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曾經的尊榮,呵!真的那麼容易麼!
靈舟大陸以劍為尊,無論走到任何地域,都全無差異。
沈都面無表情的站直身體,緊握雙拳,沉聲道:「我明白了,飛盧,你一定能看到奇蹟。」
飛盧上下打量著沈都,那消瘦的身軀,看起來並沒什麼力量,但那雙堅毅的眸子,還有沉靜的吐息,以及那股超乎常人的氣息,總能讓她對沈都多上幾份信心,於是淡淡道:「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決定,不要讓我失望哦。」說著大步走向一個劍架,抬腳一踢,一柄二指寬的小劍飛向沈都。
那速度並不算快,沈都的反應也不至太過遲鈍,輕鬆接住那柄小劍,在手裡掂了掂,約莫十斤的重量,劍長不過四尺,想必從前的萬斤之劍的差別實在太大,但手感卻是相當的。
「嘿!謝謝你,飛盧。」沈都感激的望著飛盧道。
飛盧卻不領情,面目冷峻道:「記住你說的,你要耍一套令我滿意的劍法給我看,算是對我的報答。」
沈都聞言,又一次把思想集中在沈門十五劍之上,難道她的意思是要我把沈門十五劍的前半部交給她麼,於是蹙眉問道:「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要求?」
「別的要求,我應該有什麼要求?」飛盧一臉驚愕的笑著道:「如果我有別的要求,你能做得到麼,比如......」
飛盧一臉狐疑的望著沈都,令沈都感到全身都有些不適,又裝逼的甩了甩額前的飄發,淡淡道:「有什麼事是我沈都無法做的,飛盧你不煩說來聽聽。」
「呵呵。」飛盧聞言,撇撇嘴走到沈都跟前,低聲道:「如果...好啦,我暫時還未想到,還是以後再說吧。」說完,竟一臉羞紅的離開了後院。
望著飛盧離去的背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微風中富有節奏的飄動著,本該是極限溫柔的存在,但那一身黑色長袍,雖然難掩她婀娜的身姿,但那明顯是男人的衣裝,總感覺不太適合飛盧。
再側目看向後院裡正在練劍的劍客們,每個人的衣裝都是統一的灰色,都那樣暗沉,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青色袍子,在這裡是多麼的耀眼奪目。
「唉!」不管這些了,垂頭看著手裡的小劍,卻一時忘了如何揮動。
真是百無聊賴,於是決定四下走走,先熟悉熟悉周邊環境,畢竟極有可能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不少的時日。
後院側門走出去,便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兩旁的土木建築,都只有一層高,且沒有半個商販的影子。
緩步走在大街上,四下張望,連人影都是極少的,僅有的幾個人,也是身著灰衣,年近半百的殘廢老頭。
有跛腳的,缺胳膊缺腿的,缺耳朵的,缺鼻子的都有。
這裡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呵!沈都滿心凝重的走完那條街,盡頭便是一個簡木搭建的龍門,橫樑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盟眾省」。
「盟眾省,真是搞不懂,這些人為何要在這種地方居住,難道這偌大的砝碼帝國,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容身麼。」沈都搖著頭,走向前方的山坳。
山坳上的涼風,呼嘯而過,沙粒漫天都是,灌入沈都的衣領,躲藏在他那披肩的長髮里,他眯著雙目,走上至高的地方,臉上顯出淡淡的喜悅之色。
而轉過身來,看著盟眾省那荒蕪的樣子,心中又萬分淒涼。
如飛盧那般美麗的女子,怎能在這種地方終老此生,實在是暴遣天物,沈都這樣想著,臉上露出邪邪一笑,終於拔出手中長劍,在那淒涼的悲風中練習著基礎劍法。
斜劈,橫斬,側截,斜撩,上挑,直鉤,斜刺,回穿,橫抹,下掃,下點,上崩,回掛,上雲......如今,他的身體裡沒有絲毫劍氣,根本無法使出沈門十五劍,那種以氣御劍的劍招。
只是專注的練習著這些簡單的招式,廢寢忘食。
心中葆有一種信念,一定要重新拿回曾經的尊榮,一定要重新肩負起本該屬於他的責任。
三年了,也不知道沈雨惜的近況如何,三年前,他並無力替慕容凌他們爭取太充裕的逃脫時間,但後來出現的那個劍皇強者,想必也能讓沈雨惜他們輕易逃脫。
這樣想著,他的神情更加專注,手中的小劍「唰唰」的揮動著,揮動著,日復一復,年復一年。
又是三年的光景,如今的他已經年過雙十,原本乾淨白皙的面上,平添了兩撇濃黑的小鬍子,在這無盡的沙漠中,皮膚也變得更加深沉,黝黑許多,唯一不變的,只是那堅毅的眸子,只是那消瘦的身軀。
「三年了,又是三年。」沈都坐在那每日練劍的山坳之上,嘆息一聲道:「看來是時候準備離開這裡了吧!」從懷中掏出那塊每個劍客都有的等級牌,上面清晰的寫著「劍師」。
三年,他靠著自己堅韌的意志,終於再一次得到劍師實力。
滿目自信的走到飛盧的房中道:「飛盧,我決定耍一套劍法給你看,只要你滿意了,我是不是就算報答了你的恩情?」
三年時間,飛盧向來忙於城中大小事務,極少與沈都碰面,對於沈都劍術的進展,也鮮有所知,只是偶從部下的口中聽說,沈都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練劍,比城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努力。
於是笑著道:「那好,你就耍來看看。」
沈都環顧四周,一臉邪笑道:「恐怕這裡的地方太過狹窄,我耍起劍來,你的那些寶貝們將會體無完膚吧。」
「呵呵。」飛盧聞言笑道:「那好,我們去廣場。」
說著,便領著沈都向前院走去,前院的廣場無比空曠,切有一群劍客正在比劍,場中充斥著凌厲的劍氣。
但沈都卻滿目自信的跟在飛盧身後,手中仍然拿著那柄兩指寬,不足四尺長的小劍。
眾人見飛盧前來,紛紛收起手中長劍,但卻議論紛紛。
有人道:「城主怎麼會跟一個陌生男人走在一起。」
還有人道:「這不會是城主的小蜜吧。」
更有人道:「那小子看起來氣宇不凡,長得也算英俊,八成即將成為我們沙城的城主夫人了。」
此言一出,惹得眾人鬨笑。
連飛盧都在笑著,但那嫵媚的笑容,也是大家所熟知的,那笑容里,或許並未隱藏著什麼深意,只是一種招牌式的微笑,亦或者是藏著更深的秘密,只是大家無從得知罷了。
「大家請安靜,我們今天一起來欣賞一下沈都為我們耍一套劍法如何。」飛盧凝神高呼一聲道。
「好!」眾人齊聲回應,也顯示出沙城劍客們的默契。
沈都堆起一臉微笑,卻輕聲在飛盧的耳畔小語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要我耍一套劍法給你看麼,可是這裡這麼多人.......」
「咦!」飛盧一臉無謂道:「那有什麼,我不是也在這裡麼。」
說著,也和眾人一樣,散開場地,留下沈都一人,站在那縱橫十丈,偌大的廣場中央。
沈都一臉尷尬,果然是沙城城主啊,坑人的手段真是高明,四下抱拳一禮,緩緩拔出長劍,擺開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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