼動活人魂魄,反倒能讓我的繪畫技術更勝一籌。
封魂筆和成魄布是畫屍工的標配,我學習了蘇子安的手段,若是再有了封魂筆和成魄布,估計就是下一個畫屍工了。
那時候我已經是陰陽店鋪的掌事人,學的是河北鎮魂者的手段,自然不會去做什麼畫屍工,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再去畫畫了。
雖然我很少畫畫,可這並不代表我忘記了蘇子安教我的手段,現在看來,想要收拾漢克科學家,就必須要用上畫屍工的路子。
我手裡沒有封魂筆,但是卻能以鎮邪短棍做筆,我沒有成魄布,卻能以圓台大地為布。當下我手持鎮邪短棍,太陽真火驟然噴出,燒的那一股鮮血滋滋作響,裡面的殘魂斷魄們紛紛尖叫連連,化作一團青煙飛了出去。
漢克科學家臉上出現一抹瘋狂的神色,說:「好火焰!不過這就是你的研究方向嗎?」
我笑道:「這可不是我的研究方向。」
話音未落,我已經探出鎮邪短棍,在地面上重重一拖。
鎮邪短棍材質特殊,非金非鐵,但是在尖端的位置卻放了一個引導磁場的金屬小帽。那金屬小帽跟花崗岩形成的交流台相互碰撞,發出一溜耀眼的火星。
漢克科學家胳膊上的銀色鎖鏈蠢蠢欲動,忽然間他胳膊一震,兩條鎖鏈就飛快的旋轉起來,鑽進了地面之中。
我暗叫不妙,飛身躍起,鎮邪短棍順勢在地面上敲去。
只聽叮叮噹噹的一陣脆響,卻是銀色鎖鏈螺旋而來,上面的無數刀刃猶如鑽頭一樣試圖把我穿透。只不過我見機得快,鎮邪短棍叮叮噹噹的敲打在上面,每敲打一次,就有一個小小的鬼文鑽進其中。
銀色鎖鏈一擊不中,飛快的縮回。但是我卻順勢又在地面上划過。
連續兩道深溝,吸引了地面上流淌的鮮血。那些鮮血上面的殘魂鬼哭狼嚎,翻翻滾滾,但是說來也怪,鮮血一旦流淌進我劃出的溝壑里,就瞬間偃旗息鼓,變得安安穩穩起來。
我身子連竄,在地面上東一道,西一道的劃個不停。剛剛還氣勢洶洶,吵吵嚷嚷的鮮血全都乖乖的躺在了其中。
看來還是畫屍工的手段高明,簡單的一個畫魂,就讓所有的殘魂都聚斂起來。
腦子裡想著,可動手的速度也絲毫不慢。趁著鮮血沉寂,我又在地面上連續划過,一個聚魂的簡單符文就刻畫在了地上。
我把善惡紫金葫蘆放在聚魂核心,喝道:「邪魔外道!還不速速進來!」
只聽陰風陣陣,愁霧濃濃,那些鮮血迅速的乾涸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暗紅色的紅雲,飛快的鑽進了紫金葫蘆裡面。
我沒想到善惡資金葫蘆如此好用,不由心中大喜過望,急忙一把收起半邊滾燙,半邊冰涼的葫蘆塞進背包里。
剛剛塞好,就聽到漢克科學家一聲怒吼,整個身子瞬間膨脹了很多,邁開步子,兩條銀色鎖鏈就朝我捲來。
我怡然不懼,大聲喝道:「漢克科學家,你死到臨頭,還敢在這裡放肆!」
漢克科學家尖叫道:「你收我魂魄,等於斷我根基!」
銀色鎖鏈翻翻滾滾,刀刃旋轉不停。我舉起鎮邪短棍叮叮噹噹的攪成一團,愣是沒讓鎖鏈沾在我身上。
卻聽到台下有人怒罵:「還要不要臉?學術交流,大家研究的是對靈魂的認知和理解!你抄刀子打架,算什麼本事!」
漢克科學家怒道:「閉嘴!冷兵器的研究,也是一項研究!」
他嘴裡說著,手上已經開始微微用力。我被他的鎖鏈所圍困,頗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旁邊有的研究人員看不過去了,向前走了一步就準備出手。
結果旁邊有個賣燒餅的老頭,揮揮手就制止住了其餘驅魔人,低聲說:「莫要亂動,丟了魂魄可不是鬧著玩的!」
眾人眼看我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卻不成想我忽然開口說:「十!」
漢克科學家微微一愣,喝道:「什麼?」
我說:「九!」
漢克科學家呸了一聲,罵道:「裝神弄鬼!等我吞了你的三魂七魄,奪了你的殘存記憶,看你還敢如何囂張!」
我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八!」
「七!」
「六……」
喊到這的時候,對方的銀色鎖鏈已經到了我的脖子上,這根鎖鏈冤魂無數,觸體冰涼,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抵擋不住了。可我仍然在說:「五!」
「四!」
漢克科學家急了,銀色鎖鏈陡然收回,猶如利刃一樣在自己的身上切割來去,他就像是眼中的高血壓一樣,鮮血呲呲呲的噴出去老高。
我見他身體出現狀況,笑道:「你越是這樣,死的越快!」
「三!」
「二!」
「一!」
話音剛落,就聽到嗤的一聲,漢克科學家的身體就爆開了。
我鬆了口氣,笑道:「閻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漢克科學家,你還有什麼了不起的心愿要跟我說嗎?」
漢克科學家滿身焦黑,躺在地上只知道輕聲囈語,他的聲音微弱無比,說:「我沒有吃人,我沒有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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