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浣姝,江南晏不得不對江南君細加叮囑:「子墨,等你此番出去,無論如何,帝冠都不可交與浣姝。按照現有繼承規則,神位與她無關,可她畢竟是華夏帝唯一留在世上的後人,身上帶有神族血統,所以有權將規則更改。萬一帝冠真的落到她手裡,那麼神族,就極有可能被妄圖吞併六界的暗黑勢力控制,屆時勢必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江南君木然點頭,腦子裡卻在不斷迴響,浣姝曾告訴他的第一百年到,萬一她沒能成神,就會魂飛魄散的話,內心矛盾重重,不知自己到底該怎樣決斷。
對於浣姝,二人已說到無話可說。江南君失神的模樣,更看得江南晏心疼,於是趕緊轉了話題。
江南君聽罷,也不回答,只是「噗通」一聲,雙膝點地,重重一頭磕了下去。
江南晏驚得向後一退,問:「子墨,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有何異議?」
江南君望著他道:「曾祖的話,子墨不敢不從,可是帝位之事,還有隱情。若等曾祖聽完,依然堅持要鈴兒即位,子墨無話可說。」
江南晏攙他起來,奇道:「帝神即位,還會有我不知道的隱情?這倒是有趣,你且說來聽聽?」
江南君道:「這第一個隱情,與水鈴兒有關。他的前世為武戰神蚩尤不假,可當他作為元神,在曦穆靈珠里修煉千年,並再世為人後,前世記憶早已不復存在,與當年的蚩尤再無瓜葛,目前只是一個肉體凡胎的平凡少年。與他今世有緣的,只怕是仙族,並非神族。將來就算他要承擔保衛天下的大任,也只會通過仙族實現。按他自己的話說,他此生是為稽洛山而生。同時,仙首曦穆彤也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掌管仙印,統領仙族。曾祖久居於《神武密志》,對仙族之事並不了解。水鈴兒對他師父月竹仙,和那仙首曦穆彤的感情,早已堅不可摧,不要說是一個神位,哪怕此時我們把宇宙至尊的頭銜貫給他,恐怕他也不會接受。所以,這神位繼承人,水鈴兒不合適。」
「荒謬!」話聽至此,江南晏已是勃然大怒,吼道:「子墨,你既為我江南世家後人,便也是刑天的後人,蚩尤作為你先祖的族首,其實與你也淵源深厚,你怎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對神位繼承人妄加否定?再者,當年若不是神武華夏帝把我從軒轅山救出來,又豈有現在的江南世家?所以說,就連華夏帝,你都得敬!無論是為蚩尤,還是為神族,輔佐水鈴兒登基,你都責無旁貸!你給我聽清楚,我絕不許你感情用事,站在水鈴兒一邊,由著他自己的性子胡來。不管他願不願意,為了天下太平,蒼生幸福,你都得說服他,重燃七星神燈,登上帝神寶座!」
江南君聽得心急如焚,苦苦哀求道:「曾祖請再聽子墨一言,相比水鈴兒,這世上確有更需獲得那神位繼承權的人!」
「什麼?除了水鈴兒和江南浣姝,還有第三位候選人?」江南晏大吃一驚。
於是江南君便將絕望之陵里,獰滅天子告訴他的,關於希望鬼臾區成神,以拯救芒鷹烽火營十萬英靈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聽罷,倒是江南晏,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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